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
门外是徐飞的声音。
顾凌渊拧眉,随后看向叶无双,立刻解释道:
“我可没在外面养女人。”
叶无双原本都没往那方面想,听见顾凌渊这么说,不由得打趣:
“那你现在真的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顾凌渊挑眉,不由分说拉着叶无双的手腕,朝着门口走去。
“诶!干嘛啊?”
“那就一起去看看什么几百两。”
顾凌渊一本正经。
“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无双自然是相信顾凌渊的,她心头惦记着顾凌渊说孤儿院已经完工的事情,不太想跟着去:
“要不你自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我去看看孤儿院那边。”
“不着急,军政府这边处理完了,我陪你一起去孤儿院。”
可偏偏顾凌渊不买账。
男人满脸写着: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冰清玉洁!
叶无双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从包间里出来。
前来通报消息的徐飞一看红狐也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自觉解释:
“抱歉大帅,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搅你们的,只是那人在军政府前以死相逼,就是要见大帅。”
“有说见我具体是什么事么?”
顾凌渊颔首,从攥着叶无双的手腕,转而牵着叶无双的手,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
男人大步朝着拍卖场外走去,徐飞跟在身侧解释:
“据她自己所说,是有人谋害了她孩子的性命,不仅如此还目无法纪,如果我们不把坏人绳之以法的话,她就死在军政府门口,让百姓们都来看看,军政府压根就不会保护他们。”
说到这里,徐飞也感觉颇为头疼:
“我们已经尝试过劝阻和解决了,但对方只要大帅你过去。”
见过胆子大的,但是还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顾凌渊嗤笑一声:
“什么事都要我来处理,那你们都能滚蛋了。”
徐飞低下头不敢说话。
倒是叶无双总觉着徐飞说的这话让她觉得颇为耳熟。
她怎么感觉……这个做法和大年的生母很像?
为了避免冤枉好人,叶无双并未多言,而是跟着顾凌渊一同到了军政府。
两人刚下车,一道身影直接扑了过来,“咚!”地一声跪在两人面前,一口气磕了好几个响头:
“呜呜呜大帅!大帅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得为我们家囡囡做主啊!”
对方哭喊得凄惨。
叶无双定睛一看。
嚯!
好家伙!
这不就是大年的生母吗?
在药铺上闹事还不够,现在还闹到了顾凌渊面前。
“你先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
顾凌渊垂眸盯着妇人,周身气息冷冽,不怒自威。
妇人被顾凌渊的气势被震慑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这才回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眼泪谁来就来:
“大帅是这样的,我原本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前几日女儿受了点小伤,送到了那什么中西医结合药铺上诊治,却被药铺上的大夫把人给医死了!”
“那大夫仗着背后有叶公馆嫡小姐撑腰,拒不赔偿,还扬言要给我好看……”
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下一秒仿佛要晕厥过去:
“我们都知道,叶公馆嫡小姐马上就要嫁给你了,但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吧?难道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么?”
叶无双没想到自己过来凑热闹,还能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顾凌渊不动声色侧目询问她。
叶无双轻轻摇头,并未多言。
此刻围观的百姓们越来越多。
一听这人命关天的事情竟然和即将与顾大帅成婚的叶公馆嫡小姐有关,百姓们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人群中不乏有认识叶无双的,见叶无双眼下就在顾凌渊身边,实在没忍住,低声议论。
“那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她难道不知道大帅身边的人就是叶公馆嫡小姐么?”
“可能没见过吧,毕竟嫡小姐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啊!”
“说的也是,但死了人这件事我也是有听说的,事情似乎不是她说的那样啊……”
顾凌渊并未立刻表态,而是询问道:
“据我所知,药铺上有两个大夫,你口中医死孩子的大夫是谁?”
“是那个西医大夫!”
妇人满眼憎恶,毫不犹豫地开口:
“他年纪轻轻却心肠狠如蛇蝎!明明是自己医术不精害死了我的女儿,竟然还叫嚣着要我好看!”
“呜呜呜大帅啊,这件事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妇人说完,立马一改狰狞表情,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日里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就这么没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顾凌渊没理会妇人的哭嚎,只是轻轻捏了捏叶无双的手心以示安慰。
别人不知道叶无双的医术有多好也就算了,他还能不知道么?
叶无双可是在前线抢救了无数士兵生命的叶医生!
什么样的“小伤”,能被叶无双给医死了?
这件事定然另有隐情。
叶无双挑眉,并未主动开口解释。
她其实也想看看,顾凌渊会如何处理。
伴侣之间,信任本身就是最为基本的,不是么?
如果顾凌渊不信她的话,她无论解释再多也没用。
“大帅……”
妇人哭喊了半天,没等到顾凌渊的回答,睁着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打量着顾凌渊的脸色:
“这件事您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么?我知道您喜欢叶家嫡小姐,但也不能任由嫡小姐放任手下的人这样欺负我们吧?难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么?”
这个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
叶无双心底不由得冷笑。
她没想到这妇人竟是如此不要脸。
前面将她赶走之后,还这样不依不饶。
最后竟然闹到了顾凌渊面前!
“那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顾凌渊不答反问。
“这……当然是要严惩庸医!让他给我赔礼道歉,还得赔钱!我家女娃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捧在手里长大的,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妇人伸手比了个数,坚定开口:
“五百大洋,一分也不能少!这可是我女儿的安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