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救小郡主 西征失利
作者:倪湾湾的书   命轮运转,依依不舍最新章节     
    海洋远航主要靠风力,蒸汽动力只是辅助,每年要等合适的季风才能出海,一般一年中也只能出航一次。第一次远洋贸易收获还不错,虽然损失了一批货物,消耗了一批武器,好在人员没有损伤,还积累了不少航海经验。回到南粤港以后,该培训的培训,该改进的改进,航行路线图也要重新校对。
    杨依依收到李圭的信,认真阅读完,脸上露出笑容。这次出海,遇到风暴、海盗,应对得不错。要是一帆风顺,反而让人容易松懈。至于赚钱多少,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将来从外邦带回稀罕的物种,先进的文化与技术。
    端午过后,太子让人召杨七到东宫来议事。说是议事,内容很简单,就是要钱、要东西。太子要在秋季征讨土谷浑,军费不足,希望杨七慷慨解囊。杨七食品厂的产品适合军用,要无偿捐助,医馆的中成药携带方便,也要无偿捐助。
    这几年,国库日渐丰足,燕文帝也有意西征。可是其他皇子们心里不愿意,一打仗,他们的封地就要依据中央的要求,出力出钱。几个皇叔也不大赞成,老胳膊老腿的,可打不动仗了,太子一向督军不真出力,上前线还不是他们厮杀,所以都不愿意大动干戈。
    太子一提议要打土谷浑,众人在朝堂上吵成一团。户部、兵部都叫苦叫穷的,没几个人愿意打仗。国库的钱也早有了其他安排,能拨给太子的军费就不是太充裕。打仗就是烧钱的事,钱不足就要人命往里填。
    杨依依听了太子的意思,嘴一咧,心想,您是一国太子,国家打仗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出钱出物,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懂不懂?
    杨依依坐着那里愣愣的不出声,太子就有些不耐烦:“杨依依,你怎么不表态?”
    杨依依慢慢转动眼珠,好半天才咬牙道:“臣女又不是官员,太子东征是国家大事,臣女不懂,不知道说什么好。出钱出物,也是国库与户部的事,臣女不能听命。”
    太子脸上渐渐现出怒色,悻悻道:“孤开口也不好使了吗?我是太子,你是臣女。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杨依依冷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身,不知其痛。”
    太子忍着气:“孤既然张口了,你多少配合点。”
    杨依依无奈,想了一下:“要钱没有,东西可以成本价供给。我所能经手的每种生意,能分给太子殿下的都给了,我有多少股份,太子殿下心知肚明。我赚的钱都投入到琼州去了,琼州能平地建城,朝廷出了多少钱?琼州的造船厂,朝廷投资过吗?”
    太子道:“那琼盐与茶叶的生意能赚多少,孤心里有数,你还能拿出不少来。”
    杨依依来气了:“朝堂上官员济济,朝廷外世家巨族众多,太子不去找他们,何必来为难我这小女子。太子又不是秦之暴君,奈何取之尽锱铢?”
