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要塞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金国广袤的土地之上,它不仅是连接金国南北通路的关键枢纽,更是一座拥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的雄伟城池。其所处的地理位置堪称险要至极,自古以来便是各路兵家必争之地。
此刻,龚明率领着他那支英勇无畏的军队抵达了这里。他们站在南方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俯瞰而下,只见洪崖要塞宛如一头巨兽盘踞在地平线上,巍峨壮观。
经过一番估算,他们发现与洪崖要塞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二十公里公里,胜利似乎近在咫尺,但又仿佛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就在这时,郭狼快马加鞭地赶到龚明身旁,翻身下马后,神色凝重地向龚明汇报道:“首领,据我们安插在城中的眼线传来消息,洪崖要塞内常驻的军队大约有一万余人。而反观咱们这边,目前仅有八千人马,如果就这样贸然发动进攻,无疑是以卵击石。”
“无妨!你且看那洪崖要塞坐落于这郦州天险之处。它的左侧乃是一片险象环生、危机四伏的山林,其中怪石嶙峋、荆棘密布;而其右面则需跨过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之后,方才连接着广袤无垠的平原地带。”
“如此地势,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啊!然而,我们大可不必正面强攻此要塞,只需巧妙地绕过它,使其沦为一道形同虚设的无用防线,然后再从后方截断其补给线路以及后续增援力量便可。”龚明明深知,敌我双方的兵力悬殊实在过大,若贸然发动攻城之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但他同样清楚,对方绝非愚笨之辈,又怎会轻易放过洪崖要塞右侧这一相对薄弱的环节呢?想必定会派遣重兵在此严加把守。
“不过,若是换作寻常将领来指挥这场战斗,十有八九都会将主攻方向锁定在洪崖要塞的右侧,在平原展开阵型,无论怎么排兵布阵都容易成为活靶子。”
“毕竟,这座要塞虽易守难攻,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但唯有其右侧略显薄弱。因此,城中的守城将领必然会针对这一点做出相应部署,极有可能会安排大量兵力潜伏于平原附近,静候我方大军踏入这片看似平坦实则暗藏杀机的区域。”
“一旦我们陷入这种惯性思维的陷阱之中,选择经由平原发起进攻,那可就真成了自投罗网啦!”龚明不愧是上过战场,与边关将领分析敌情的参谋,他很清楚敌人的心里,越是薄弱就越会派重兵防守,而看似凶险的那条路才会越安全。
“那此次进攻,咱们是否要穿越这片广袤幽深的森林,并选择从左翼发动攻势呢?”郭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然领会到龚明的意图,但这种关乎整支军队存亡的战略决策,使得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深思熟虑一番。
“不行啊!咱们新招募来的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都还是嫩头青呢,毫无半点实战经验可言。要是就这么贸然地把他们送上战场,那简直就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啊!而且,眼前这块硬骨头可不好啃呐!即便咱们下定决心非要狠狠地咬它一口,也得先找准其相对薄弱之处,然后再伺机狠狠撕下一块肉来才行!!”龚明目光坚定而沉着,显然内心早已对此番战局有了周详的谋划。
说罢,他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走吧!在下现在唯一所担忧的,便是洪崖要塞城之内说不定会冒出跟咱这边一样身怀异能之人。”
“如此一来,这场战斗恐怕已无法单纯依靠人力以及常规战术来获取最终的胜利了。既然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常理范围,那么咱们也就只能采用最为直接、最为粗暴的方式,以强大的武力硬生生地砸开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啦!”
“传在下的命令下去,所有部队务必于明日午时之前赶到战场,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言毕,龚明与郭狼一同翻身上马,缓缓驱马朝着山下走去,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这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之下。
洪崖要塞城宛如一座被死神笼罩的孤城,城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氛围。放眼望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门窗紧闭,仿佛这里早已被世界遗忘。而那股诡异的黑色雾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从地面猛然升腾而起,迅速蔓延开来,将整座城池吞噬其中,使其沉浸在了无尽的黑暗和阴森之中,俨然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
就在这片死一般沉寂的景象中,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赵祁身骑骏马,英姿飒爽地朝着城中奔来。与他一同前行的还有几位神情凝重的御林军将士,他们显然已经知晓了当前所面临的严峻局势,一个个低垂着头,面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默默地跟随在赵祁身后,一路上皆是沉默不语。
突然,前方道路中央出现了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一名身着红色肚兜、外披薄纱外衣的蒙面女子。她身姿曼妙,腰肢纤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勾人心魄的妖媚气息。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赵祁的马前,微微欠身,娇声说道:“哟哟,这不是赵大人吗?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声音婉转悠扬,犹如夜莺啼鸣,让人不禁心神荡漾。
然而,赵祁却对眼前这位妖冶女子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女子面前,毫不客气地伸手猛推了她一把,并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滚开!!”
