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菲根本不想承认,强词夺理道:“你懂什么?钟雪媛偷偷把孩子都带走了,我儿子是孩子的父亲,难道还没有权利去找他们吗?”
林梓秋听笑了,“魏致和打的什么算盘,你心知肚明,是你们先抛弃孩子的,他在阮家都护不住孩子,有什么资格自称孩子父亲?”
当初他们去首都接李桂香的时候,还是偷偷出发的。
否则被魏致和知道,肯定会想办法去查他们的行踪,到时候钟雪媛的位置又暴露了。
魏雨菲恼羞成怒道:“钟雪媛自己生出个傻小子,怪得了谁?我们阮家是不想认这个孙子,但致和他至始至终都是护着他们的,而且离婚也是钟雪媛非要离的,孩子也随了她姓,我们阮家对她仁至义尽!”
“好一个仁至义尽!”
林梓秋一想到钟雪媛那么好的姑娘,被阮家蹉跎逼成了那样,恨不能上去撕了魏雨菲,“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受害者不戳破不代表你们这群畜生就能安生过一辈子!报应早晚会来!”
她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魏雨菲,逐字逐句地强调:“等着吧,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话音一落,魏雨菲不禁后退了两步。
眼神里满是试探和不敢置信。
难道当年的事,林梓秋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就连钟振华都被蒙在鼓里。
钟雪媛和李桂香怎么可能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妇?
可林梓秋的话,分明就是真的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不行!
无论林梓秋是否知道些什么,她都不能承认的,否则真的会害得整个阮家都陷入困境。
她得稳住!
魏雨菲定了定神,“什么受不受害者,钟雪媛她要真觉得我们阮家对不起她,她自己怎么不来说?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替她打抱不平?你懂什么?”
“雨菲,你这话就不对了。”
这时,沈秀提着两个包裹从里面走了出来,“小秋她是媛媛的嫂子,怎么就是外人了?你总不能因为清清喜欢贺阳,就不认贺阳他媳妇吧!”
林梓秋上前帮她把东西接过去,心里头觉得沈婶儿是个明白人。
“再说了,媛媛若是在你们阮家过得好,她至于拼了命也要跟魏致和离婚吗?”
“你倒是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就你们阮家全是好人?”
沈秀作为阮家的邻居,以前没少看见钟雪媛受欺负,她虽然有心护着,可到底是个外人,事多了也不好去插手人家的家事。
只能私下跟李桂香道苦,让她这个奶奶去出面。
李桂香也没少为着钟雪媛受委屈的事找阮家要说法,可阮家每次轻拿轻放,还说什么嫁进阮家就是阮家人。
甚至还说什么哪个做媳妇的没被婆婆管教过之类的话,就她钟雪媛金贵,谁也说不得一句。
她都还没动手呢。
当初离婚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阮家甚至还在外宣称是钟雪媛不孝,还顶撞公婆,各种脏水都往钟雪媛身上泼。
钟雪媛当时为了离婚,这些全都忍了。
后来她把孩子放在娘家养,自己组织了几场大型的演出才渐渐少了很多对她不好的议论声。
那时候她才明白,女人只能靠自己。
靠自己闯出来的本领才能让那些嚼舌根的人全都闭嘴。
沈秀为着钟雪媛的事,在心里憋了好多年的怒火,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厚颜无耻也得有个度吧!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瞎子吗?”
她本身就是个体面人,很少会与人发生冲突。
哪怕这会儿恨不得把魏雨菲劈头盖脸地骂一顿,可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一个脏字。
魏雨菲平日里在军嫂们中间那都是被捧着的份儿。
一向都不争不抢,对什么事都保持着高高挂起态度的沈秀,这会儿主动替钟家出头,还真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沈秀!你平日里不是最爱装清高吗?今天替钟家出哪门子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秀淡淡露出一抹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从容和优雅,与魏雨菲的恼羞成怒截然不同。
“车上那堆粮是我的,你怂恿阮翠光明正大抢我的东西,在我家门口撒野,我这还没打狗呢,你怎么反倒急了?”
彼此都是聪明人,哪怕林梓秋刚刚来的时候,没说那些粮是给自己的,但早上林梓秋刚问过她囤粮的事,这么大晚上又冒着风雨来接自己,必然是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她不愿意去钟家,那这些粮肯定是拿给她的。
晚辈的这份情是雨中送炭,她再不爱多管闲事,也不能让这样的好孩子在她的地盘上受委屈。
“你骂谁是狗啊!这粮怎么就是你的了?写你名字了?”
阮翠比魏雨菲还要咋呼,她本就挨了打,这会儿直接破瓶子破摔。
魏雨菲微微抿唇,反问:“写你名字了?”
“这……”
“既停在我家门口,不是我的粮,难道还是你们家的?”
三言两语直接问得阮翠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说破天,这粮都跟她们阮家没半点关系,更别说她们来上来抢,说出去那都是要叫人笑掉大牙的羞耻事。
沈秀优雅地拍了拍林梓秋的手,无奈地挑了下眉,“小秋啊,这年头吃瓜子吃出虾仁儿,还真是什么仁都有哈!”
林梓秋没忍住轻笑出声,“您说得是,今儿让咱长见识了。”
“咱们走。”
她把大门上锁,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们。
钟知洋扶着人上车,临走之际,冷冷地剜了魏雨菲一眼,“阮家的帐,我们钟家早晚会跟你们一一清算!走着瞧!”
他并不知道钟雪媛和魏致和的那件事,但从林梓秋刚刚的话中也听出来有隐情。
大姐以前是那么明媚耀眼的人,在阮家被蹉跎的那些年,整个人都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