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察觉外面不对劲儿时，李阳便警觉了起来。
    后院进贼了？还是有人在听他的墙角？
    李阳示意秦淮茹暂时噤声。
    然后仔细听起了墙外的动静。
    傻柱和许大茂的一番对话。
    被李阳毫无遗漏的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李阳心里差点忍不住骂娘。
    “好家伙，一不小心，差点就被这两个臭小子听了墙角！”
    “还说我不行？妈的，得给这两个狗东西一点教训！”
    李阳心想。
    四下里看了看。
    目光落在了夜香桶和刚才没来得及倒掉的洗脚水之上。
    夜香桶因为这才刚刚入夜，里面并没有存货。
    那么，就只剩下洗脚水了。
    开窗，泼水，一气呵成。
    “哎呦！”
    “哎呦！”
    “……”
    窗外两声狼狈的叫喊响起。
    洗脚水是温的，但寒冬的夜里，猛地遭受这么一下，寻常人也是扛不住的。
    “李阳，你大爷的……”
    许大茂刚骂了一句，窗子里就又飞出来一个烂橘子。
    直愣愣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哎呦喂！”
    许大茂惨叫一声。
    这下是真不敢再骂了。
    且他的叫声也吵醒了后院一些睡眠比较浅的大爷大妈们。
    一个个屋里的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
    许大茂哪里还敢继续停留，二话不说的就往自己家里跑。
    许富贵这会也已经醒来了。
    刚才的叫声，把他吵醒了。
    还以为是后院里进贼了。
    结果就看到自己儿子，脑门上顶着一个烂橘子。
    身上全都湿透了，隐约间还散发出一股臭味。
    许富贵皱了皱眉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问道：“大茂，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外面干啥去了？”
    许大茂被许富贵吓了一大跳，脑筋疯狂运转，才想出来一个主意，“我，我，出去上厕所去了……”
    “你屋里不是放着夜香桶吗？”
    许富贵狐疑的看着自家儿子。
    许大茂脸红透了，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老子的眼神。
    许家大妈孙氏此刻披着一件厚棉衣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开口道：“好了富贵，别说孩子了。”
    “夜深了，早些睡觉吧。”
    “行吧。”
    “大茂，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换身衣服再睡觉，以免明天感冒。”
    “嗯嗯，妈，我知道了……”
    许大茂正要往自己屋里跑，许富贵就又开口问道：“对了，大茂，你刚才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许大茂小跑的步子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这，我刚才出去上厕所，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我明明听到了两声不同惨叫……”
    许富贵还想再问。
    孙氏不悦道：“都说了，天晚了，早些睡觉，一会儿给风铃吵醒了，她有起床气，你自己去哄她！”
    许富贵这才不问了。
    不过还是披着厚棉袄，打着手电筒出去转悠了一圈。
    确保后院没有进贼后。
    他就发现了李家的灯还开着。
    院墙外的窗户边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泼水怎么还从窗户往外泼……”
    许富贵忽然像是反应了过来。
    愤怒低吼，“这个逆子！”
    三两步回到家里，孙氏也还没上床呢。
    看到丈夫回来，气势汹汹的，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富贵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说了出来。
    “难怪他刚才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原来是被李干事泼了水……”
    “刚才他身上还一阵淡淡的臭味，怕不是给人泼了洗脚水？”
    “大半夜不睡觉去听新婚夫妇的墙角，还被人泼了洗脚水，许大茂，我，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孙氏连忙拦住了自家男人。
    “好了，听墙根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你年轻的时候不也听过二大爷的墙角吗？”
    许富贵一下子红了脸。
    “哎呀，这事你瞎说什么！”
    孙氏哼了一声，“当年你和刘海中都看上了人二大妈周氏，真当我不知道？”
    “只可惜，你没竞争过人家刘海中，心有不甘，就趁我睡着，去人家墙角偷听去了。”
    “后来要不是被我察觉，你还不一定要干出什么荒唐事呢！”
    许富贵连忙去捂住孙氏的嘴。
    “哎呀，哎呀，你可别再胡说了，要是给孩子们听到……”
    “我不说了，你也别说了！”
    孙氏没好气道：“你真当我没看出来啊？”
    “你儿子和你一个德行，他刚才从外面回来的狼狈模样，我一看就知道是干嘛去了。”
    “他现在也长大了，成年了，要脸的！”
    “你当面给他戳穿了，让他面子往哪里放？”
    “我还想着等明天吃李阳席面的时候，去和娄半城说说，让他给大茂也安排进轧钢厂，在你手下当放映院学徒工呢。”
    “你现在和他把话说透了，明个他不敢来李家吃席了怎么办？”
    “……”许富贵不说话了。
    他刚才也确实没考虑那么多。
    现在想想，自家媳妇说的对。
    孩子成年了，到底还是要尊重一下他的隐私的。
    “成，我不说他了，咱们也早些睡觉去吧。”
    许富贵叹了口气。
    孙氏哼了一声，没言语。
    她和娄半城之间，也是有过一段故事的。
    动乱年代时，娄半城落魄过，是她给了娄半城一碗粥。
    娄半城也一直记着。
    许富贵的工作，走的就是这层关系。
    孙氏也知道，自己和娄半城之间的恩情并不算深厚。
    她也非常识相，几乎很少在娄家人面前出现。
    第一次出现，是为了帮许富贵求一个轻松点的工作。
    这第二次，自然就是明日为儿子出面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孙氏叹了口气。
    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娄半城如今只是轧钢厂名誉董事。
    安排人进厂，也比之前困难了许多。
    但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又何尝不能不要脸一次呢？
    这些日子以来。
    自从听说新搬进来的李阳，是娄半城的救命恩人后。
    孙氏就一直想方设法的往李阳身边凑，想要和他亲近，获得他的认可。
    索性，她一个多月以来的付出看到了回报。
    今天中午时分，阎埠贵同她说，明天参加李阳酒席的时候。
    孙氏就知道她成功了。
    李家酒席，邀请她们家了！
    更是从阎埠贵口中得知，娄半城到时候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