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不请自来。”斯内普瞪了那个大乌贼好几眼,但是大乌贼举着触须摇晃好一会儿,只当看不懂斯内普眼中的警告,继续泡在湖水里,就是不沉下去。
布索姆碰了下身边的一朵苏格兰绿玫瑰,它的原产地与霍格沃茨离得很近,此时大湖边被栽种了最多的,便是苏格兰绿玫瑰。淡绿的花瓣交叠绽放,外边偏深,内里渐浅,可靠近花蕊的中心又是一片片垒在一起的绿意盎然。
除了苏格兰绿玫瑰,夏日里盛放的绣球花、锦葵、矢车菊、金盏花……布索姆认识的、不认识的,斯内普把周围都种满了。颜色斑驳绚丽地堆在一起,却并不让人头晕目眩,反而有着别样的美感。
有花,有布索姆与斯内普,周围没有别人——只多了一个大乌贼。
“布索姆。”斯内普从不知道哪丛鲜花里,拿出一束鲜艳欲滴的鲜红玫瑰,他一开口,竟是比看起来还要紧张,声线都带着颤抖,“我答应过你,会让你如愿。”
一场独属于布索姆的告白,正如她想象的那样:“我们相识十一年,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什么时候坚定地想要与你有一个未来,我无从追溯。”
“这份感情我试图否认过,也想过退缩、放弃。但每次见到你时,我的心都会再一次否定我的退缩,让我想要靠近你、拥抱你……拥有你。”斯内普把玫瑰往前递了递,即使他早在圣芒戈就与布索姆确定了关系,但此时此刻,他依旧用一种希冀又紧张的眼神注视着布索姆。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两只蝴蝶从布索姆与斯内普面前飞过,在那束红玫瑰上痴缠着停留了片刻,又扇动翅膀往周围一丛丛的鲜花上飞去。
布索姆在它们降临第三朵苏格兰绿玫瑰的时候接过红玫瑰:“好。”
这个字布索姆说得很轻,语气却很认真。她以为被斯内普表白的时候自己会哭,可她捧着花,站在鲜花之中,面前是红着脸却温柔注视自己的斯内普,她一点都不想哭。
为什么要哭呢?这样幸福的时刻,布索姆只想笑。
两人隔着红玫瑰亲吻的时候,周围的鲜花簇拥着他们,大湖里心满意足的大乌贼用触须拍动湖面,溅起的湖水滴落到鲜花里,顺着花瓣滑落,也有几滴飞到布索姆与斯内普的身上。
“唔!”布索姆的手背上有一滴,她被凉得皱了下眉。感受到她停顿的斯内普睁开眼,却并没有后退。
他空出一只手往湖面上一挥,已经不再平静的湖面陡然掀起水幕,盖在大乌贼的身上把它往湖底压。布索姆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斯内普没做什么好事。
实在忍不住笑,布索姆推开斯内普:“小心下次我们来散步的时候,大乌贼把你拖下去。”
“呵。”斯内普瞟了眼又浮上来,眼神幽怨的大乌贼,倒是完全不怕被拖下去,“谁让它打扰我们的?”
正享受着表白成功的美好,任谁被打断都不会有好心情。
斯内普这几天忙得总是不见人影,就是为了大湖边的这些鲜花。每一株都是斯内普亲手小心栽下,他还找斯普劳特教授请教了种植的要点,用专门的花肥把它们养到此时绚烂得正好的花姿。
布索姆蹲下去欣赏了好一会儿,有些不舍地拉住斯内普的手:“它们还能继续养在这儿吗?这样以后每年夏天,我们都能来这儿看花了。”
“可以,我问过邓布利多教授与麦格教授,他们没意见。”斯内普在行动之前,就找几位教授问清楚了。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与副校长都没有意见,他才开始把鲜花一盆盆地从对角巷运进来,再一盆盆地栽种到霍格沃茨的土地上。
听到这个好消息,布索姆高兴地捧着斯内普的脸亲了两口,才重新投入这片小型的花海。
布拉德肖夫妇给布索姆取名的时候,就是希望她能像盛开的鲜花一样富有生机、绚丽灿烂。名字上的渊源,再加上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布索姆只觉得每一朵花都美得让她心醉。
还有怀里的玫瑰花。布索姆回到办公室后,立刻就把桌子上的一只笔架变成花瓶,一支支玫瑰被她小心地插到花瓶里,就放在办公桌上,让她随时都能看见。
斯内普见布索姆这么喜欢花,心里就有了个打算。
此后每周,布索姆都会在某一天的清晨收到来自斯内普的花束,他的时间把得很准,往往是前一束花凋谢了,新的花束就会接上。
学生们一开始都没有察觉他们两位魔药学教授关系上的转变,只觉得他们在教授席上说话的时候凑得有些近。
直到十月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霍格莫德村新开了一家花店,不少学生看到他们冷漠寡言的斯内普教授在花店里绕了一圈,然后买走了一束苏格兰绿玫瑰。
都不用等大家回到城堡,斯内普直接就把花带去猪头酒吧,当众送给了布索姆。
布索姆大喇喇地抱着玫瑰、牵着斯内普坐上马车回城堡,不说惊掉多少学生的下巴,阿纳斯塔西娅教授先受不了地在马车上搓了搓手臂。
阿纳斯塔西娅教授是等到开学才知道布索姆与斯内普在一起了,长久以来的八卦终于有了进展,她激动地在布索姆的办公室里大喊了几声,把恰好上楼来找布索姆的斯内普吓一跳。
险些斯内普就举着魔杖冲进来了,幸好他分辨出是阿纳斯塔西娅教授的声音。
不过这一个月下来,阿纳斯塔西娅教授已经不会再大喊大叫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对这段逐渐朝着腻歪发展的感情的不适应。
“让我算算,这都是第几束花了?”阿纳斯塔西娅教授假意苦恼地掰起手指,“啊!竟然是第五束了!”
前四束花,斯内普亲手送给布索姆的场面没有被她看到,但布索姆办公室的花瓶里,倒是时常更换鲜花。
布索姆伸出手指,轻轻点着其中还没有完全开放的几只点缀用的花苞,笑得眉眼弯起。她整个人亲昵地靠在斯内普的身上,斯内普也伸手自然地搂住她:“布索姆喜欢花,每天送我也愿意。”
资产颇丰的斯内普不怕在心爱的人身上花金钱和时间,只要布索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