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尘埃落定
作者:独占月光   明月从风最新章节     
    沈瑶华把一杯茶放在沈晏清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紧接着,她没好气地对沈殊玉说道:“在他那里,你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去自由无拘无束。
    家里出点事就要死要活的,以后你还能指望出事的时候他会先考虑你?”
    沈瑶华虽然书读的不多,但她跟沈夫人待久了,后宅的手段还是通晓一些的。
    “有道理啊……”
    沈殊玉围着沈瑶华走了半圈,啧啧称奇。
    “沈瑶华,几个时辰不见,我就当对你刮目相看了啊!”
    她双掌一击,心情好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我去找裴含章了,爹问起来的话,不要告诉他啊!”
    “沈殊玉!”
    沈瑶华气呼呼地朝她背影喊了一声,自己本来是闲极无聊才来找她,谁知道刚指点完她,她就卸磨杀驴!
    本来已经转过廊角的沈殊玉又退了回来。
    “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带云片糕和栗子糕。”
    说罢,人就不见了。
    云片糕是沈瑶华喜欢的,栗子糕是沈晏清喜欢的。
    沈瑶华心里这才舒服点,她推了推一旁捧着杯子鼓泡泡的沈晏清。
    “你好好读书快点长大,我还指望你带我出去玩呢。”
    “二姐,你想让大姐带你出去你就直说嘛,每次一见大姐你就和她斗嘴,她哪知道你想干嘛?”
    沈晏清小声嘀咕了几句,又捧着杯子继续喝水。
    沈瑶华被戳破心思,努力扯着嘴角对自己的弟弟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伸手把他捧着的杯子往上一抬。
    “咳咳……”
    沈晏清冷不防被水呛了一下。
    他咳咳咳地咳了半天,等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气呼呼地想找他二姐算账的时候,沈瑶华已经施施然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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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含章被朱雀叫出府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朱雀既然在这里,那就意味着沈殊玉也在附近。
    他往朱雀身后张望了一下,“阿殊呢?”
    “姑娘在望江楼等你。”
    于是,朱雀和裴含章两个人便一路说着闲话一路往望江楼走去。
    裴含章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听到我祖父辞官的消息后才下山的吗?”
    朱雀摇了摇头。
    “小姐十多天前就下山了,刑部曾派人去山上问过话,她知道你家出了事当即就决定下山回府,淳于先生也允许了,她这几日一直在沈府里等你的消息。”
    裴含章心中一暖,“让她担心了。”
    正巧到了望江楼附近,朱雀示意裴含章自己进去,他则在门外等候。
    等裴含章的身影在门内消失后,朱雀便悄悄拐进了附近一条巷子。
    巷子里已有人在恭候他多时了。
    裴含章走进雅间时没看到屋里有人,于是他回身关上房门。
    等他再转过身时,一个纤细的身影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沈殊玉环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裴含章的唇角微微弯起,也紧紧地用手臂环住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沈殊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我这几日都好担心啊,幸好你们没事。”
    裴含章抬手把她蹭乱的额发整理好,“我听朱雀说你这几日都在沈府等消息,真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两个人相携在桌旁坐下后,裴含章仍未放开她的手。
    “事情到这一步就算结束了吗?我听我爹说,刑部并没有把案子查明白,说是线索断了,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啊?”
    提起这事,沈殊玉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裴含章亦是无可奈何。
    “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我只希望祖父能快点从这件事中脱身,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对了,祖父已经给陛下递了辞呈,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我们打算过几日就离开这里,回宛州老家。”
    对于这个消息,沈殊玉倒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
    “这样也好,裴大人这段时间一定耗费了不少心神,能从这些俗务中脱身,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一想到两人定亲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裴含章觉得十分对不住沈殊玉。
    他语带歉意地说道:“宛州不比京城繁华,只怕将来要委屈你了。”
    沈殊玉笑着回握住他的手指。
    “你明明知道我不在意那些,能离开京城去别处待一待也不错啊。”
    两人相视一笑。
    裴含章轻轻地撞了下沈殊玉的额头,“阿殊,谢谢你。”
    沈殊玉脸颊泛起微红,“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启程?我想去送送你们。”
    “东西还没收拾完,大约再过个三五天吧,到时候我再派人去通知你,我也得告诉我祖父一声,免得他忽然看到他未来的孙媳妇在他面前冒出来,会被吓一跳。”
    沈殊玉嗔怪地看着他,然后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手指。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也就放心了,见完你这一面,我就要和朱雀回山庄了。”
    裴含章这才注意到沈殊玉放在一旁的剑。
    “也好,那我们别聊太久,不然你走到一半就该摸黑了。”
    “知道啦。”
    朱雀走入巷子时,陈谬已经等在了那里。
    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后,陈谬方才开口。
    “先帝去世后,宫里着实忙碌了一阵儿,我一时也抽不出时间来见你,你那边的情况如何?淳于靖有动作吗?”
    朱雀作出恭敬的样子,垂头说道:“他最近没有出门,但是与各地还有来往的书信,不过书信从来都是他自己收着,至于写了什么,属下也不清楚。”
    “没有动作?”陈先生疑惑地说道。
    他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开口问道:“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东西了?只是你还不知道。”
    朱雀的心猛地往下一坠。
    虽然心中紧张,但他面上仍强作镇定。
    “我想应当不是,我近期还曾探查过他的书房,还有其他他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而且他与各地暗桩互通书信,显然还是在四处打探消息,之所以没有大动作,或许是因为陛下去世对他打击太大吧……”
    陈谬讥笑道:“淳于靖可是能和先帝称兄道弟的人,他想藏起来的东西,还能被你找到?”
    朱雀便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