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大概一周的时间。”
    跟着顾凌渊过来查看装修进度的徐飞立刻回答。
    顾凌渊蹙眉，不满道：
    “怎么还要这么久？”
    徐飞心头一阵叫苦，只得无奈解释：
    “大帅这已经是快马加鞭的进度了，您也知道您要的东西都不好找，想要找齐，本身都需要运气的。”
    “所以这件事交给你，尽快弄好。”
    顾凌渊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不要让她等太久了。”
    “好的大帅。”
    徐飞当然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这还得从上次叶怀远与纳兰瑾见面后说起，他们大帅回来后便找到他，提出要给红狐一个盛大的订婚。
    至于怎么样的订婚才算盛大？
    在顾凌渊看来，当然是珍贵的东西越多越好。
    只有那些不容易得到的稀罕玩意儿，才能证明顾凌渊的用心。
    于是这件事的准备便交给了徐飞。
    徐飞心知这不是轻松的任务，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大帅，据说孙老爷子手里还有一套明朝流传下来的凤冠霞帔，不过孙老爷子宝贝这凤冠霞帔得很，我去过好几次，孙老爷子一听是打他宝贝主意的，不由分说就给我赶出来了。”
    徐飞苦着脸，无奈道：
    “现在孙老爷子压根就不见我了。”
    凤冠霞帔？
    顾凌渊挑眉，眼眸中闪过一抹思索。
    这倒是稀罕物，好东西，叶无双肯定喜欢！
    与叶无双相处这么久下来，顾凌渊感觉叶无双其实对如今西洋的稀罕玩意儿并不怎么在乎。
    恰恰相反，那些众人都觉着是老物件的东西，叶无双倒是更感兴趣一些。
    比如前面他差人送过去的骨扇，叶无双就经常把玩。
    这也是为何，顾凌渊的订婚宴准备了如此之久。
    西洋玩意儿对顾凌渊而言，想要搞到手倒是不难。
    难的是这些老物件不好找。
    诸多老物件被扣上了旧时代的帽子，要么被损毁得七七八八，要么就是被家中老人看得犹如命根子一般紧，说什么都不愿意给，无论给多少大洋都不愿意换。
    “我知道了。”
    顾凌渊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开口：“去查查孙老爷子的情况。”
    “是。”
    叶无双在青雀堂旧址一直待到了天黑。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又急又冷。
    顾凌渊给她送来的汤婆子早就冷了，叶无双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已经有些冻麻了的手。
    她看着还在忙碌的工人，还是开口道：
    “现在天黑了，又很冷，你们也早些回去吧，明日再继续。”
    工人闻言，都是笑了笑，没动。
    其中一人为叶无双解惑：
    “叶医生您不知道，大帅给咱们开的工钱高，只要早些干完，拿上那些工钱，今年过年啊，还能让家里老小过个暖和的年。”
    对此，叶无双也就不再多言。
    临近年关，大家都在卯足了劲儿准备新年。
    叶无双从青雀堂旧址出来，她站在路灯下，抬头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直到了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是属于这里的归属感。
    “无双。”
    熟悉的声音响起，汽车停在面前，顾凌渊亲自下车拉开车门：
    “走吧，我送你回家。”
    “来的真巧。”
    叶无双回神。
    “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顾凌渊一边说着，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束花来。
    花束中间夹杂着一封信。
    自从上次在药铺，当着章晚枫的面，顾凌渊一口气塞给叶无双十封信后。
    这个男人每日都会给叶无双新写一封情书。
    就算这天没有抓到叶无双的行踪，他也会在下一次一起带给叶无双。
    叶无双接过花束，是芍药。
    她笑了笑，不由得打趣道：
    “大帅还真有意思，自从见过芍药后，每次送花都是芍药。”
    话是这么说，她抱着花束的力道可不小。
    在寒冬，这些并非时令的花就格外昂贵。
    之前叶无双也提出过，不需要总是给她送花，太浪费了、
    毕竟这些花也留不了太长时间便会枯萎。
    那时顾凌渊说什么来着？
    男人只是一手插着兜，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蔑：
    “不过是花而已，能让你开心，哪怕是一瞬间，它们这辈子也值了。”
    很多时候叶无双都在怀疑，顾凌渊是不是偷偷去看了什么恋爱教学之类的书。
    不然怎么甜言蜜语如今张口就来？
    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像。
    毕竟这男人就算是甜言蜜语，都很有顾凌渊的风格。
    嗯，流氓的风格。
    “老子就喜欢芍药，怎么了？”
    比如现在，顾凌渊被打趣，也只是嚣张挑眉。
    男人伸手勾住叶无双的下巴，低头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清冷气息夹杂着灼热温度瞬间将叶无双包裹。
    男人嫌弃花束挡在中间碍事，拿过随手丢进副驾驶，就这么紧搂着叶无双，与她唇齿纠缠。
    直到叶无双感觉自己的嘴唇都有些发麻了，终于忍不住推开顾凌渊。
    顾凌渊看着叶无双殷红漂亮的唇，满意地笑了：
    “老子就喜欢送芍药，老子就是要让你今后看见芍药，只能想到我，明白么？”
    叶无双抬手摸了摸麻木的嘴唇，心说这还不是吃醋了？
    不就是因为章晚枫给她表白的时候，书信上面的花就是芍药么？
    不过现在，叶无双的确只要看见芍药，想到的也只有顾凌渊。
    这个男人就是喜欢这么霸道地、蛮不讲理地插足她的生活。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回去吧，这也太冷了。”
    叶无双催促，主动坐进副驾驶，将芍药花抱在怀里。
    葱白的手指将信拿出来，也不避着顾凌渊，就这么打开看。
    还是一如既往的，顾凌渊流氓式情话。
    叶无双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凌渊，你这情书还真是没人能模仿。”
    “那是，这可是我绞尽脑汁的杰作。”
    顾凌渊骄傲开口。
    “不，我是说一般人的字不会这么丑、”
    叶无双憋着笑。
    顾凌渊一脚刹车，侧头目光危险地盯着叶无双。
    叶无双立刻抬手捂嘴，连忙道：
    “这仔细一看也不是丑，是比较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