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湄若这一胎上一世没有生下来,魏嬿婉怕她重蹈覆辙,也是小心得很,不仅吩咐内务府精心照顾咸福宫日常的吃穿用度,自己也在各种场合刻意避开巴林湄若。
毕竟以巴林湄若那个性子,魏嬿婉是真怕她贴上来找死,搞得魏嬿婉不收拾她都不合适。
巴林湄若不知道魏嬿婉在筹谋什么,只当魏嬿婉是见她有孕得宠,特地巴结她的。
秋月皎洁,巴林湄若站在窗边眺望明月,也不知在想什么。
同住咸福宫的恪常在上前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巴林湄若又开始抒发她那无处不在的优越感:“汉人女子看着月亮的阴晴圆缺,总是感慨万千,可是我赏月,就和她们不一样。我看着月亮,总能想起在草原上喝马奶酒、围着篝火跳舞的日子。”
恪常在笑道:“你这是想家了?”
巴林湄若否认道:“不是。”
汉人女子喜欢对着月亮思乡,她可是草原的小公主,怎么会和她们一样矫情。
“我是在想,我为什么得宠。”巴林湄若生硬地将话题拐到了自己的恩宠上,“因为我的身后是蒙古巴林部。”
恪常在坐下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令贵妃身后没有娘家,就变着花样的讨好皇帝,如今见你遇喜得宠,就赶紧巴巴地来奉承你了。她哪里知道,就算她做的再多,我们这样出身高贵的人照样看不起她那种出身低贱的女人。”
巴林湄若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道:“可不是么,她前些日子教唆皇上疏远我们,现在怕我记恨,又特地送了那么多东西来讨好,连她在内务府的那些手爪子也对咱们咸福宫殷勤了许多。”
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故作疑惑道:“都说令贵妃得宠,我却觉得,她是最惶恐的。一个女人,只有宠爱,没有依靠,就像无根的浮萍。”
恪常在摇晃着下巴道:“所以我们不慌,她慌,因为没有底气,所以才拼命争宠,盼着生儿子。”
巴林湄若道:“是啊,她没有好的娘家,只能天天盼着生个儿子做依靠,可惜到头来却生了个没用的公主。我却根本不盼着生儿子,也不在乎皇上的宠爱,因为我有巴林部撑腰。”
“你这一胎,想生女儿还是儿子啊?”恪常在问道。
“我想生个皇子。”巴林湄若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恪常在问。
巴林湄若娇羞地低下头:“我怕生了公主,她会跟我争宠,那时候皇上就只喜欢公主,不喜欢我了。”
恪常在点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你若是生个皇子,那你天天照顾皇子,皇上会不会吃醋啊。”
巴林湄若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觉得开心,脸上满溢着笑容道:“那样皇上一定就更宠爱我了。”
二人正畅想着给老罗家生出儿子之后能够一飞冲天,忽然一阵犬吠声打破了安静的夜色。
巴林湄若蹙眉道:“嘉妃的狗又在叫,没日没夜地烦死人了。我明天一定要和皇上说,让他把启祥宫里的狗都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