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师姐,师姐给我的蛊虫我用了哦。”晏琅弯眸轻声道。
戚檀一听,很是欣喜,“真的吗?!”
没有什么比自己费时费力制造出来的东西,被人成功用到要更有成就感的了。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晏琅才会见面就告诉她。
“真的,用在了一个想害我的人身上。”她点点头。
“太好咯!”戚檀双眸微弯,十分高兴。
一旁等抱等半天的巫阳没等到晏琅的抱抱,伸手扯了扯晏琅的衣角。
“师傅、师傅……我也要抱。”
“去去去,小孩要什么抱抱,不许跟我抢。”戚檀伸手将人一把推开,半点没有此前晏琅不在时候该有的‘爱幼’。
巫阳在一旁扁着嘴。
长大了几岁,仍旧跟小时候一个样。
晏琅轻笑了声,拉住戚檀双手握了握,示意自己带回来的人。
“给师兄师姐介绍一下,这位是赤峰炘,我的好朋友。”她在到赤峰炘身旁向元南臻与戚檀介绍。
“元南臻。”元南臻简单告知了一下名字,温笑声道:“欢迎你来云渺宗做客,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赤峰炘颔首以示回应,双手接过,“多谢。”
轮到戚檀,直接眼眸微弯,笑着上前,“小炘好啊,我叫戚檀,是晏琅的二师姐,你可以跟着喊一声师姐,知道你要来师兄早早准备好住处了,就在晏琅重泉峰院子的隔壁,缺什么告诉晏琅,我们给你置办。”
“对了,这个是我送你的见面礼,锐金蛊,用在剑阵上能应道金灵力入剑阵之中,加持剑阵威力。”
她说着将蛊虫拿出,递给赤峰炘。
赤峰炘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却是头一回在一个地方,接受这么细心贴心的见面礼。
感受到戚檀的友好亲切,她笑了笑,“谢谢师姐。”
“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晏琅指了指一旁气鼓鼓的巫阳。
巫阳知道今日是赤峰炘要来,一听晏琅的话,哼哼两声,“我不认识她。”
赤峰炘含笑侧眸,“巧了,我认识你。”
“这哪门子巧?”巫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难道不是一个说不认识他吗?
“好了,都认识几年了,过来喊一句姐。”晏琅招招手。
巫阳一脸不情愿的走上前来,硬巴巴的朝赤峰炘喊一句:“姐。”
而后一把抱住晏琅,“师傅~我好想你。”
“少来,又不是没传音。”晏琅嘴上说着,倒也不吝啬给他一个拥抱。
这几年在万妖塔,没事巫阳就传音给晏琅询问她现在在西州过得怎么样。
得知晏琅在万妖塔内这几日杀了什么妖兽,他就会去找元南臻给他拿的万妖卷轴之中寻找到晏琅所说的妖兽所在。
巫阳别扭着,赤峰炘倒是很乐意逗他这小傲娇。
“你叫我一声姐,辈分可不就乱了吗?”她弯唇问巫阳。
巫阳从晏琅怀抱里脱出,“各论各的!我喊你姐,你喊我师侄。”
“啊~那姐见了师侄可得要给见面礼才行。”赤峰炘说着,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储物袋丢巫阳怀里。
巫阳一把接住,往里一看。
在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灵石,还有一把七品东风剑,十件七品星宇防御法袍。
看到东西的那一刻,巫阳的唇角一下子翘起,“你还记得呢…”
“自然是忘不了的,你我之间谈心意就俗了,还是送宝贝合适。”赤峰炘挑了下眉。
上一世,与晏琅、巫阳、秋谭子相逢之后,赤峰炘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
其中巫阳常跟她拌嘴,聊起从前。
巫阳曾说:“你那么厉害,等你哪一日报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送我一把堪比师傅破邪剑的灵剑和保命的法衣不过分吧?”
