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田世舒总算睡了个好觉。第二日一早,刚出门,便见李成玉、田傲两个等在她院门口。
“你俩这是?”
“姐姐你上战场了吗?”
“没有啊。走吧,陪姐姐去吃饭,你们吴师兄起来了吗?”
“他陪着那位梁五哥去吃饭了。”田傲回答。
“师姐,你还出门吗?”李成玉问。
“不会了,姐姐哪都不去了,天天监督你们学习。”
送走吴浩然,田家的生活又恢复正轨。
这日夜间,田世舒带队巡视山庄后便坐在厨房房顶数星星。
梁昭提着茶壶出来喊她,“小飞侠,西北风好喝否?”
田世舒便如蝴蝶般飘下,“远不及安乐公的茶水。”
梁昭哈哈大笑,“我倒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女子。”
原以为世间女子都是一个样,没想到这云海庄的女子却是各不相同,这县主功夫好主意大就算了,那个张秀芳性格泼辣,就那叫兰花的原以为是丫环,竟然是她的大帐房,管事的重修作坊都得找她支钱,一张小嘴儿也是得理不饶人,好像正常些的是县主的母亲,可刚见她那天可不是这样的,再说要真正常能把女儿教成这样?
田世舒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您这是……想谁呢?”她本想说想媳妇儿了,可又觉得这话逾矩,临时改口。
“在想你。”
“嗯?”
“在想你鼓捣的震天雷。”梁昭总算把话说明白了,“说说呗,咋想出来的馊主意?”
田世舒白眼飞上天,“您老会不会夸人!”然后呲溜喝口茶,白茶!香!这么多年没喝上一口,还得是这些贵族会享受。
“我哪老了,小丫头片子。”梁昭回怼。
孙妈端着一盘酥酪道:“傍晚时候才做好的,你们尝个鲜。”
“妈妈不必陪着我们,早点休息。”她得半夜才交班呢,何必陪着。
孙妈道:“知道,姑娘不必管我。”实际她这两年觉也没那么多了。
“你快说!”梁昭用扇子敲她胳膊。
“我不用科举嘛,看的杂书就多,偶尔读过一本书,记录了许多方子,刚开始以为是药书,啧,后来才知道是方士的丹方儿。这类书你没看过?”
梁昭恍然大悟,他倒也读过,还想炼两炉丹药来着,打听后才知所费颇多才作罢 ,没想到这里有个同好。
“没想到你也研究丹方,你说那东西真有用?”
田世舒一言难尽地瞧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应该有吧!没看都把人送上西天了!”
梁昭脊背发凉,“其实想想长生也挺可怕的。”
“是啊!万一八十岁的时候忽然长生了……呵呵……你想想!”田世舒一脸阴恻恻。
“灾难啊灾难!哎……你还读过什么奇书?”
“嗯……我想想。有一本书……可惜后来丢了……依稀记得是本图志,和《山海经》类似,书上说东海之东,有仙岛……”
“是徐福写的吗?”梁晗激动,“可是有神仙?”
这竟然是个二货!田世舒一边想着怎么忽悠人一边歪歪,“不是,你别打岔。”
“书上说仙岛上多茂密树林,四季温和多雨,物产丰富,可惜的是这样一个神仙福地竟然住着小矮人,矮人性格暴戾,一言不合就要和人打架。你说有没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呀!你说的是倭国吧?”梁昭一脸晦气的样子。
“嗯?不能吧!你知道最神奇的是什么吗?”woc真是狗皮膏药,哪哪都有他们。
“他们有什么神奇的?”梁昭简直嫌弃得不要不要的,那就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田世舒起身从火塘内扒拉出一根没烧完的木棍,蹲地上边想边画出倭岛的地形图,“这就是那个仙岛的大概样貌,这个位置有座老大的银矿。”说着她往边上画了一个长长的道子。
“真的?”梁昭起身也蹲那儿,两人都快碰上了。
田世舒把炭块儿扔回火塘里,又打水洗了把手,“这就不清楚了,我只是羡慕写书那个人哪里都去过罢了。也不知海外有多大,不过看商人带回来的洋玩意儿也知有不少富饶之地。”
梁昭试探性发言:“那书真没了?”
田世舒轻咳了一声,“你知道不?我小时候家中并不富裕,爹爹哥哥读书都蛮费钱的,我现在回想那书兴许都不是我的,也许是我在书坊读到的,也许是去别处做客读了那么一两篇。”总之我家没有。
“小舒,你可知道咱们国库有多少银子?”
“啊?”大哥你这称呼就够恶心了,还敢问我这么炸裂的问题。
“这么说吧!咱们朝廷、民间都没银子!”梁昭也不绕弯子了。
田世舒点头,“这个我这两年也发现了,大多数情况下交易都还是以物换物。丝绸、瓷器都可以当钱花。”
“咱们大宛白银太少了!若你说的是真的……”
“真,这怎么可能假?书上写着呢!”她苍白无力的挣扎。
梁昭哈哈大笑:“倭人得罪你了?”
田世舒:那可得罪大发了!老子只是没想到换了时空他们都还在!
“唉……既欠我的钱又欠我的命啊!这仇大着呢!”田世舒半真半假的说。
“成,有机会,哥哥我替你报仇。”
田世舒摆手,“这仇啊还是得亲手解决才痛快,不过大哥,咱能造大船吗?”
“傻了不是!不会造那洋玩意儿咋来的?难道靠那些红毛夷人?”
“噢,那就可以去了。”田世舒瞬间把心放下一半儿,“从咱们这儿到新罗再到倭岛不是难事儿。”
“你说得容易!新罗跟咱们关系并不好!”
“会好的。”
“为何这么说?”
“因为倭国和他们关系也不好啊!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先拉拢过来呗,不过要我说还是把地盘占过来更好些,新罗人不可靠。”
“啧啧,小姑娘家家的天天喊打喊杀的!你那小未婚夫也受得了?”
“嘿嘿这不就凸显出我爹有先见之明了!”田世舒大言不惭。
梁昭一言难尽,“你也不害臊?”
“为啥要害臊?”田世舒一副大爷样,忽然起身道:“喝酒不?”
“啥?”梁昭一时没明白
“漫漫长夜,应该和酒更相配,我虽然不能喝,但我可以陪着。”
不把你喝迷糊了,怎么向你推销占领倭国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