“哎呦喂~小女子我呀,可是陛下专门给赵大人您寻来的得力帮手呢!赵大人您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轻薄无礼呢?哎呀呀,小女子我现在可是一点儿动手的心情都没有啦。”只见那女子轻扭腰肢,玉手捏着手绢儿,故作娇柔之态,还不时地用手绢儿轻轻擦拭着眼角那似有若无的泪珠儿,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旁卖猪肉的铺子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屠夫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喂喂!你这老娘们儿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恶心人了!老子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不知廉耻的贱娘们儿,真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罢,这屠夫猛地将手中的菜刀往案板上一丢,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整个身子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般,迅速从铺子里跳了出来,稳稳地站在了赵祁的面前。
仔细瞧去,这屠夫满脸横肉,脸上更是纵横交错着好几道狰狞可怖的刀疤,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蜈蚣趴在上面一般。
他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烟斗,不过那烟斗并未点燃,仅仅是被他随意地噙在嘴边把玩着。
此刻,只见这屠夫一边伸手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粗壮如树干般的手臂,一边皱着眉头对赵祁说道:“赵大人呐,您甭理会这个令人作呕的老娘们儿。咱们俩可都是陛下特意派遣过来,协助您大获全胜、旗开得胜的能力者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那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屠夫突然决定向众人展示一下自己独特的能力。
只见他毫不迟疑地拿起手边锋利无比的菜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宽厚的手掌心狠狠一划。刹那间,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现在掌心,鲜血瞬间涌出。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流淌而出的鲜血并未如寻常那般滴落在地面上,而是仿佛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顺着屠夫的心意在空中缓缓流动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血流逐渐汇聚成形,最终竟然化作了一把单手便可掌控的血红色长刀!
“我乃血屠, lv4 级的异能者,我的能力是对血液的操控!”屠夫得意洋洋地自报家门,脸上满是骄傲与自负。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站在对面的那位看似娇柔弱小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开口说道:“喂,对面那个老娘们儿,别总是藏头露尾的,赶紧把你的本事亮出来给大家瞧瞧!难不成你的能耐就是对着男人卖弄风情吗?哈哈哈......”
话音未落,屠夫便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不仅如此,他嘴里还不停地冒出各种污言秽语来羞辱这名女子。“哼,可千万别等到上了战场,你被敌人打的屁滚尿流,最后还得靠我们赵大人出手救你这条小命啊!到那时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口中的话语充满了狂妄与嘲讽,仿佛依靠这个能力他就能肆意欺辱他人。然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却绝非等闲之辈,她可不是那种任人欺凌、随意揉捏的软弱之人。
“呸呸!给小女子闭上你那张臭嘴!”女子娇嗔地呵斥道。就在话音未落之际,她藏在手绢下方的玉手猛地一挥,瞬间发动了凌厉的攻势。
众人只觉眼前一惊,紧接着便看到女子的两根纤细手指的骨头竟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
眨眼之间,那两根骨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血屠的左耳,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其左耳从脑袋上硬生生地削落下来。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得满地都是,有些不起眼的血液还溅在赵祁的剑甲上。剧痛袭来,血屠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左耳,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哼!小女子我呀也不是好惹的,今日就暂且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知晓日后莫要再轻易招惹老娘!”女子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对着血屠便是一通毫不留情的责骂。
此刻,遭受如此重创且又当众受辱的血屠心中自是愤恨不已。
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可恶啊!!你这该死的臭娘们!!今日我若不扒了你一层皮!!我血屠二字从此倒过来写!!”
说罢,他强忍着耳部传来的剧痛,身形一晃,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朝着女子猛扑过去,一场激烈的争斗眼看即将爆发。
原本这两人肯定会因此相互争斗,此刻赵祁也根本提不起兴致去为他们调解矛盾。只见血屠完全不顾及赵祁的颜面,张牙舞爪地朝着眼前那位女子猛扑过去!
