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个层次，或者境界上的人都不傻。
    吕观当即就反应过来。
    从头到尾，就是在被沈仙佑牵着鼻子走，但这一点也是吕观最不解的。
    沈仙佑淡然一笑。
    “吕前辈，开天眼这个字眼，用在我爹身上更加合适，我原本是没有想到，你布了这么一个局。”
    “好在我爹点拨，让我捡了个现成的。”
    “接下来，咱们就各凭本事，捉对厮杀！”
    沈仙佑毫不保留地将仙剑金丹祭出，其中日复一日所积攒的剑气体量，已经达到相当可观的地步。
    按理来说，寻常剑修都会当做杀手锏来用。
    沈仙佑打了个照面，直接出了杀招！
    犹如潮水般的剑气径直朝着吕观涌去。
    吕惜月心房一紧。
    “殿下，你这么不遗余力，会让我的祖宗连尸骨都剩不下！”
    沈仙佑淡淡道：“你高抬本王了，也太低估他了。”
    单纯的剑气倾轧，自然是逼得吕观全力应对，但此番攻势，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杀伤他，而是为了夺回那把锈迹斑斑的仙剑。
    吕观的注意力都在仙剑金丹释放出来的磅礴剑气上。
    刹那之间，沈仙佑身形掠来。
    一拳轰出！
    “砰！”
    吕观身形被这记饱含气力的重拳打退数十丈，而是在这一瞬间，那把仙剑就已经落在了沈仙佑的手中。
    并且，他还不疾不徐地将仙剑剑灵放回剑中。
    即便剑灵反抗。
    沈仙佑手中稍稍用力握住剑柄，仙剑剑灵就已经感到了那股被支配的感觉！
    无法挣扎，无法抵抗……
    其中没有任何取巧，是一种单纯的压制。
    沈仙佑心念一动，将仙剑“二两轻”收回掌中，随即轻声道：“抱歉的话，此战过后，再来对你说。”
    这时，吕惜月忽然喊道：“殿下，他跑了！”
    “就是让他跑，否则我们倾力相战，整座锦衣司衙门连带周边民房都得化作废墟，这地方不适合作为厮杀之地。”
    沈仙佑抱紧怀中的小猫。
    下一瞬，身形化作一道剑虹。
    本已御剑飞出数十里的吕观回头一看，沈仙佑竟然已经追上来了，本能地驱使真气飞剑进行反击阻滞。
    结果，攻势被沈仙佑的雷法轻易化解。
    一条由雷霆所化的长蛇径直缠绕而来，死死捆住吕观的身躯，朝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甩去。
    又是一声巨响，吕观重重砸落在地。
    其身下的地面，都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窟窿！
    再想反击，已是不及。
    转瞬之间，沈仙佑整个人就如同陨石坠地，使得吕观身躯再度深陷！
    待到激起的尘土散去，刚刚追上来的吕惜月清楚地看到这一幕。
    四十年前的剑神吕观，被沈仙佑踩在脚下，嘴里往外溢出着黑血，手掌也根本握不紧剑柄。
    吕惜月只感觉，他方才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吕观被打的还不了手。
    即便如此，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地貌都已经被改变了……
    这对祖孙此刻心中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
    “他的修为，和展现出来的战力根本不匹配！”
    如此这般的明神境九重，绝对不是其他任何形式的明神境能够抗衡的。
    纯粹无巧的怪力，犹如瀚海般的真气体量。
    沈仙佑笑道：“说实在话，要不是碰到吕前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有这么强，不过这貌似不是我的极限。”
    “哪怕是这样，吕前辈好像就有点扛不住了。”
    吕观狞笑道：“你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爹……还有你娘，在明神境的时候，还不如你一半。”
    “我本不想和你为敌，可你下手太快了。”
    “而且……认真算起来，我也是你娘留给你的机缘，只不过你娘骗了我，你也害的我功亏一篑，要杀要剐，就只好悉听尊便了！”
    沈仙佑淡然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杀剐于你有点脱裤子放屁，不过我会让你成为一具无害的尸体。”
    “在此之前，你也不必再有言语。”
    “我很好奇，死人会不会做梦？”
    很快，沈仙佑就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答案是——会。
    在吕观的梦境中，一只体型堪比猛虎的白猫，衔住了他那自认为强悍无比的神魂。
    入口即化。
    事后，沈仙佑解读出吕观的记忆。
    “噢……原来在他手里的，是一份不完善的长生药方。”
    “老头子猜错了，但没全猜错。”
    至于那份药方，还真是自己的娘亲给吕观的。
    不过从记忆中的时间节点来判断，娘亲当时也并不确定药方是否健全，吕观相当于她的一个试验品。
    从中，还得到了一个关于自身的情报。
    如果说，自己是娘亲和老头子的爱情结晶，这说法还是片面了。
    更像是娘亲补齐了一块拼图过后的产物。
    白梦引这时古灵精怪地笑道：“主人，你们人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起来啦，有其父必有其子！”
    “与人之外的生灵产生姻缘，当今的圣上比主人更早！”
    沈仙佑轻轻弹了下她的鼻头：“你自己知道就行。”
    “我明白的！”
    沈仙佑继而看向吕惜月：“吕姑娘，尸体可以还给你们吕家了。”
    先前的完好无损的归还，已经被沈仙佑抛诸脑后。
    如今的尸身，已经完全变了形。
    吕惜月心情复杂，但也总算松了口气。
    “多谢殿下。”
    沈仙佑笑道：“我把你老祖宗打成这模样，你还感谢我，不觉得奇怪吗？”
    “我觉得，该死的人死了，才是好事。”吕惜月实诚道。
    “你这是在否定长生大道？”
    “对。”
    沈仙佑感觉更奇怪了，这帮修士不同于武者，他们进入修行大多数都是为了延年益寿。
    吕惜月是个异类。
    “生死，也处在天理循环之中，该死的人不死，那才叫没有天理。”
    “殿下，我修的不是长生大道。”
    “而是天理大道！”
    沈仙佑微微点头：“这么看来，你很符合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心性，看似墨守成规，实际上却是大有奥妙。”
    “其实我是活够了。”
    “为啥？”
    “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