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正准备给诸葛亮下套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不可。”
诸葛亮的书童脸色苍白的跑进来,伏倒在地,“先生,不能答应周都督的赌约……”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瑜命人叉了出去。
“诸葛先生,贵府家教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周瑜讥讽道。
“一个书童,居然胆敢偷听军国大事,还妄想参与。”
“难道这就是你诸葛府的家规?”
面对周瑜的咄咄相逼,诸葛亮拱手道,“大都督,让你笑话了。”
他心中也十分愤恨,当初就是这个书童,差点害他在隆中的茅庐被张飞一把火烧光了。
哪知道今日还是死不悔改,看来过后也不用再恋旧情了,回去就撵走他。
果然是脸皮厚的人,怪不得能和刘玄德同坐一堂。
周瑜暗自腹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揭开了。
“诸葛先生,若是我赢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主刘玄德他日不得阻拦我江东取荆州。”周瑜目光炯炯的看着诸葛亮。
顿时,满堂文武包括坐在主位的孙权也将目光投向诸葛亮,等待他的答复。
荆州,那可是他们江东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块土地不仅是孙坚陨落之地,更是孙家基业奠定之地。
中平元年(184年),孙坚率淮、泗精兵至河南镇压黄巾起义,任佐军司马。后积军功,受封乌程侯。董卓专权后,孙坚兼并汉廷任命的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两支势力,从此带领孙家走向这汉末争霸的历史舞台。
正是因为荆州,孙家才有了起家之本,也是因为荆州,孙家差点跌出这个天下争霸的牌桌。
诸葛亮摇了摇头,周瑜再次讥讽道,“不敢?”
诸葛亮再次摇头,开口道,“大都督,非是不敢,而是不愿。”
“荆州是前州牧大人之子刘琦公子所有,不是我主刘玄德的,我岂能替刘琦公子做主?”
周瑜轻笑一声,对四周文武说,“诸君,看见了吧?昔日曹德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些人又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今日在下总算开眼了。”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一场。
周瑜转身继续逼迫道,“诸葛先生,既然荆州不是你主之物,那刘玄德更没有理由阻拦我江东水师获取荆州,你说是吗?”
言语平淡,却字字诛心。
既然都不是你的,那你还有脸阻拦我?
诸葛亮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大都督,荆州可以给江东,但江东需要助我主取得一块等同于荆州的地盘安身。”
“好!”
“击掌为誓?”周瑜伸出右手笑道。
诸葛亮不禁思考就伸出右手和他碰了一下。
待诸葛亮走后,孙权迫不及待的起身问周瑜,“公瑾,此事有多大把握?”
众人也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事关重大,容不得他们不心急。
周瑜自信的笑道,“十成!”
为什么他这么肯定,因为他在庐江养病时,已经从过往商户口中听到流言,并且已经派人去荆州打听。
现在只需耐心等待结果即可。
至于诸葛亮,走出吴侯府,转身看了看侯府,嘴角微微上扬,满是嘲讽。
人言江东周公瑾风流人物,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输?
那是不可能的。
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
更何况新野之战是他和让士元两人多次谋划。
哪怕是赌约输了,到时候大不了一推三四五,请求主公治罪。
“先生。”
诸葛亮看着眼前的书童,满是嫌弃,“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许莽撞行事,看来你总是将我的话放耳旁风,今日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吧。”说完不等书童回话,飘然离去。
“也罢。”书童自嘲的说,“本来就是流言蜚语,看来是小人自作多情了。”然后朝诸葛亮得背影拜了三拜,随后消失在茫茫人海。
反正这些年服侍这个书生也没有挣得多少油水,早点散了也是好事。
当晚,半夜三更。
“启禀吴侯,大都督有要事求见。”
孙权迷迷糊糊得走了出来,来到书房看见周瑜已经在等待。
“公瑾。”
周瑜听到后转身朝孙权拜了拜,然后迫不及待的拿出手中的信递给他,“吴侯,荆州是我们的了。”
孙权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一会后激动的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周瑜解释道,“昨日在下就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才从庐江急忙赶回来给诸葛亮下套,因为事关重大,不敢想吴侯直说,还望吴侯海涵。”
孙权摆了摆手,目光如炬的看着书房中的舆图,“公瑾,你做的很好,本侯已经迫不及待想把江东水师的大旗插在襄阳城上了。”
“不好!”
突然,周瑜惊呼道,“我中诸葛亮之计了。”
刚才孙权抬头看舆图,他才发现今天那个赌约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孙刘两家联合抗曹,只有打败曹君后方可获取荆州。
如今曹军陈兵荆襄,绝不可能把荆州拱手相让。
卧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诸葛亮真是好算计。
孙权转身看着他,纳闷不已,“诸葛亮不是输了吗?为何公瑾说中了他的计谋。”
周瑜苦笑着将自己刚才心中所想一一说来。
“咚,咚。”
孙权用手指敲了敲案台,想了许久才转身直视周瑜,“公瑾,你说本侯该投曹吗?”
周瑜摇了摇头,沉声道,“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任何人皆可以投曹,但是吴侯不行。”
孙权眉头紧皱,“为何本侯不行?”
周瑜上前一步,朗声道:“吴侯乃江东之主,敢问吴侯可见过哪朝哪代有人主投降能有善终者?”
孙权闭上眼点了点头,随即挥手示意周瑜下去休息,而他的目光却投向案台上那封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信。
短短数言字,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也是他这几天无论江东文武如何争辩,诸葛亮如何口若悬河,他都不敢轻易表态的缘故。
一念之间,也许孙家腾飞大汉,也许灰飞烟灭。
“父亲,大哥,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