魏嬿婉大惊失色道:“皇上,您是万金之躯,怎能为臣妾做这种事。”
她是真被皇帝这架势吓着了。
魏嬿婉自己喝药是直接一口闷的,捏着鼻子灌下去。
但是皇帝喂她就是一勺一勺地舀。那碗里是中药汤,不是糖水,一勺一勺喝完人都苦麻了。
更重要的是,她其实根本没病,是装的,特意让澜翠趁着皇帝来看她时端出药来,也是为了将假戏做得更真,叫皇帝越发怜惜她。
是知道谁知道皇帝居然要亲自喂她啊。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魏嬿婉悔不当初。
皇帝只当是她恭谨,柔声道:“嬿婉,你是为朕劳累才会有今日之病,你就让朕为你做点什么吧。”
魏嬿婉没办法,只能自食苦果,硬着头皮细细品完了那碗黑乎乎的中药汤。
喝完了药,魏嬿婉绿着脸连吃了三个蜜饯,也压不下嘴里的苦味。
皇帝看她脸色不好,以为是生病的缘故,十分心疼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些日子魏嬿婉确实是辛苦,常常是皇帝休息了,她还要熬着夜做摘要,写条陈。
如果不是魏嬿婉身体素质好得吓人,再加上进忠天材地宝地给她滋补,一般人早就撑不住了。
毕竟,她可是刚难产完就能下水、受刑,还能养好身体接连遇喜的战神魏嬿婉啊。
“能给皇上分忧,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包颐不也说了吗,养个三五天就能痊愈了。”魏嬿婉道,“臣妾只是忧心,这木兰秋狝在即,臣妾怕是不能随皇帝游幸木兰了。”
她的话正好说到了皇帝心坎里。
其实皇帝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木兰秋狝了。
去年在木兰遇刺,皇帝身心俱损,不仅身体的底子一下子折腾坏了,还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经常会梦到当初遇刺的场景,只有魏嬿婉陪在身边时才会好些。
皇帝叹气道:“没有你随驾,朕都不想去木兰了。”
说是不想,其实这怂包就是不敢。
“可是这两天,不少蒙古王公都已经到了木兰,还有一些原本依附着准噶尔的部族,今年刚刚归顺,朕不得不去啊。”皇帝心烦意乱道,“有心推迟起驾的时间,可是如今都九月了,今年秋狝的时间已经较往年晚了许多,实在拖不得了。”
魏嬿婉闻言,颇为自责道:“皇上,是臣妾没用,您去木兰围场那伤心之地,臣妾竟不能相陪,臣妾枉受您这么多年的宠爱。”
说着,她流着泪扑进皇帝怀中道:“皇上,臣妾对不住您,臣妾不如死了算了。”
皇帝慌忙捂住她的嘴道:“嬿婉,朕不许你说这种话!”
魏嬿婉红着眼睛道:“可是皇上,您一个人去木兰围场,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也罢,横竖包颐也说了,臣妾的病不重,不如强撑着去一趟木兰。春婵,你去给本宫收拾行······”
皇帝打断她道:“朕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哪用你如此操心。况且,血滴子这一年来办事尽心,刺驾案的主谋已经身亡,此行应当不会有什么差池,你放心在京中养病,将身体养好了,才能长长久久地陪在朕身边。”
皇帝就这么自己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