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拿回赌金
作者:式问   男大穿越成寡夫郎之后最新章节     
    “何人在此闹事?”
    一声低斥从身后传来。
    顾霖转过身子,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半高中年男子进来,对方身后跟随者两行奴仆,声势十分浩大。
    “三爷!”
    顾霖转头一看,只见原先气焰嚣张的管事见到中年男子后,脸色变了变,面上眼里皆是惊慌。
    顾霖眼里划过了然,想必这三爷便是赌坊的东家了。
    三爷沉着脸走近顾霖一行人,鹰目从所有人身上滑过,而后视线在姿容端方,芝兰玉树的青年身上停滞片刻,最后才转向管事。
    “你说发生什么事?”
    管事哪敢把自己想要独吞赌客的赌金一事说出来,他谄媚地笑着,连连说道:“一些小事而已,无需三爷劳心,小的很快便能解决完了。”
    管事一边说着,一边眼带威胁地看向顾霖三人。
    “呵!”
    顾霖可不惯着对方,直接冷笑出声,整个赌坊本就因为三爷的到来,渐渐安静下来,所以,他这声冷哼格外明显,三爷也听见了。
    眼皮上的褶皱多的如山谷的沟壑,三爷翻动着眼皮,冷冷地看向管事,管事冷汗直流,就在汗水快要落下砸向地面时,三爷鹰目一转,视线落在刚刚发出冷笑的年轻哥儿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哥儿你来说。”
    郑颢立在顾霖身前,遮挡着他的身体。
    顾霖伸手拍了拍面前的脊背,郑颢骤然身体僵硬,顾霖以为是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对方,他低声道:“别担心,让我来说。”
    郑颢眉间动了动,最后微垂眼帘,但没有往后退去,他脚步微动往旁边挪了挪,顾霖便上前几步站在他的身旁。
    抬起眼眸,顾霖的目光滑过不远处的管事,在对上对方含着威胁与惊怒的眼神时,他白皙温和的面容渐渐露出笑意。
    收回眼神,顾霖双眸直视站在管事身前的中年男子:“敢问三爷,赌客在你们赌坊赢了赌金后,是否能在当日取得赌金?”
    听着年轻哥儿的发问,三爷回道:“自然。”
    顾霖再次问道:“无论赌金数额大小?”
    三爷沉声道:“赌坊资金雄厚,只要能赢得赌金的赌客,无论赌金大小,皆能在当日取得赌金。”
    顾霖闻言,没有立马说话,他的眼神转向三爷身后的管事,对方已经汗如瀑布,嘴唇发抖。
    顾霖眼里似笑非笑,而后收敛情绪,看向中年男子道:“我在贵坊赢得六万两,贵坊管事却言金额过大,需要同上面的管事对账,且让我将票据交给他,一个月之后再来取赌金,不知贵坊近日可是新添了这条规矩?”
    年轻哥儿神情认真地询问着,无论是面容,还是语气都没有讥讽之意,好似确实是对管事的行为感到疑惑不解。
    中年男子沟壑难填的眉间折了折,又多添了几条折痕。
    他转头看向兢兢战战的管事,冷声问道:“苟三,可有此事?”
    管事身体一抖,而后哭嚎起来:“三爷,三爷,你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小的是冤枉的啊!”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鹰眸划过嫌恶与戾气,他重重喝道:“把人给我拖下去!”
