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在审讯室响起。
陶晓冉脸色煞白。
直到录音播放完，邱婖才收回桌上的手机，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这五十万还是你的正义之心吗？”
对上她的视线，陶晓冉脸色白得没有血丝，最后羞愧地低下头。
审讯室里安静得都只能听见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陶晓冉身上。
那些嘲讽，厌恶的目光像一把把冰刀朝她刺去，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辅警们在一旁小声蛐蛐，
“哼！见过知恩图报的，还没见过恩将仇报的，借钱还能借出错来了！”
“对呀，看着人模狗样的，心肠都是烂的。”
“.......”
身旁的议论声，几乎快把陶晓冉撕成碎片，她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现在却被人当面说得抬不起头。
她没想到，邱婖既然还留了一手。
她抬起哭红的双眼，看向邱婖，眼里都是无地自容。
“对不起，邱总，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她淹没下去，“是我干的，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
邱婖冷冷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失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背后是谁指使你？”
陶晓冉愣了一下，移开视线，半垂着眸，“没有为什么，也没有人指示我，就是我做的！”
她明白陶晓冉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屑做这样的事。
50万，对于陶晓冉这样的职业经理人，那是小数目，她不可能拿出来。
最可能的就是，有人故意让她借钱。
后来无论邱婖怎么问，陶晓冉都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做的。
见她眼神闪躲，邱婖更觉得有问题。
但陶晓冉不肯说，她也没办法。
按了手印后，邱婖从审讯室出去，到门口时，陶晓冉叫着她，“对不起邱总，也谢谢你救了我的妈妈！”
出来后，叙政把人搂进怀里。
“你觉着这件事是陶晓冉做的吗？”
邱婖摇摇头，目光坚定地看见他，“我觉得另有其人！”
“你怀疑是邹辛宇做的？”
“嗯！”
除了他，邱婖想不到第二个人，现在陶晓冉不可能说，肯定也是因为她妈妈还在邹辛宇手里。
“我让林封查过，他现在还在帮陶晓冉妈妈做心脏移植手术。”
怪不得，人质都在邹辛宇手里了，陶晓冉自然是只能乖乖听话，扛下所有。
“他这么做？为什么？想让你我决裂？”
叙政浅笑一下，揉了揉她的头。
“嗯，你送来的东西有问题，我当然得找你算账，说不定他就有机会了！”
叙政虽然笑着说，但邱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把车开回灯火小院后，邱婖才下车，肖潇就发来消息。
【邱总！照片已经发在网上了，太劲爆了，你看了吗？】
邱婖打开社交软件，果然全网都在炒这件事情。
她刷了一会儿，嘴角都压不下来。
这种绿茶，害得她差点失去了这么劲儿劲儿的男人，活该被踩。
直到珍珠来到灯光小院，她才下来跟她一起商讨。
另一边的恒新集团
林封推门而入。
“叙总，网上突然出现在白小姐跟小张总的艳照，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头顶上飘着绿丝带，这件事需要去处理吗？”
叙政神色淡漠，好像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冷冷回道：“不用，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跟白兮兮已经解约了，她的事，不会影响到恒新，更不会影响到自己。
“好！”
林封礼貌鞠躬，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工位上，马上就被吃一手瓜的同事围住。
“林特助，咱们叙总是不是真的被绿了？”
“对呀，我看前段时间，白兮兮老是在网上有意无意地制造跟叙总的绯闻，我都带头磕了。”
“.......”
面对她们的七嘴八舌，林封没好气地打断，“我只能告诉你们，咱们叙总，从来没跟白小姐在一起，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啊？”
“谁呀？”
“灯火小院老板？”
所以女人的第六感真这么准？
林封诧然，不敢再说下去，“快去上班吧，上班吃瓜，像什么样子。”
众人失望离去。
林封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件事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叙政得嘎了他。
没一会儿，叙政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是白兮兮。
叙政正准备挂了，白兮兮连忙开口。
“盏子，别挂，我打不进来，我用同事的手机给你打，你在最后听我说一次好吗？”
“说！”冷硬中带着不耐烦。
“我跟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解释一下，网上我跟张登科的照片，是他强迫我的，并不是我自愿。”
叙政捏了捏眉头，极其厌烦。
“白兮兮，你跟我说这个不合适吧，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跟哪个男人发生了什么，是你的自由，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话一出，白兮兮呜咽得更厉害，“盏子，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都放下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似乎不敢相信叙政就这么把她抛下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是邱婖，不想跟前女友纠缠不清。”
“好，我知道了，以后...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叙政放下手机，厌嫌地看了一眼那个陌生号码，丢进了黑名单。
挂了电话后，白兮兮狠狠把手机砸了出去，在化妆间趴着哭。
一旁的小助理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摔得粉碎的手机。
走到门口捡起手机，拍了拍上面的灰，看着裂开的屏幕黑了几块，心里暗骂：你怎么不砸自己的？别人的好砸是不是。
本想上去安慰她几句，但捏着被摔坏的手机，撅着嘴站在门口。
心里把白兮兮族谱上的人都问候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声音太大，白兮兮突然直起身，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蹭蹭一顿按。
“拿去重新买一个，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小助理捏着她的手，叮响了一声，看到里面的金额，开心地咧嘴笑，“好嘞姐，我这就出去！”
此时的小助理，真想把家里用来换盆的旧手机，都拿来给白兮兮砸。
不知哭了多久，白兮兮的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