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x戴着沉重的镣铐在低矮的号子里来回移动。见不到阳光,也听不见声音,这种日子生不如死。他希望那一天来的早一些。
“咣当”一声,号子门打开了,只见毛管教带着那个年轻管教一起进了号子。
“吴x,中院的法官来了,到提审室去。”
吴x戴着手铐脚镣被带到提审室。所谓提审室原是禁闭队一间办公室临时改作提审、宣判等用的,里面没有人犯专用的坐椅,也没有隔离设施。
提审室里坐着一男一女两名穿着法院服装的人。吴x知道这是来宣判的。是否会判自己死刑,虽然明知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但心理上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这是x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两名法官,来对你的案子进行宣判。”毛管教一脸严肃。
吴x呆呆地站在那里,等待法官的判决。
“我们是x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二庭的,今天来对你宣读一审判决书。”男法官首先开口说道。
紧接着,骨瘦如柴的女法官从公文包里掏出几页打印好的判决书,站得笔挺笔挺郑重其事地向吴x宣读道:“第一刑事判决书”“(xxxx)xx字第xx号”“公诉机关:x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吴x,男,1964年xx月xx日出生,身份证号码xxxxxxxx,汉族,初中文化,无业,户籍地:a省h市xx区xx街道办事处xxx居委会xx号,现羁押在a省x市第二看守所。系本案主犯。”
“因涉嫌故意杀人罪、组织越狱罪,于xxxx年xx月xx日被x市公安局刑事拘留,经本院批准,于xxxx年xx月xx日被逮捕。”念到这里,骨瘦如柴的女法官停顿的一会。
吴x听了觉得疑惑,明明是g市公安逮的,关在g市看守所多日才被转移到x市的,怎么是x市公安逮捕的呢?反正哪个公安机关逮的他已无关紧要,最关键的是后面审判的结果。
女法官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被告人:朱xx,系本案从犯,已死亡。”
“被告人:吕x,1962年xx月xx日出生,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汉族,初中文化,无业,户籍地:a省h市xxx区xx街道办事处xxx居委会xx号,现羁押在a省x市第二看守所。系本案从犯。”
“被告人:朱xx,系本案从犯,已死亡。”
“被告人:张xx,系从犯,已死亡。”
怎么,四个人在一起宣判呀?吴x不解。
“本案由x市公安局侦查终结,以被告人吴x、吕x、朱xx(已死亡)、张xx(已死亡)涉嫌故意杀人罪、越狱罪,于xxxx年xx月xx日向本院移送审查起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x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出庭支持公诉。”“于xxx年xx月已告知被告人有委托辩护人,依法讯问了被告人,……”
吴x不想听法官这些格式化的语言,他只想听最后的判决,虽然死有余辜,但怎么死法呢?
“经依法审查查明:……”女法官把吴x在大陆所犯罪状一一数落,包括他在g市枪杀阿彪的罪状,吴x听了却有点疑惑,阿彪明明是缅甸人,不是中国人,怎么也算他杀人的一桩罪行呢?
“本院认为:根据查证属实的事实、情节和法律规定,被告人吴x的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组织越狱罪,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xx款、第xxx款的规定,宣判如下:”
吴x站在那里等待这个神圣的时刻。
“被告人:吴x,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吴x听完,假装镇静,可眼前一片模糊,大脑嗡嗡作响,女法官后面宣读的内容他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骨瘦如柴的女法官好不容易把几页纸的判决书宣读完毕,临走时还提醒吴x一句:“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xx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a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吴x,要不要上诉?”男法官问道。
“不上诉。”吴x回答得干脆。
两名法官对视了一眼,便收拾起文书准备离开。
吴x被带回到号子,瘫坐在水泥床上,头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