    太子气急,可又拿杨七没法子,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最后恨恨道:“你这铁公鸡,全不念着孤这些年对你的帮扶,孤记下了。来人,把杨七赶出宫去。”
    杨依依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英王府,把事情跟祖母和英王说了。两位长辈也是无可奈何,太子太过份了,杨七一个小姑娘,就是赚点钱当嫁妆的,你征讨外族是国家大事,怎么也不能跟一个臣女要钱呢。
    英王道:“依依别怕,皇帝皇后还在位,太子这事说到哪里去也不占理,你不想给就别给。”
    老夫人道:“皇权之下,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太子是一国储君,那是未来的天子。依依今天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坐了天下,恐怕不会给我们好脸子。”
    杨依依道:“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没想到太子,竟是个小人。这几年,皇后的身体不大好,我让通善医馆那些名医研究她的情况。小宛姑姑认为可能是心脏出问题了,这个病要清淡饮食,少操心,不动情绪。可是,她一样也做不到,我怕她寿数不高。她是难得的贤后,我怕没有她的平衡,皇族要乱了。”
    老夫人听了叹口气:“依依说得对。皇帝年龄越大,性子不如年轻时通达果断,劣根性还越发显露,奢侈好色,好大喜功,常跟皇后争竞。晋王当上太子后,也越发心胸狭窄,骄横贪功。”
    杨依依又把五公主因嫉妒,主谋杀害卢六夫人和卢十六娘的事情说了,主要为说明皇族成员的狂惫残忍。又分析了秦王、越王、汉王的动静,大燕建国也就十几一二十年,这些皇家中心成员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与国与民都不是好事情,三个人在屋里唉声叹气的。
    杨依依道:“我看马上要乱了,覆巢之下,恐无完卵。大伯父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早做打算。琼州作为退路,已经建设的有模有样了,要是看势头不对,家里的人和钱该撤就撤一些。”
    英王点点头:“嗯,我会考虑。不过,我和你大伯母不光是家里的宗主,也是宗室重要成员,不能离开都城,你祖母也不能离开。你六哥跟燕兴邸出去了,你七哥在琼州任职,都不大紧。你大嫂、二嫂、三嫂、五嫂、与她们那几个孩子到是可以去,其他的人,恐怕都走不开。”
    杨依依也知道,杨家人都有爵位或官职在身,非朝廷外派不能轻易离开都城。可是太子都逼上门来了,她可要先避一避了。
    杨七打算得挺好,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方面把自己的钱财换成黄金,分批藏起来。一方面跟底下的能人商量,愿意去南方的,分批送到琼州岛上。她自己更是组织一个团队,准备慢慢地向南方走,一边游玩,一边巡查自己合作的生意,一边寻新的商机。
    还没等她出发,通善医馆就登门来告知一件事,杨七听了也头痛。琬德长公主派人请孙小宛领着助手去她府邸,她的小外孙女病了。医女问了情况,小女孩贪玩,跑的满头大汗,侍女们给她扇风,又喝了冰果汁,冷热相激,生了病。御医给了一些药,喝了不见好。听说通善医馆有专门的妇幼医馆,才去医馆请了专医幼儿的女医。
    小郡主盖着厚厚的蚕丝被,半昏迷状态,嘴里一个劲儿喊冷,小脸通红。孙小宛看小女孩高热,怕烧坏了,要先用物理降温。长公主听说物理降温是用大冰块和烧酒擦拭外孙女的身体,还要用扇子扇风,明明静宝一直喊冷,这冷上加冷,还能治病,就不大相信,直接让人把孙小宛她们赶了出去。
    杨七知道长公主半生坎坷,十分不易,这个小外孙女简直就是她的命根子,要万一出点意外,长公主后半辈子心里都会遗憾。上次有御史奏报说依依茶馆违制,要求取缔,就是长公主出面说情才保下,欠了一份人情呢。想到这里,亲自领着几个女医,骑了快马就去了公主府。
    长公主与杨七的关系不远不近,因为小郡主喜欢热闹,之前长公主还向杨七讨要过小戏子,杨七没给,长公主十分不高兴。好在后来杨七开了茶楼,小郡主喜欢上杨七的茶楼听书、看戏、吃点心,别人对杨七的茶楼说三道四时,长公主还给杨七求过情。除此之外,两人也没有大的往来。