然而,面对如此场景,赵祁却只是一脸漠然,毫无反应地侧身让开了道路,仿佛对即将上演的闹剧毫不在意一般。就这样,血屠畅通无阻地径直扑向了那名女子,二者瞬间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哎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照理说,遇到这种情况,赵大人您不是应该赶紧过来劝架的吗?”被扑倒在地的女子满脸惊愕地低声质问着此刻正压在她身上的血屠。
“我……我也不知道啊……”血屠也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样,一边没头没脑地胡乱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嘴里嘟囔着回应道。显然,对于眼下这般诡异的状况,他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哇!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这样轻薄于小女子!快给老娘起开!”那女人见赵祁竟然毫不理睬他们二人,自顾自地朝着远处扬长而去,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狠狠地朝着血屠的命根子猛地踹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可怜的血屠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命根子,疼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横流,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呜呜呜……呜呜呜……你这个狠心的婆娘啊!哎哟哟……我的命根子哟……”其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赵祁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身旁那两人如同小丑一般上演的闹剧,他完全视若无睹。他的目光径直越过这喧闹的场景,落在前方不远处正发生的一幕之上。
只见一名身着一袭青衣的男子满脸焦急之色,正在苦苦哀求着守城的士兵。
他一边诉说着自己家中的困境,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求求您了,这位兵大哥!我家中上有八十岁高龄的老母需要侍奉,下有年仅三岁的幼子嗷嗷待哺,更别提还有一位瘫痪在床的老父亲等着人去照料。实在没有办法,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从这边出城去吧。”
说着,便拼命地将手中的银两往士兵怀中塞去。而跟随着他的那名随从,此刻也忙不迭地配合着自家主人的动作,不停地向其他士兵手里递着银子。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面对如此之多的银两诱惑,那些守卫们竟然丝毫不动心。甚至连掉到地上的银锭子,他们都仿若未见一般,依旧坚守岗位,纹丝未动。
这时,随从小梅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银锭,眼中闪烁出一丝贪婪的光芒。她紧紧地将这些银锭捧在怀中,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小梅啊!咱们在这城里已经转悠好些天啦!可这些守卫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呐!无论咱们如何示好,又是送银子又是许以金钱美女,他们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不为所动!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咱俩就得活活被困死在这座城里喽!”青衣男子一边愤愤地抱怨着,一边弯腰拾起地上那白花花的银子,狠狠地朝着守卫们扔过去。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些守卫竟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任凭银子砸在身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少爷,您还记得吗?咱们前几日从北门进城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守卫也是这般模样呢。谁能想到刚一进来,这城就给封掉了呀!我之前偶然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北方出现了会吃人的可怕怪物……您说说看,这些士兵该不会……”说到这儿,小梅突然心中涌起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揭开那些士兵头上戴着的厚重头盔。
果不其然,当那头盔被缓缓摘下时,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展露无遗。那张脸上布满了腐烂的痕迹,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疫病,肌肤呈现出诡异的绿色,还有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了底下森森白骨。而那双眼睛更是骇人,空洞无神,干瘪得如同两颗失去水分的葡萄干,毫无一丝生气可言。
这恐怖的景象让原本就胆小的小梅瞬间花容失色,她只觉得双腿发软,一个踉跄便直直地朝着前方跌去。说来也是巧合,刚好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的青衣男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小梅这么一撞,两人一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怪……怪物……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梅惊恐万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此刻的她完全顾不上形象,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身旁的青衣男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而与此同时,一直远远关注着这边情况的赵祁却早已注意到了青衣男子的背影。那个身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记忆深处深爱着的那个人的背影。
自从从好友龚明那里听说泉州卿家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之后,赵祁心中就开始产生了疑虑。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卿云,会不会就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着的卿馨呢?
“卿?”然而就在赵祁蹲下身子,手轻轻搭在那名青衣男子肩膀的时候,他突然惊愕地脱口而出:“卿云兄……?!”
原本就被吓得不轻,从而摔倒在地而青衣男子被人从背后这么拍了一下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口中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哇啊啊啊,怪物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这声尖叫,他下意识地挥出一拳,直直地砸向了赵祁的鼻子。
赵祁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而那青衣男子在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赵祁之后,也如同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待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卿云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慌乱中恢复镇定。然后,他赶忙伸手去搀扶还捂着脸蹲在地上的赵祁,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哎呀呀,原来是赵兄啊,真是对不住,可把小弟给吓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出手伤了你,实在抱歉得很呐。”
赵祁强忍着鼻子传来的阵阵疼痛,缓缓站起身来,一只手扶着鼻梁,另一只手则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看着面前一脸窘迫的卿云,皱起眉头问道:“卿云兄,你怎么会在此处出现呢?!”