    一直跟随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奴仆立马上前押住求饶的管事,管事仍旧不死心,想要开口哀叫求饶,却被奴仆卸下下巴,说不出任何话拖了出去。
    中年男子发号施令十分迅速,下人依命行事更是快速,眨眼间,原本站立在赌坊内哀叫的管事便不见了。
    处理完管事后,中年男子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顾霖三人身上,顾霖神情警惕地盯着对方,担心中年男子解决完管事后恼怒生气,为了保住赌坊的名誉,顺便也解决他们。
    三爷开口道:“是在下管教不力,让管事生出贪婪之心,令两位客人担心受怕,在下备了些许茶水赔罪,还请两位客人赏脸。”
    接着,他话语一转道:“赌金,在下已经派人去取了。”
    顾霖没有立马答应,而是侧眸看向郑颢。
    郑颢开口道:“既然三爷诚心相邀,顾叔我们便答应吧。”
    顾霖神色一动,而后应下。
    于是,他们跟着中年男子一同绕过赌坊柜台,来到赌坊后面的院子,穿过春意盎然的景色,几人来到待客的大堂。
    “郑会元,顾夫郎,这位兄弟请坐。”三爷开口招呼对面三人,当看到身材高大威猛,不似常人的牛强时,他顿了顿,没有将他遗漏。【
    听到对方对他们的称呼后,顾霖神色一动,但见郑颢处事不惊坐下,顾霖便也不动声色地落座。
    众人落座后,三爷和气地自我介绍:“我姓崔,崔健达,家中排行老三,外头诨号崔老三,也得一声尊称崔三爷。”
    中年男子虽长了一双狠戾的鹰目,但真的和气地同人说起话来时,没有半点凶恶。
    面对崔健达知晓他们的身份,郑颢神色冷静沉稳道:“虽然崔三爷知晓我等身份,但礼节在前,我等仍要自我介绍一番。”
    郑颢:“我名郑颢,徐州府人士,入京参加会试,不日前已过会试,之后便静待殿试开考。”
    “这位是我的长辈顾霖顾叔,那位是护我入京的镖师牛强牛大哥。”
    郑颢言毕,崔健达没有让他的话落下去,称赞道:“不愧是会元和会元的长辈友人,刚才一进赌坊看见几位,便觉得几位气质不凡不同旁人。”
    面对对方的夸赞,做过多年生意的顾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应下:“崔三爷过奖了,你也是名不虚传,难怪能将崔家产业开遍大江南北。”
    崔健达哈哈笑了几声,接着话语一转:“几位前来赌坊,本该玩的高兴,却不想被贪婪成性之人败坏兴致,实在是我管教不力,若是不做出赔偿,我心难安。”
    “这样吧,除了六万两赌金归还给顾夫郎外,我再赔一万两给几位压惊,日后几位前来崔氏赌坊,皆有一万两的免费额度。”
    听到对方的许诺,顾霖微微惊讶,一出手便是四万两好大的手笔,但一想到崔家赌坊每日的流水都有十几几十万两,顾霖便心如止水了。
    但是,他不打算要这笔钱,他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赌资和赌金。
    郑颢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接着,他转目看向崔健达道:“崔三爷家大业大,事务繁多,一时间被下面的人蒙蔽了情有可原,且今日崔三爷来的及时,明察秋毫处事公正,我们并不觉得是崔家赌坊和崔三爷的错。”
    听到郑颢说的话,和对方相处多年,顾霖这点子默契还是有的。
    他点点头,认真附和道:“犯错的人既然处置了,我们也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赔偿就不用了,要不然我们收下四万两白银,我们也要良心不安。了”
    见俊美青年和年轻哥儿没有流露出一丝对金钱的渴望和贪婪,崔健达心里有些惊诧。
    对于这新鲜出炉的会元,他虽没有仔细了解过,但也是知晓其身世的。
    对方一行人从偏僻府城赶来京城,一直落脚于客栈,而且住的还不是什么大客栈,所以,一看便知出身寻常人家,面对这笔巨额赔偿,按理来说应该接受才是。
    但他了解地并不深入,所以不知晓这郑会元和其长辈虽出身寻常,但并不缺银子花。
    见年轻哥儿和俊美青年真的不在意,崔健达拿出一枚令牌道:“这是我崔家信物,日后两位若是需要帮助,可凭借此物,让大乾内所有的崔家产业帮忙一次。”
    此物贵重且意义不凡,顾霖没有立马接下,他先是和郑颢对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顾霖便伸手,接过崔健达的令牌:“那便多谢崔三爷了。”
    顾霖抱拳。
    见不是俊美青年接下自己手中的令牌,而是年轻哥儿伸手接过,崔健达有些意外。
