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禾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司矜晏不是一个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他不喜欢真真,根本就不会碰真真。
更不可能让真真怀孕,她脸色微白,“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矜晏哥他爱我。”真真志得意满地看着苏染禾。
虽然那晚她喝了一点酒,可她非常清楚,矜晏哥与她缠绵时,是那样的粗鲁,是那样的急切。
那晚,他一次又一次地要她,让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幸福和快乐。
半个月后,她月经不来,查出早孕,她跟他说,他还盯着她的小腹很久,最后笑着跟她说,把孩子生下来。
如果他不爱她,会让她生孩子吗?
真真总算在苏染禾脸上,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表情。
她很开心地笑了,“矜晏哥说,订婚那天,会给我肚子里的孩子,送一份让我感到很惊喜的礼物,苏染禾,矜晏哥没给你的两个孩子送过什么礼物吧?也对,你的两个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矜晏的种呢。”
“如果矜晏哥足够爱你,也不会在你才生了孩子的情况下,答应跟你离婚,如果他爱你,你在提离婚时,他肯定会挽留的,可是,他并没有。”
“真真,你不需要拿怀孕来刺激我,我跟他已经离婚,他也准备要跟你订婚,他让你怀孕不是很正常的吗?”苏染禾始终不相信,司矜晏会让真真怀孕,刚才她是很震惊,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选择相信司矜晏。
“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给我做检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地相信我的。”真真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腹,笑容甜蜜,“虽然矜晏哥那晚喝醉了,但他还是很勇猛的,他还喜欢咬人,我的背后,胸部,都被他咬得生疼。”
说完,真真脸颊红润,满脸的羞涩,眼里流露的情意绵绵,一点都不作假。
苏染禾看着,心口微微发沉,做那种事时,司矜晏是很喜欢咬人,每次都会咬她的胸脯,他说,这里最迷人……
这么私密的事情,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真真知道,还说得出来……
喝醉酒,司矜晏真的是喝醉酒乱了性?
苏染禾脸色淡淡,“你们将来是夫妻,你给他生孩子也是应该的。以后你不要来找我,向我炫耀。”
说完,苏染禾转身,走进了住院楼。
真真扬起下巴,得意地看着苏染禾的背影,“何必假装不在乎呢?”
不管苏染禾在不在乎,司矜晏以后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她可是艾家千金,艾家为了弥补她,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她,包括杀人……
回到病房,苏染禾一直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章雪见她状态不好,关切地问,“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苏染禾坐在沙发上,抬眼,目光淡静地看着章雪,“她是真真。”
章雪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司矜晏知道她是真真吗?”
苏染禾点了点头,“知道的,她是艾家的千金,被找回来了。”
“司矜晏知道她是真真,还娶她?”章雪想说,这男人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苏染禾没有接话。
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章雪于心不忍,“染染,看到司矜晏要跟真真订婚,你是不是难过了?”
“他现在是自由的,他喜欢跟谁订婚是他的事。”她只是想问一问司矜晏,他跟真真真的睡了吗?
可是又觉得要是问了他,自己就显得很轻贼。
离婚是她提的。
他总不能,这辈子都为她守身如玉吧?
可是……
他说过,让她等他。
既然让她等他,他就不应该搞出个孩子出来。
一想到他跟真真睡了,她心里就十分难受。
“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呢,你脸上写满了忧愁。”章雪撇嘴道。
苏染禾抬头,看向章雪,“你好好养伤,别担心我。”
“好吧。”既然苏染禾不想提跟真真说了什么,她身为好闺蜜更不好问她。
章雪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要睡了。”
苏染禾对她微微一笑,“睡吧,我陪着你睡。”
“我一睡就睡两三个小时,你不用陪我,你回去看看孩子吧。”身为干妈的章雪都怪想孩子的,苏染禾作为亲妈,肯定很想很想孩子。
“没事,一会儿视频就行。”苏染禾不放心章雪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要,我想安静睡一下,你回去。”章雪催促着苏染禾回去。
“你想上厕所怎么搞?”苏染禾抬眸,静静地看着章雪。
“我按铃叫护士,染染,你回去吧。”章雪两只圆眼睛,黑溜溜地看着苏染禾,“我一个人行的,你回去看看孩子,心情会好些的。”
整天都待在医院里,心情本来就郁闷。
再来些不愉快的事情,心情就像发了霉似的。
苏染禾想了想,起身,“好吧,你好好睡一觉,我回去了。”
苏染禾何尝不知道章雪是在为了她好,如果真真没有来找她,如果她没有听到真真怀了司矜晏孩子的事,她也不会一脸的不开心,章雪也不会让她回去看孩子。
她们友情很好,很默契。
苏染禾回去后,章雪闭上眼睛,乖乖地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晚上。
她抬手,动作很慢地从枕头下拿出手机。
苏染禾给她发来微信,说在来的路上了,但是塞车。
章雪扬唇笑了笑,其实苏染禾不用特意来医院陪她的。
她有什么事,可以按铃叫护士。
“查房。”这时,一名护士走进来。
闻言,章雪把手机放下,困惑地看着进来的护士。
刚才不是查过一次房了吗?
现在还来查房?
章雪目光紧紧地落在护士的身上。
护士戴身材高挑丰润,穿着粉色护士服,戴着护士帽,戴着口罩。
护士手里拿了一只手,走近床前,低头看着章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章雪摇头。
对方又问:“我看看伤口。”
每次医生过来查房,都要查看伤口。
章雪也没有拒绝,她对着护士点了点头,“好。”
护士拉开盖在章雪身上的被子,再拉起章雪的衣服。
看着章雪的腹部,护士目光一冷。
手臂一扬,手里拿着的那支装有毒的注射笔,就狠狠地往章雪的腹部扎去!
