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痛醒的。
    有个大夫在给他包扎。
    “大夫，大夫，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能不能好？”
    小马拉着大夫，迫切想要知道他的腿还能不能好。
    大夫摇摇头：“好好休息吧。”
    “大夫，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大夫扫下小马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马想要去追大夫。
    “大夫，你别走，你别走。”
    然后半个人就掉在了地上。
    小马这下看清楚了自己的腿。
    怪不得只有膝盖处觉得痛。
    膝盖以下的脚已经消失了。
    他的脚没了。
    小马呆呆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脚。
    他的脚呢？
    他的脚呢？
    没有脚，他还怎么站起来？他还怎么走路？
    管家来看小马了。
    看到小马倒在地上，让嬷嬷把人给弄到床上去。
    这小马生命力太顽强了。
    打二十大板没死。
    打三十大板没死。
    断了双脚也没死。
    管家也不知道小马是活着更好，还是死了更解脱。
    可以想到小马以后会多么痛苦。
    小马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是厨房那几个人打断了小马的腿，还把小马扔进了荷花池。
    原因就是上次小马把泔水翻了，他们收拾了半天。
    但是小马被打断了腿，也不可能让小马把他们都打断腿。
    最后就是由那几人出钱，请了个人照顾小马。
    毕竟小马这样，一个废人，还能做什么呢？
    一个奴才罢了，主家能留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这还是小姐说小马这样离开姜府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让那些害了他的人来负担小马以后的衣食住行。
    管家带来的嬷嬷就是专门来照顾小马的。
    毕竟他以后怕是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小马听到这样的结果，很不甘心。
    那些人害了他，却没有得到任何报复。
    凭什么？
    可是他如今变成这样，怎么给自己报仇呢？
    小马像是认命了一样，每天都待在房间里。
    嬷嬷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
    每天都会给他擦身，给他拿饭。
    他弄脏了床，嬷嬷也不会嫌弃，而是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整理好床铺。
    嬷嬷自己没有孩子，是把小马当自己孩子来看的。
    嬷嬷对小马的遭遇非常同情。
    小马也渐渐开始相信嬷嬷。
    小马从嬷嬷那边得知，厨房里的那几个人最近出了点事。
    好像是下人厨房这边之前的负责人调到庄子上去了。
    下人厨房就要重新安排一位负责人。
    那几个人都看上了这个位置。
    但是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名额。
    几个人之间争抢的很厉害。
    曾经几人一直都是好兄弟，连欺负小马都是一起的。
    但是现在面对负责人这样的诱惑，兄弟什么的，也只能插两刀了。
    几人大打出手，都挂了彩。
    还被管家给罚了。
    最后这个负责人的名额也没有落在这几个人身上。
    而是从主子厨房那边调了一个负责人过来。
    几人闹了一场，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小马知道这件事，觉得很痛快。
    得知他们打算落空，还被罚了，小马更是觉得兴奋。
    但是这还不够。
    比起自己遭受的一切，他们还不够惨。
    得知几人现在都还在养伤。
    小马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以后，他不一定能找到机会对他们下手了。
    这两年，小马已经练习出靠手来移动自己了。
    就算没有脚，他也能依靠两张板凳来移动自己。
    管家都没想到小马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所以现在管家也给小马安排了一个简单的活。
    让他在后院看门。
    后院看门并不缺人，只是想给小马安排一个简单的活，只需要白天在后门这边坐着就行，这样小马也能得到一份微薄的月钱。
    而且，这样对老爷的名声也好。
    姜府的下人都会被善待。
    连小马这样身有残疾的人，姜父都愿意给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对于生意伙伴，姜父也是一个愿意真诚合作的生意人。
    另外看门的还有两位嬷嬷。
    两人一天一夜轮值一次。
    小马和两人一起，很快就和两位嬷嬷打好了关系。
    有时候嬷嬷想偷个懒，就让小马帮她们看一会。
    毕竟后门平时并没有什么人，只是一些下人会进进出出。
    还有府里的下人的家人会来找一下。
    因为守着后门。
    小马和不少人打过交道。
    有很多人会请小马帮着传递个东西，带个话之类的。
    小马和其他下人的关系倒是好了很多。
    小马也给自己积累了一些钱财。
    小马分开请一些人帮自己出门买了一些东西。
    小马每次都是找不一样的人，而且相隔的时间也很长。
    到现在，小马身上已经积累了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泻药。
    大量的泻药。
    小马等了这么久，这次真的是个极好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小马请嬷嬷帮忙给他们送一些食物。
    食物里加了泻药。
    “嬷嬷。他们之前就是这么折磨我的，他们害了我那么多次。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造成的。
    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我死都不会瞑目。”
    “小马，嬷嬷帮你，嬷嬷帮你。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好受一点，嬷嬷愿意帮你一次。”
    嬷嬷看着小马。
    这个孩子的痛苦她看在眼里。
    她也很同情他。
    他只是想要也给他们下一次泻药而已。
    只是一些泻药。
    就是会让他们难受而已。
    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愿意帮他一次。
    希望这次之后，小马能放下心里的痛苦。
    以后能重新开始生活。
    这个孩子很坚强。
    就算没有脚，也一直都没有放弃。
    每天都在练习走路。
    就算现在只能走一小段路，而且要花费很多力气和时间，也每天都在坚持。
    嬷嬷每天都会去厨房帮小马取食物。
    所以嬷嬷出现在厨房，说要多拿一些粥的时候，厨房里的人也给了。
    这些粥被分成四碗。
    每碗粥里面都加入了泻药。
    量很大。
    要不是小马手里只有这些泻药，他甚至想要直接让他们吃泻药吃死。
    小马很遗憾自己手里没有毒药。
    但是毒药不是那么容易买的。
    而且如果他下毒药，嬷嬷也不能同意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