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话说用不了多久,感觉咱们队里又要有一件喜事了。”
主任突然开口道。
转换话题的速度之快,让小柳一脸懵逼,猝不及防,“啊?什么喜事啊?”
“我也是听安保的老郑说的,说是昨天有个男人,在门口等小许下班,好像还是个大老板…”主任笑眯眯的,他这个年纪,正常喜欢催婚的时候,看到年轻人谈恋爱,他就觉得高兴。
“大老板?”
“就是最近那个谢、谢氏的案子,好像叫什么谢什么景的,记不太清了。”
“啊?”
小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谢景蕴?”
主任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个名字,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文化的样子。”
小柳神情古怪,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主任,“那个…主任,您要不要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主任放下茶缸,伸手接过,随意地翻了翻,“哦,那个案子的指纹鉴定出来了?”他翻到了最后一页,在看到最后的结论时,愣了一下。
“啥?那人很有可能是嫌疑犯?”
主任瞪大眼,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看来这喜酒是喝不到了。”
小柳:……
不是,这只是喝不到喜酒的问题吗?
… …
许姝快要走到审讯室时,走廊尽头传来了动静,李津在前,身后跟着一身高定西装的谢景蕴,最后是小汪。
三人显然也看到了许姝,李津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谢景蕴一眼,轻咳了声,“那个,许法医你是来跟我说检验结果的吧,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来。”
许姝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视线从谢景蕴身上收回,点点头,应了声:“好。”
是她太心急了。
无论谢景蕴是不是被冤枉或者设计的,该走的流程都要走。
小汪看了看许姝,又看了看自家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怪怪的。
上前几步,打开审讯室的门,吊儿郎当的说道:“请吧,谢总。”
李津轻咳了声,一巴掌拍在了小汪的后脑勺,“好好说话。”
小汪被拍的踉跄了两步,一脸懵逼,转头看向李津:“不是,师父,我不是一直这么说话的么?”
李津皱着眉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不知道最近上头查的严?到时候被投诉罚钱了,你就哭去吧。”
小汪闻言,这才老实了。
本来就没几个钱,如果再被罚了,他找谁哭去。
审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从始至终,谢景蕴都没有看她一眼。
许姝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复杂,刚想离开,就见审讯室的门再次从里面打开,李津走了出来。
“许法医,走吧,咱们看看?”
李津对许姝抬了抬下巴,打开了另一扇门,这个屋子与审讯室只有一墙之隔,中间隔着一块透明的单向玻璃,还有一块电子屏幕,审讯室里的声音,在这个屋子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放心,只是照常询问,二十四小时一到,就能把人给放了,当然,前提是谢景蕴真的没有犯罪。”
两人走进屋,李津给许姝倒了杯水,开口解释道。
“嗯,我知道。”
许姝捧着杯子,坐在椅子,看向审讯室内的谢景蕴。
李津看了眼许姝,倒是有些意外她的淡定,开口好奇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津昨天就将谢景蕴调查了一遍,之前一直在京城读书,高中还没毕业就去了国外,直到博士毕业,才刚回国不久,谢氏老爷子就病逝了。
谢景蕴父母双亡,只留下这一个独苗苗,自然就被其他几个叔叔伯伯排挤,将他‘发配’到了安城来,丢给了他这么一个财务可能都还有点问题的公司。
这才刚上任第二天,就出了命案。
说实话。
虽然只有短短几次照面,但李津觉得,谢景蕴是个聪明人,绝对不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指纹的鉴定结果,更像是凶手让谢景蕴顶包而故意留下的证据。
所以。
李津很放心将这次审讯交给小汪来做,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相比于这个,他还是更好奇,从小到大都在安城,大学在隔壁省,毕业后就回安城工作的许姝,到底是怎么和谢景蕴认识的。
许姝偏头看了李津一眼,她知道,李津只是纯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穿越这种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说了李津也不可能相信。
想了想,许姝开口道:“我说是在梦里面交往的,你信吗?”
李津:……
许姝耸了耸肩,“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行吧,那你们现在是…准备再续前缘?”
李津当然不信,他觉得,两人大概是在网上认识,毕竟前几年还真的挺流行网恋的,这样就能很好解释,为什么两人现实生活中没有交集,但看起来又那么别扭了。
李津脑补了一场分手大戏,还想再深挖点什么东西,就听见原本配合着一问一答的谢景蕴,突然转过头,看向玻璃窗这边。
一双漆黑的眸子,瞳仁黑白分明,透着几分上位者的凌厉,仿佛要穿透玻璃,直直看向玻璃窗后的人。
“我的确不是凶手,但我想,我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李津顿时敛去了八卦的神情,面容变得肃然。
谢景蕴淡淡开口,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扶手,“李队长,你确定不要亲自来聊聊吗?”
李津眉眼顿时眯起。
谢景蕴,在挑衅他。
为什么?
李津蹙眉,却还是起身,对许姝丢下一句你先坐,就抬步离开。
匆匆离开的李津,并没有发现,就在谢景蕴说出最后那句话时,许姝突然直起身,视线紧紧盯着对面之人那只轻敲着扶手的手,一下子就出了神。
… …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李津走了进来,小汪立马起身让座。
李津拉开凳子。
凳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李津双手抱臂,大大喇喇地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下巴一抬。
“我来了,聊什么?”
刚刚要不是看在许法医的面子上,李津才不会对谢景蕴那么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