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夫君有危险。”
看到有人突然拦路,曹青禾一脸担忧,就想要冲出马车。
“青禾,冷静点。”
刀白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曹青禾,对她劝说道“青禾,你夫君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侧又有三千陷阵营。”
“对面只有一人,就是实力再不凡,也不敢轻易动手。”
“或许,拦路之人认识你夫君,是他的旧友。”
“你这样贸然过去,只会徒增厌恶。”
“是啊!这不是以前。”
闻言,曹青禾身子微微颤抖,心底一片黯然。
若是在以前,发生这样的事,她敢保证王行之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来到马车旁边。
可现在,她却是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先看着,若是有危险,我们第一时间过去帮忙。”见曹青禾面色黯然,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刀白凤又开口安慰。
嗯——
曹青禾微微颔首,握着手中的宝剑,紧紧的盯着前方,生怕王行之有一点损失。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刀白凤脸上却是掠过一抹疑惑,鸠摩智虽然被拦着,但她们视线并未受阻,自然也看得真切。
相比于曹青禾对江湖之事一知半解,她在大理虽不问世事,但大理却是属于江湖中,因此对江湖事也算了解,江湖中的名人也认识很多。
因此,鸠摩智出来时虽然狼狈,但独特的头型,她还是能认出来。
“也不知道,这人与吐蕃明王是敌是友。”随后,刀白凤的目光又落在王行之身上,眼底带着浓浓的忧愁。
毕竟大理与吐蕃,可是相邻接壤。
若是王行之与鸠摩智交好,那可就麻烦了。
可现在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祈祷着王行之与鸠摩智是敌非友。
“状元郎,是小僧鸠摩智,你可千万别冲动。”
而拦路的鸠摩智见到这阵势,脸都绿了,哪里还敢想其他东西,赶忙开口表明身份,他怕慢一点,自己的身子骨,就会成为筛子。
“原来是明王啊!不知明王拦住我等去路,意欲为何?”
只见鸠摩智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众人面前,王行之便一眼认出了他来。
要知道,鸠摩智那头独特的发型,在这偌大的天龙世界里可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
然而,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鸠摩智,王行之心头却不禁涌起一丝不满。
前几日,在少林和尚们现身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现得消极怠工,完全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实力。
不仅如此,鸠摩智更是口不择言,连带着他也一块儿给痛骂了一顿。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面对鸠摩智的阻拦,王行之索性故意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晓得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一般。
与此同时,他也并未出手制止身边那些训练有素的陷阵营士兵对鸠摩智形成合围之势。
“状元郎既然认出了小僧,那能不能让你的属下,放下手中的弓弩,小僧并无恶意。”
鸠摩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王行之是在为之前的事情而不满,但被这么多弓弩对着,他即使再有不满,也压了下去。
他虽然是先天高手,有护身罡气,但大宋神臂弩的威力,他还是知晓的,这么多人齐发,又近在咫尺,他就是现在将实力提到了宗师也扛不住。
况且,王行之在武将一道走得极远,真正的实力不比他弱。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体内还有着王行之给他吃的毒素,若是发生冲突,别说他讨不了好,就是讨得了好也没用。
还不如果断一点,将姿态放低,主动认怂。
毕竟,没什么能有小命重要。
“尔等暂且将神臂弩放下,速速分散开来!”
王行之眉头微皱,略作思索之后,果断地挥动着手臂,向那些手持神臂弩的陷阵营士兵下达命令。
只见得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响应,纷纷小心翼翼地将那威力惊人的神臂弩轻轻放在收好,然后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去。
这鸠摩智虽说武艺高强,但其武功对于自己来说,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要知道,这鸠摩智体内尚有尚未化解的百枯丹之毒。
此毒霸道异常,且距离毒发也只剩下一日,鸠摩智之所以这么狼狈,应该就是为了急着找到他,为自己解毒。
所以,只要鸠摩智没有陷入癫狂、一心求死的状态,决然不敢轻易对自己出手。
再者,这鸠摩智在自己接下来所谋划的大计之中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此刻实在不宜与他闹得太过僵裂,以免影响全盘计划。
想到此处,王行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鸠摩智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轰轰轰——
伴随着阵阵沉闷而又震撼人心的轰鸣声响起,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闻令而动,动作整齐划一地将手中那闪烁着寒光、对准鸠摩智的神臂弩缓缓放了下来。
紧接着,他们迅速地往两侧挪动脚步,让出了中间一条宽阔的通道来。
随后,这些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向后退去,与鸠摩智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呼——
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鸠摩智见状,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就在方才,面对着那一排排冰冷无情且瞄准自己的神臂弩,他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毕竟,对于王行之的手段和能力,他可是有着切身体验。
那份狠辣与果决的心性,至今仍历历在目,令他心有余悸。
而且,此时此刻,他根本就猜不透王行之究竟意欲何为,更无从知晓对方接下来可能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这种未知所带来的恐惧,犹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倍感压力山大。
所以,他也不确定,王行之会不会直接下令动手。
驾——
士兵让开一条路,王行之驾马上前,游驹紧紧的跟在旁边。
不一会,两人来到鸠摩智面前,王行之居高临下的看着鸠摩智,上下打量过后,轻声开口“明王为何在此拦路,还这般狼狈?”
“……”
鸠摩智面色一滞,想要开口让王行之解毒的话,一下被堵在喉咙里,显得有些郁闷。
但他清晰的记得他体内的毒素只有三天的时间,而今天却是最后一天。
他现在可不管王行之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戏弄,今天这头必须得低,不然小命不保。
于是,鸠摩智哭丧着脸,苦笑道“状元郎,您就大人有大量,别戏弄小僧了,还请状元郎为小僧解除毒素。”
“前番事是小僧的不是,为表歉意,小僧愿意出五百良马赔偿。”
“我的个乖乖,这和尚这么有钱。”
闻言,跟在王行之身旁的游驹一下瞪大了眼珠子,以前他或许不清楚,但自从进入军队后,他对马匹多有了解。
因此,他十分清楚吐蕃马和西夏马的价格。
五百马匹,最少也得要十万贯,若是良马,估摸着得要二十万贯以上。
“一千良马,而且我全部要青海骢。”王行之却是嘴角上扬,继续加价。
他本来的打算是吓一吓鸠摩智,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一下吓得鸠摩智大出血。
这等机会,王行之怎么会放过,自然是能多捞多大好处,就捞多大好处。
这——
游驹一听,吓了一哆嗦,直接转头看向王行之。
他本以为鸠摩智给的良马是吐蕃的河曲马,却没想到王行之直接要青海骢。
要知道青海骢只有西夏和吐蕃两地才有,是极为重要的战马,也是贵族的象征,十分稀少,两地掌控十分严,因此青海骢的价格十分贵,一匹就得成千万贯,一千匹青海骢,恐怕西夏和吐蕃加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么多。
在游驹看来,就是把鸠摩智剐了,也凑不齐一千青海骢。
王行之这一举动,很明显就是在为难鸠摩智。
想到这些,游驹暗自警惕着鸠摩智,生怕鸠摩智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