“啊——”
就在注射笔要碰到章雪时,章雪突然从身旁摸出一把刀,用尽全力地坐起来,往护士的手臂挥去。
刀尖锋利,划破护士的衣服,也划破护士的皮肉。
护士痛得发出一声惨叫,她惊得退后两步,目光惊疑愤恨地看着章雪。
章雪这一动,扯痛了伤口。
但她还是忍了,手里紧紧地握着刀柄,目光冰冷又防备地瞪着护士。
护士退后两步,低头看到手臂鲜血淋淋时,咬牙切齿。
抬头,阴狠地看着章雪,“你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徐荣荣,你杀了我,你也无法活命!”章雪另一只手,在摸索叫呼铃。
徐荣荣见了,冷笑一声。
她抬起脚步,慢悠悠地走到床尾,“你能坐起来跟我对抗吗?”
章雪试着坐起来。
不能!
根本就坐不起来!
徐荣荣走到床尾后,一把抓起章雪的一只腿。
章雪挣扎。
却无济于事。
徐荣荣笑得很阴冷,很猖獗,“这毒射入你身体,你必死无疑。”
章雪用尽全力去,想挣脱被徐荣荣抓着的腿。
她双眼猩红地瞪着徐荣荣,“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
伤口被扯得很痛,她感觉整个腹部,都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撕烂开来。
很痛很痛!
痛得她根本就使不上一丝丝的力气。
眼看着徐荣荣就要把注射笔扎进腿部,章雪咬牙道:“我根本就不喜欢时意远,你杀我算什么!”
徐荣荣喜欢时意远就去追啊,来伤害她干嘛?
真是倒霉到家了!
章雪本想拖延时间的,可是徐荣荣下定了杀心。
她一把,把手里的注射笔扎进章雪的腿部。
扎的时候,章雪不觉得痛,药水推进去时,她感到整个腿部都被刀子划开很多口子。
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蔓延而开。
似乎是面对了死亡,章雪停止了挣扎,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徐荣荣。
徐荣荣看着她的反应,得逞地笑了。
药水注射到章雪的体内,章雪会感觉到身体被撕裂般剧痛。
然后是一阵一阵恐惧袭来,体内的力气会随着剧痛慢慢消失,最后会各种器官衰竭而亡。
从注射药水进体内开始到完全死亡,要经历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是她这一辈子最折磨,最痛苦的事。
把药水全部注射进去后,注射笔都没有拔出徐荣荣就丢开章雪的腿,那眼神,那动作,就像扔掉一件垃圾。
“你就慢慢地在这里享受痛苦吧。”徐荣荣临走前,走到床前,用力地拍着章雪的脸,面目狰狞,“招惹我,就得去死。”
徐荣荣走后,章雪躺在床上,剧大的痛苦和疼痛,像凶兽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吞噬。
绝望,恐惧,伴随而来。
每一次呼吸,都像要了她的命,她在床上打滚,身体扭曲……
苏染禾提着鸡汤进来。
是刘素珍为章雪熬的,章雪现在不能吃其他东西,但是汤水,可以适量地喝一点。
苏染禾进来时,看到章雪在床上翻滚,她惊的脸色大变,快步进来,把汤罐放下,过来按住章雪,“小雪,你是不是很痛……小雪,你这是怎么了?”
章雪的脸色和神态,都很不对劲!
苏染禾吓得赶紧去按呼铃。
“痛……是徐荣荣……是徐荣荣……”章雪看到苏染禾,眼泪顿时流出来,她意识很清晰,但身体的痛,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她死死地抓着苏染禾的手臂,“染染……救我……救我……”
听到是徐荣荣,苏染禾心里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赶紧拿出手机,给司矜晏和时意远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值班护士过来了,看到章雪的情况,也是大惊失色。
她赶紧和苏染禾送章雪去了急救。
司矜晏和时意远接到苏染禾的电话,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这是扎在小雪腿上的注射针头,验血报告出来了,小雪的白细胞极速下降,血液里含有大量致命的剧毒,这种剧毒,堪比百草枯。”
他们一到来,苏染禾就把支注射笔递到时意远的眼前,她很担心章雪,章雪现在还在里面抢救,能不能抢救过来,连医生都不知道,医生甚至还让她通知章雪的家里人。
苏染禾很害怕章雪就此从她身边离开,这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时意远,她现在看时意远的眼神,冷得能够让人不寒而栗,“是徐荣荣,她假扮护士查房,利用小雪行动不便,把毒药注射进她的大腿。时意远,徐荣荣一时暗恋你,喜欢你吧?”
时意远攥紧了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看着苏染禾手里的注射笔,胸膛起伏不定,“我会给你们一定交待的!”
“我要小雪平安无事!”苏染禾红着眼眶道。
她的语气很重,似乎章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跟时意远拼命。
“你别担心,我们要相信医生。”司矜晏安慰着苏染禾,他已经请来权威医生,现在就在救治章雪。
苏染禾心里很慌,很难过,“我已经打电话给章叔叔和章阿姨了,他们明天就会到达京市……是我没有把小雪照顾好,如果我没有回去看孩子,小雪就不会有事。”
司矜晏不喜欢内疚自责的苏染禾,“你幸好也是回去了,你要是留在病房,被扎针的可能会是你。”
***
一直抢救到凌晨三点多,章雪转进了重症监护室。
人是救回来了,但也只是吊着一口气。
毕竟那药水很毒,虽然还没有发展到各器官衰竭,但也伤了根本,一边把内体的血抽出来,一边往体内输血,全身的血都换了一遍。
目前炎症严重,医生都不敢保证,病人就一定能度过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