“能比得上你师傅手中破邪剑的剑天底下没有,但我可以尽我所能给你找最好的,至于法衣嘛…找人给你做!做十件!”当初的赤峰炘是这么回答的。
当初,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哪怕希望渺茫。
谁也没想到,他们逃亡一生,至死不是绝望,反而是难言的解脱。
死了,也好啊。
重生回来,赤峰炘履行了上一世的承诺。
想要真正的好剑,靠买能用的少之又少
需得专门找高品炼器师去炼制属于自己的剑。
亦或是,前往各种秘境之中,或许有契约到合适灵剑的机遇。
所以这柄七品东风剑,也算得上是赤峰炘能拿到手的资源中最好的了。
能用到出窍境呢。
等巫阳修炼到出窍境,从他一柄九品的定然是绰绰有余。
巫阳是个很好讨好的小傲娇。
几乎在将东西拿到手的时候,对见到赤峰炘的不高兴一下子就消失干净,转而眼眸亮晶晶的拉着赤峰炘,“大腿啊~大腿~我又多了一条大腿~你快跟我说说你在外的事迹。”
“好。”
“你们赶路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元十六在宗内,等你们休息好了让他给你们看看,看完再逛,最近修仙界不安生。”
“好。”晏琅点头,关于元南臻口中的不安生,她在古沙城时也是略有耳闻。
据说,这几年九州各大仙门陆陆续续出现有弟子失踪、且失踪之地残留魔气之事。
仙门诸多弟子惴惴不安。
对于魔气二字,闻之色变。
现如今,谁只要跟魔气沾上边,基本上不死也残。
晏琅带着赤峰炘和巫阳回到重泉峰之上。
重泉峰已经不似晏琅来那年一般空荡荡。
从晏琅住下之后,每次她离开,元南臻就会找人来此,将这里一再整改,现如今,鸟语花香,风景宜人。
赤峰炘一落地,扫看四周环境,感慨一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是不错,我师兄师姐你也看见了,是很好的人。”
“的确。”赤峰炘颔首,“说起来,我好像在九州大典上见过你师兄。”
“或许就是他。”晏琅道。
“你好像不意外?”赤峰炘挑了挑眉。
要知道,能够去九州大典的人很多。
但绝对不包括外界鲜少有人知晓的云渺宗。
更别提,云渺宗的大弟子竟然出现在九州大典现场,她私底下能见到的地方。
她所在的,可都是顶级势力的各方天才子弟,亦或是如她一样身份的人。
“九州大典举办时我去了万剑谷,那时候我师兄恰好不在宗内,并不难猜。”
是个人都会联想到的事情,没什么好意外的。
更何况元南臻虽然有意隐瞒身份,但他的行事作风,那是一点不藏着掖着。
全靠自觉。
只要有心查,不难查到。
晏琅只是不想查罢了。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师兄还是师兄。
她很珍惜这段师兄妹的情谊,不想做些,会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听晏琅这么说,赤峰炘也明白了她的打算。
“看样子他们对你真的很好。”她道
能让晏琅尤其是经历过上一世,可以说是铁石心肠的她如此小心翼翼呵护这段感情,足可见他们对晏琅的付出。
赤峰炘很欣慰。
晏琅,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是好,好到我总在想,若是上一世我拜入的是云渺宗,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赤峰炘看着她,知道此刻晏琅并不高兴。
每每回想起上一世,那些回忆就像是一柄柄利剑无情的割裂她们的灵魂,一面是如今,一面是曾经。
能不疯已经不错了。
巫阳见两人伤感之意初见端倪,一手扯住一人的衣袖晃了晃。
“一切都与上一世不同了,不要再想了。”
两人都看向巫阳。
“是啊。”晏琅道。
赤峰炘伸手捏住巫阳白嫩的小脸,“你是不同得最明显了,总算看见你长大点长什么样了。”
要知道,她认识的巫阳一直都是七岁大小的模样。
现在就不同了。
十岁大了,看起来比前世高大不少。
“说起这个,我就不同了,我连他老了什么样都知道。”晏琅将手搭在赤峰炘肩上,一脸惆怅。
提起这事,巫阳立刻跳脚:“不是,我老了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故意伪装成那样的。”
“是是是。”晏琅敷衍应道。
“什么样啊?”赤峰炘顺着揽过晏琅的肩膀直接抛下手中的巫阳就朝院落中走去。
“我跟你说……”晏琅说着。
两人走进院中,直接将巫阳关在院外。
院内不知说了什么,传出来赤峰炘的笑声。
巫阳哐哐砸门,“师傅,开门!”
可惜,院内的两个黑心肝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赤峰炘在晏琅院子里待了半日才出来。
出来时,巫阳正生无可恋的坐在门前,整个身子趴在门上。
门一开,差点摔进去,好在赤峰炘早有预料般,抬脚将人抵住。
巫阳一把抱住赤峰炘的腿保持平衡,而后仰头向上望去。
赤峰炘笑吟吟的看着他,“乌清杨?”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笼罩巫阳,他噌的起身大叫跑远,“啊啊啊……你不要叫我的假名。”
“乌清杨。”
“乌清杨。”
“乌清杨——!”