    杨七也顾不上客气,等人通报完,就冲进去了。太医正在给小女孩灌药,一个女医吸吸鼻子,马上问:“这是什么药?不会是牛黄千金散吧?那个药可不能喝,毒性大。”
    长公主因为外孙女的病急得不得了,好几天没好好休息,面色苍白,眼下大大的黑眼圈。她挥了挥手,让太医停止喂药。严肃地看着女医,又转头看杨依依:“杨七,你又不懂医,千万别耽误了我家静宝的病。”
    杨七喘了几口气才道:“长公主殿下,臣女不敢。我是医术不精,不过我可是通善医馆的东家,读过一些医书的,很多原理还是知道的。咱们大燕的医生,遇到小儿高热惊厥,大多数用牛黄千金散,这药的主要成份是牛黄、朱砂、冰片、黄连等药物组方,朱砂有毒的,用量稍过就会出事。多少小儿因此耽误了,我通善医馆早就用别的方子了。请长公主使用我带来的柴胡退热颗粒和双黄连口服液。”
    太医有些急眼了:“杨七小姐不要捣乱,小郡主这病十分危急,已经高烧数日,不下些重药,恐会恶化了。”
    杨七怼他:“亏你还是太医呢,小郡主年龄还小,小儿的肝肾功能不全,用这等猛药,很容易出事的。即使好了,也容易留下后遗症。而且她的体温太高了,等你的药起作用,怕也来不及了,必须用物理降温,先把体温降下来,她才能恢复自身的抵抗能力,其他器官才能正常工作,药效才能出来。”
    长公主沉吟一下,拉住杨七的手:“七侄女,你知道我的过去。从静宝出生,就是我亲自带的。我别的都不在乎,她可是我的命,这是我的心尖子,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姑母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杨七点点头,这边孙小宛她们已经接手了治疗工作。取了银针,在小郡主的大椎、合谷、外关穴下针,又让助手用木棉布包上冰块,在小女孩的身上擦拭,额头和脚心上也绑了冰袋。一个女护士用烈酒擦女孩的胸口与腋下,一个女医用扇子给扇风。
    折腾到第二日清晨,小郡主退了热,腹部出了一片红疹,嘴周和额头上出了几颗毒疮。孙小宛看了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危险期。杨七让长公主放心,病情稳定了。让给拿了一些通善医馆配制的中成药,留下一个女护士,照料小郡主。
    小郡主中午就醒了,觉得渴了,女护士给喂了几口温水。又嚷饿了,要吃烤鸡腿。长公主这才真正放了心,沉着脸训道:“静宝,你都吓死外祖母了。烧好几天了,才刚醒,还要吃烤鸡腿,想得美,这几天喝粟米粥吧,养一养肠胃。”
    女护士笑一笑:“长公主,小孩子病来的快去得也快。光喝素粥营养不够,可以用精米熬粥,放些鸡肉丝,花菇碎之类的,最后打个蛋花,用些许盐调调味,美味又营养。”
    长公主马上吩咐人:“听到没,全按女医说的办。就是你们没有照顾好我的静宝,她才得了这场大病。要是我的静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都去陪葬。”
    女护士又给那些人求了情,给她们讲了一些小儿的日常护理。
    七八日后,小郡主就大好了,又开始喊闷。长公主重赏了几个女医,又托人给杨七带话,欠她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定会回报。杨七听了一笑,长公主的人情可是难得呀,安排几个小戏子轮流去长公主府给小郡主解闷。
    此时天气正热,南下有些遭罪。杨七干脆北上,领着人去了李家在东北建的制糖厂参观,想避开太子的骚扰。到中秋后天气凉爽,再转向南进发。
    到初秋,太子力排重议,定要征讨吐谷浑。吐谷浑原是鲜卑一族的分支,建国已有近三百年了,在西部日渐强大。原与先朝宇文氏通婚,却不好好相待,为了多要嫁妆,虐杀了好几个和亲公主。燕文帝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只是为了南征,先搁置了。南征后,百废待兴,国库不足,又搁下了。
    楚国公杨树奏道:“太子殿下,臣觉得不妥。首先,时间不妥,初秋出发,天气尚热,军队还未有冬日配置。可是一旦仗打起来,战时不定。或许会碰到西北的冬天,哪可是会冻死人的。其次,休养生息了这几年,国库才略丰盈,打战就是烧钱呢。吐谷浑是游牧民族,打败他们油水也不大,要是万一不胜,就损失大了,还是再等等。”
    太子听了这话,发了誓言:“楚国公放心,区区吐谷浑,孤只要带五万大军,用不了三个月就能踏平。”难得太子有这份开疆扩土的意图,又重新唤起了文帝的雄心壮志,不顾众人反对,还是同意了。燕文帝让各部全力配合,原来准备建的洛阳陪都计划也暂停,皇后也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