    不过他常年走南闯北,更是深入过外族之地,见过不少能与男子分庭抗礼的女子和哥儿,所以没有迂腐地觉得郑颢让一位哥儿接自己的信物,便是轻视自己。
    此时,一位管事小跑过来,他拿了一纸信封交给崔健达,崔健达拿过来后递给顾霖道:“这是顾夫郎的赌资和赌金,顾夫郎核对一下金额有没有错。”
    顾霖接过信封没有拆开。
    虽然对方说是这样说,但他却不能真的打开信封核对银票。
    将信封收入袖中,顾霖对崔健达表示信任道:“不必察看,崔三爷行事坦诚磊落,区区六万两白银,怕是也进不了您的眼。”
    顾霖这一举动让崔健达高兴且放心了。
    虽然他们崔氏背后有靠山,但若是平白无故得罪一位有望取得一甲进士或二甲进士的会元,实在是得不偿失。
    想要进一步同对方增进感情,崔健达邀请道:“崔某已让人备下晚宴,还请郑会元,顾夫郎赏脸。”
    这下顾霖没有立马答应。不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消气,在对方赔礼道歉后,他便没有再生气了。
    顾霖脸上露出抱歉之意:“我等原本前来赌坊,是打算取完赌金便回客栈,如今耽误了一会儿,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再晚上片刻,回客栈就不方便了。”
    身前的年轻哥儿一看便知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加上他言辞恳切,崔健达一脸遗憾道:“过些日子,待郑会元殿试后,崔某摆下酒宴,到时候还请郑会元和顾夫郎赏脸前来。”
    见崔健达心细如发记着在郑颢殿试后再邀请他们,顾霖对他的好感一下子便上来了。
    他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崔健达送他们出去,顾霖道:“崔三爷留步。”
    将他们送到院子的走廊,崔健达才停下脚步,让下人领着顾霖三人走出赌坊。
    三人上了马车,夜间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所以很快他们便回到客栈了。
    下车后,三人朝客栈二楼走去,在牛强就要走进屋子时,顾霖开口叫住对方:“牛大哥留步。”
    原本一旁抬腿便要进入屋子的俊美青年身体顿了顿,而后停下脚步,转过身体看向年轻哥儿和高大男子,眼底情绪不明。
    此时天色已晚,回途中,他们便买了夜宵吃,顾叔不可能叫牛强留下用饭。
    牛强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对着不远处的顾霖。
    顶着郑颢黑沉沉的目光,牛强神色凶恶不变,对顾霖问道:“顾老板怎么了吗?”
    从信封拿出银票,顾霖递给牛强道:“当日,多亏你跟在我身边,我才能顺利进入赌坊下注,今日也是你同我们一起去赌坊,震慑住管事和打手,这些银钱是分给你的。”
    一张银票便是一千两,顾霖手上足足拿了三张银票,牛强没有见过这么不把钱当钱的人。
    他硬邦邦道:“我受郑会元雇佣,保护顾老板是我的本分,这些钱是你的,和我无关,我不会拿。”
    说完,不等顾霖继续说话,牛强转身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走进自己的屋子。
    顾霖一时无言。
    郑颢走近顾霖,轻声说道:“三千两于常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银钱,牛强不肯收情有可原。若是顾叔过意不去,平日多添些好酒好菜给牛强和镖师,同行的镖师皆是牛强的兄弟,之后送给牛强的节礼年礼再厚几分,若是仍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待牛强成婚,顾叔可将这笔银钱作为礼金送给他。”
    牛强不愿意收,顾霖也没有办法,对于郑颢出的主意,顾霖觉得不错。
    他道:“就按你说的办。”
    接着,顾霖再次抽出银票给郑颢:“除去分给牛大哥的三千两,还有本钱三千两,剩下的五万四千两咱们一人一半。我借着你赚了六万两,可不吃独食,这些是你的银钱。”
    看着身前年轻哥儿手上叠加在一起的几十张银票,别人求而不得的财富,对方却眼睛眨都不眨地分给他一半。
    深色双目专注地注视着顾叔,郑颢低声道:“顾叔擅长打理钱财,这些银票放在你那边更能发挥作用,且我平日并不缺钱花,顾叔还是拿回去吧。”
    一个个的都不愿意收钱,就好似这银票是洪水猛兽一般。
    顾霖有些无奈地看着郑颢道:“行,我先替你存着,你以后如果有需要就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