赤峰炘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三声。
最后一声,让跑远的巫阳差点一个趔趄将自己绊倒,狼狈逃离。
“哈哈哈……”赤峰炘没憋住笑了出来。
重泉峰上,因为赤峰炘的到来热闹起来。
回宗第二日,元十六就从后山莲池净地被人拎了出来。
得知是晏琅回来了,元十六眼前一黑。
得知和晏琅一块回来的还有赤峰氏少主赤峰炘,元十六差点一头栽倒。
“公子,我还是想活命的。”元十六一脸苦涩的开口。
元南臻一手斟茶,一手朝元十六丢出一枚令牌。
“想要什么,库房里自己去取。”他淡然道。
元十六一把接住令牌,当即调转口风,“小事一桩,属下这就去办。”
他说罢上前喝了一口元南臻放在他这面的茶杯,揣着令牌美滋滋的离开。
茶室之内,元南臻独自一人喝着茶,思索着赤峰炘见到他时,那短瞬的停步。
“看来,她见过我。”他眼眸微垂,低喃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元十六赶到重泉峰时,内心的喜悦已经冲淡很多。
看着紧闭的院门以及隔壁小院,他深吸一口,刚伸出手要去推门。
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
巫阳眨巴着一双眼盯着来人,“怎么是你?”
元十六:“……”
巫阳当然不知道来人是谁,因为是屋内的晏琅和赤峰炘告诉他有人来访,让他来开门的。
但他没想到来人是元十六啊。
如果是元十六,晏琅和赤峰炘不该这么积极的。
毕竟她们两个出去这一趟肯定没少受伤。
天底下,当属巫阳最了解这两个默契的疯子在一块多疯了。
“算了算了,我师傅让我来接你,进去吧。”巫阳摆摆手,将门完全打开迎人进内。
一听到晏琅已经重伤到需要派人来迎接他的程度,元十六差点迈不开腿。
还是深吸一口气调整过后,才抱着不死也要治掉半条命的心思冲了进去。
看着他疾步如飞,巫阳满头问号,将门关上。
晏琅和赤峰炘两人坐在屋中,屋门大敞开着。
正是冬日,外头下着雪。
院内一片雪白,风景煞是好看。
巫阳原本是在扫除了雪的院内练剑给二人看的。
被元十六的到来打断,跟着他进来后就朝屋内两人喊道:“师傅,我还继续练吗?”
“当然了,继续,不影响我们两个看伤。”晏琅回答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巫阳拿起放在一旁的巫剑,在院中挥舞起来。
这三年间,元南臻一直在教导巫阳剑术。
拥有剑骨的巫阳进步很快,修为也增进不少。
从前无法完全用出全力的剑招现在已经可以熟练运用。
晏琅觉得,元南臻真的是天生当师傅的料。
巫阳在外头练剑。
屋内两人,则是给元十六看伤。
看见两人时,元十六就已经看见了她们身上的伤况。
几乎完好的伤势,让他第一反应就是:“晏小姐是不是又研制了什么符纸来挡我的眼睛?”
“这什么话,我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元十六:“……”你是。
他没有回答,可眼神明晃晃的意思不用回答也看得出来。
晏琅耸肩,将手伸过去示意道:“真没有,不信你别用眼睛看。”
这么主动,元十六越想越有猫腻。
他微蹙眉头,将手搭在晏琅的手上,运转灵力在体内游走一圈。
在看见除了那明晃晃的剑骨残缺之外,再无半点问题后,他抽回手。
“这……怎么会呢?”他有些怀疑人生。
晏琅忍俊不禁,弯眸道:“你可有看出什么问题?”
“没有,除了剑骨,其他毫无问题。”元十六如实摇头,“晏小姐此行难道并未涉险?”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元南臻的手下,难道还能不知道西州有多危险?
多少人惦记着晏琅这根剑骨呢。
剑骨说是剑骨,实际上就是天道机缘,指引拥有者通往剑道巅峰,飞升成仙的道路。
你可以说不想练剑不要,但你修仙了,难道会不想飞升吗?
人人都想飞升。
而晏琅的剑骨,就是如今九州世间明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登天大道。
只看晏琅能用半截剑骨换巫阳从神的诅咒下活下来就知道了。
这样的宝贝,谁都想要。
元十六问出口都觉得自己荒谬。
晏琅摇头笑道:“我被出窍境大能打伤过,中过腐毒,强行突破两次,斩杀洞虚镜修士,你说险吗?”
光是听着,便觉得这人估计早死无全尸的情况下。
人就坐在元十六面前。
他掩下眸中的复杂情绪,又伸手再探一次,“这些事情,晏小姐跟公子说了吗?”