    楚国公见皇帝父子不听劝,也是心里直叹气。回到家,楚国公夫人郑氏迎出来,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郑氏跟辜后是闺密,两人一直关系不错。郑氏出身名门,在娘家时甚为得宠,惯的有些骄狂。到嫁了人,公婆早逝,丈夫忍让,儿女听话,日子一帆风顺,又与皇后交好,为人越发张狂。在家里是说一不二,根本没把楚国公看到眼里。一句话说不对了,就敢大打出手。杨树虽有武功,却不敢跟这位夫人动手,一向只有挨打的份。
    楚国公在朝堂上反对出征,皇后早让人私下告诉了郑夫人,让夫人规劝一下楚国公,让他支持太子。郑夫人哪有良言劝人的习惯,见了杨树,自然是一通骂,骂得不过瘾,抓过一柄如意就照杨树头上打去。杨树一躲,没打到头,却把脸上刮了一条血痕,当时恼了,推了一把郑氏。杨树的武功与力气,在大燕数得着的,这一推,当时就把郑夫人推到在地,还磕到了头。
    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嘛,郑氏的老母亲直接到了楚国公府,对着楚国公大打出手,打得他满脸是伤。事后,皇后还传口喻降了杨树的职。这件事传出来,众臣都消停了。帝后态度如此坚决,还说啥呢,别没事找晦气了。
    吐谷浑此时国力强大,经济以畜牧业为主,兼营农业。不但有名为青海骢的良马,还善作兵器。其地理位置也不错,是中西交通的中心之一,联系着中原与漠北、西域、青藏高原、天竺等国的交往。
    这次征战并不顺利,太子领五万大军到临津关准备渡黄河时,碰上秋雨连绵,河水暴涨,大军受阻。拖延了一个月,好容易渡过黄河,吐谷浑早做好了准备。太子进击吐谷浑的边界时,又中了埋伏,军队伤亡过重。
    没办法,只能撤回黄河边休整,军队休整一段时间,又重新进攻,两军交战,各有伤亡。拖拖拉拉的几个月,战事也没有结果。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刚入冬,就开始刮北风,下大雪。天气寒冷,燕兵没有合适的御寒衣物,冻得要死。道路打滑,粮草转运特别不易,军粮不足。燕军战士们受不了这样的严寒,又缺粮少药,每天非战斗减员都很严重。
    坚持了一段时间,军中懂行的将领说,西北的春天特别晚。这样等下去,就是到了春天,我们的人马损耗过大,也不一定要打得过人家呀。没法子,只能仓促班师。又遭到吐谷浑与吐蕃联手的追杀,不但人马损失惨重,连太子肩膀上都中了一箭。
    回到都城,原先反战的皇族和大臣都是幸灾乐祸的,太子也觉得了丢了脸面。几个皇子更是蹦跶的欢,秦王就说太子无能,当日夸下海口,还以为皇兄多能耐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又说什么以前南征北战,太子就是担个监军的虚名,真正冲锋陷阵还是那些老悍将们。如今战事失利,这么多的死难将士需要抚慰,可国库不那么丰盈,应该让太子从东宫私库里出钱安置。其他两个皇子也纷纷赞成秦王的话,就在那里等看笑话。
    太子在东宫养伤,心里窝囊着呢。父皇只教太医来东宫为他治伤,连安慰一句都没有。皇后自己也病了,只嚷着心口疼。太子到底是亲生儿子,皇后知道他受了伤,拖着自己的病体来东宫看望。太子看了亲娘,委屈劲上来了,眼圈也红了,哽咽着:“母后,儿臣无能,铩羽而归,让母后操心了。”
    皇后问了他的伤情,安慰几句。到后来叹口气:“虽说胜败是兵家常事,但总是要给臣民们一个交待。以往将领打了败仗,都是要被处罚的,砍头、降职都有。你是太子,没有人敢让皇上处罚你,可你要拿个态度出来。国家的赋税花了,百姓的儿子战死了,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肯定非常怨恨。你父皇不来看你,也是他的态度,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打胜仗也不行。这是要给官员百姓看呢。你皇弟们的要求也不过分,你要拿出一笔钱来,安抚死难者的家属。”
    太子妃脸色发白:“母后,太子为国而战,又不是为了私人的利益。现在太子受了重伤,那一箭离脖子可近了。母后知道,太子一向胆小谨慎,怕落人口实,从不收受贿赂,就是亲王的年俸,要养着一大家子人呢。这几年,英王的燕兴邸给了两成股份是大头儿,李家和杨七那里给了一些股份,分到的钱也都拿去建洛阳的水利工程了,我们哪有那么多财帛呢?”
    皇后道:“我知道太子是个好的,不过那几个兄弟都盯着这件事。事到如今,必须拿出态度来。你们父皇压力也大,这场战争把国库耗去一多半,各部门都在哭穷。母后的私库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要想想办法。要是拖下去,你父皇可要罚你了,到时候,可能损失更大。”
    太子妃告状:“母后,战前太子找杨七借军费,她竟然一毛不拔。这才用了母后的私库,这些年,都是母后和太子照顾她,她才赚得盆满钵满呢。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紧要关头,就找她要。”
    皇后想了一想,叹口气:“凭啥找人家姑娘要钱啊!杨七只是一个臣女,又不是臣子,就是民间,也是男丁纳税,咱们怎么张得开口?你们是要母后的脸面扫地吗?”
    太子道:“杨七那里有我的股份,就让她借些钱给我,之后在分红中逐年扣除就是了。”
    太子妃尖叫:“太子殿下,借了钱要还,那不是等同于我们自己出钱。凭什么呀,又不是我们私人的事情。”
    皇后看她一眼:“是呀,凭什么呢?就凭太子主张要出兵,还打了败仗。朝臣们没有一个同意打仗,你信誓旦旦的,几个月得胜,父皇母后信了你。如今大败而回,父皇母后也是颜面无光。”
    皇后缓了一口气:“也好,就按太子说的。我找杨七,就说是借,不能白要,以后从分红中扣除,我相信她是个懂事的。”
    太子妃还在絮叨,皇后已经吩咐让太子好好养伤,其他的也不要多想了。自己沉着脸,满腹心事地回坤宁宫去了。
    英王听了宫里来人的宣召,心里直打鼓。亲自去宫里向皇后娘娘回复,杨七不在家,出去好几个月了,说是游玩,顺便找商机,现在走到哪儿也不太清楚。
    皇后听了,一股气逼上来,捂着胸口就哎哟一声。太监宫女们见皇后发病,慌成一团,抬人的抬人,一边用冷布巾贴娘娘的额头,一边请太医治疗。英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直骂杨七这小冤家不省心。又骂太子与皇后不要脸,战前找杨七要钱要捐助,凭什么呀。那么多王公大臣不去找,找一个小姑娘,还不给好处。战后又找,肯定没好事,估计还是要钱,别的事找杨七也没有用啊。
    英王站在坤宁宫的门外,直搓手,冻得够呛。皇帝听说皇后发病,急冲冲地赶过来。看到英王在坤宁宫外徘徊,有些发愣。英王上前行了礼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宣召我那侄女杨依依进宫。可杨七如今不在家,几个月前就外出云游去了。臣怕皇后娘娘有急事,就亲自入宫回复。还没说几句话,娘娘就发病了。臣是外男,在殿内怕影响太医治疗。又不敢擅自出宫回家,只能在殿门口等着了。”
    皇帝就领了英王入殿,众人跪下接驾。皇帝让众人起来,着急地问:“皇后现在怎么样了?这次发病怎么这么急?”
    太医回禀:“禀皇上,皇后近年来一直有心疾。这种病不能生气,不能操心。千万不能有大喜大悲。今日心火上涌,心疾就复发了,还挺凶险的。不过,发现及时,臣刚才下了针,已经缓过来了。这会儿,宫人去煎药了,喝几日药就能稳定了。以后,最好是保持平静,安心静养。”
    皇帝松口气,吩咐众人好好照顾皇后。进去寝室看了一眼,皇后躺着休息,合着眼,脸色发白,嘴唇发乌。皇帝摆摆手,没有惊动皇后,示意众人也不要惊扰。
    皇帝出了内寝,跟英王道:“这个病来的猛,想来是着急了。皇后想见杨七,必然有事。你无论如何都要联系上杨七,让她进宫。要是找不到,朕就要亲自派人去找了,听到没?朕不开玩笑。”
    英王额头见汗,连忙应是,急冲冲地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