“还没有,不过能知道的人只有仙境派去西州历练办事的仙使。”晏琅摇头回答,没有隐瞒。
苟修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消息传出来对他未来的安排有利,什么不利。
所以,有关晏琅在西州的所作所为,除了活着离开的玉星松四人之外,再无人知晓、传播。
可晏琅现在却告诉元十六。
“您想我告诉公子?”元十六有些看不透晏琅。
或者说,大部分时候,他都看不透晏琅。
“不,我相信他能查得到,所以才没隐瞒你,让你给我检查清楚,别留下隐患。”
元十六神情复杂,晏琅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有仙使知道的消息,他家公子能够查得到。
难道,晏琅已经知道他家公子的身份了?
“您……”
“不必多言,确定我的身体没问题了吗?”晏琅打断他欲要开口询问的话。
元十六被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思考时也没将手抽回,就一直这么搭着。
“咳咳咳……”他连忙将手抽回,“都没问题,我方才探查过后,发现您体内还有一味药效,能够温养灵根丹田,至于之前的反噬,我这几年研制了许多药,专门治疗反噬。”
“有劳了。”晏琅弯眸感谢。
元十六摆手,“不必不必。”
他说着转头看向赤峰炘。
赤峰炘一直在观察元十六,见他看来,眉梢微挑,学着晏琅伸出手去,“有劳医师。”
元十六没有说话,只走上前去,为她查探身体。
查出来的结果和晏琅差不多。
“在虚弱时强行突破剑阵,虽与原本的剑阵应该有差别,但还是有点伤到,只需半柱香即可。”元十六虽然不懂剑阵,但强行突破修为和其他的伤势不同,加上赤峰炘是剑阵修,很轻易就推断出来。
再加上他见过不少。
推断出来,竟然分毫不差。
他说完就着手医治。
而赤峰炘则被他直接推断出伤势来源的话引起了好奇。
连这个都能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来,可见元十六治疗过不少和她一样受伤的人。
而随着元十六医治,感受到体内不适逐渐减轻的赤峰炘更是对他高看一眼。
元十六,这么有实力的一个人,在修仙界却从未听说过他的名讳。
要么是一直效忠于一人,要么就是,他的名字是假的。
正思索着,元十六突然开口:“二位体内都有有阴邪之气的所伤的痕迹,虽然伤好了,但身体表面仍有不少痕迹,可要祛除?”
“可以祛除?”晏琅诧异开口。
实际上对于她们两人而言,伤疤倒是不算什么。
但能祛掉当然比留着好。
元十六见晏琅有那个心思,点头应道:“可以,就是有点费功夫,少说也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全祛掉。”
“一个月啊……”晏琅若有所思,侧眸看赤峰炘,“着急回去吗?”
赤峰氏家规严明,管教甚严。
也就除了赤峰炘这么一个叛逆张扬的。
但维持这样的叛逆张扬,是需要代价的。
就比如现在,她不应该在这里。
按照赤峰氏的安排,她应该在离开西州的第一时间就回梵音州,尽快寻找医师查看身体,然后继续修炼。
既然已经元婴后期,那就争取在九州大会之前突破分神。
晏琅倒是不担心现在的赤峰炘回去会受罚,只是她清楚赤峰炘是不想回去的。
不知道现在她该注意了没有?
赤峰炘知道晏琅为什么这么问,扬唇摇头,悠声道:“当然不着急了,我要在这多待些时日,看看你这几年在这都过什么好日子。”
这话,就是还不想回去面对赤峰家主了。
晏琅了然,朝元十六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的药稍后我派飞鹤送来。”
医师没有将药随身带在身上倒是稀奇。
晏琅想到元十六有可能在宗内何处,才会没一起出来迎接。
最终只想得到一个地方,一个可能。
“我师尊怎么样了?”
正欲离开的元十六没想到晏琅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还……好。”
他回答得那样的迟疑。
晏琅不禁皱眉,“到底怎么样?”
“仙尊让我不要告诉你,免得担心。”
“我师兄有让你不告诉我吗?”
“那倒是没有。”
“那就足够了,师兄没有阻止的事情,那就是可以发生,说。”
晏琅一拍扶手道。
这话,元十六还真能苟同。
元南臻这么谨慎心细的人,是不会有错漏的。
“仙尊身上的反噬原本减轻了不少,可就在前几日,莫名突然加重,我当时就在那里,很确定仙尊什么都没做。”元十六神情凝重。
因为此事,他自请受罚。
元南臻却说,很快就会好的,让他务必确保能够延缓反噬之痛,保住莫让尘的性命。
元十六百思不得其解。
晏琅思索着,询问道:“这反噬究竟是怎么来的你问过吗?”
“这个公子不让说。”
晏琅眸色一沉,“明白了,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