听到赵祁的问话,卿云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轻轻地打开手中的折扇,半掩住那张因羞涩而微微泛红的脸庞,但那双明亮的眼眸却透过扇骨间的缝隙,有意无意地向赵祁投去脉脉含情的目光。
稍作停顿后,他轻声回答道:“啊......实不相瞒,小弟此次乃是代替家父前来此处经商。路途遥远,一路奔波劳累,本想着在此地歇息几日再继续赶路,谁曾想……”说罢,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中的扇子也随之轻轻摇动起来。
就在那一刹那,赵祁的视线与那双眼睛交汇在了一起。那是一双多么熟悉的眼眸啊,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明亮。仅仅只是这短暂的对视,赵祁便能够无比笃定地确认,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女儿之身,而且毫无疑问,她就是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挚爱。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眼眶几乎湿润,仿佛下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他多么渴望能够立刻冲上前去,紧紧地拥抱着她,感受她的温暖和气息。然而,理智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堤坝,牢牢地拦住了他情感的洪流。因为此时此刻,摆在他们面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
当赵祁的目光稍稍偏移,绕过卿云之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些死侍假扮成的士兵身上。
刹那间,所有的谜团如同拼图一般迅速拼凑完整,真相大白于眼前。没有丝毫犹豫,赵祁一把拉住卿云的手,转身向着一侧飞奔而去,并急切地喊道:“卿云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情况危急,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请速速随我来!”
“啊……?!”卿云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赵祁拽着狂奔起来。
一旁的随从小梅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像一阵风似的疾驰而去。等到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赵祁和卿云早已跑出了十几米远,任凭小梅如何拼命追赶,也只能望尘莫及。
“哎……等等我呀!!公子!!”小梅一边呼喊着,一边迈动着自己那双小脚,拼命地在后面追赶着前方那两个快速前行的身影。
也不知道究竟绕过了多少条大街小,前面的赵祁和卿云忽然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里。这条胡同看起来十分僻静,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甚至连一丝声响都听不到。
赵祁确认无人发现后,一脸严肃地对卿云说道:“这里很危险,卿云兄弟你刚才也看见了,城门守卫还有那些巡逻的士兵全都是死侍。这些家伙凶狠异常,你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所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快,跟我来,我先送你出城。”
听到赵祁这番话,卿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祁,急切地问道:“赵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些可怕的怪物啊?!”
要知道,从进入这座城市到现在,卿云虽然侥幸没有被怪物袭击从而变成死侍,但却被困在了这样一座宛如死城般寂静恐怖的地方,这让他感到既恐惧又无助。
“说真的,我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赵祁凝视着卿云的双眼,缓缓说道。然而,话锋突然一转,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和深深的思念之情,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卿云的双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此时的赵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眼中闪烁着真挚而热烈的光芒:“卿云兄弟,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竟然如此幸运地没有变成那可怕的死侍,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啊!”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倾诉道,“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一个人......那个人对于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千倍万倍!而我之所以来到此地,全都是因为她......”
听到赵祁这番深情款款的表白,卿云不禁也被深深地打动了。她望着眼前这个男子,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份炽热的情感,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甚至在这一刻产生了些许心动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卿云猛然间回过神来。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她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女扮男装的事实,如今在外人的眼中,自己依旧是以男性的身份示人。想到此处,卿云瞬间如遭雷击般清醒过来,她急忙用力挣脱开赵祁紧握着的双手,并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
“哎呀呀呀,这不对啊,赵祁大兄弟!”卿云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用手胡乱比划着,试图掩饰自己此刻慌乱的心情,“我可是个大男人哈,咱们两个怎么可以......?”
“无所谓了。”赵祁此时脸上绽放出宠溺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他渴望再次轻抚卿云的手,在他的眼眸深处,卿云已然褪去男装,幻化成他心中那朵娇艳欲滴的卿馨。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总会有不速之客前来搅局。只见之前邂逅的那两位能力者如鬼魅般出现在赵祁身后,血屠满脸不悦,硬生生地打断了赵祁冲动的举动,“万万不可啊,赵大人,此刻怎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啧啧啧,真没想到赵大人好这口,也难怪对小女子的花容月貌视若无睹。”那女人如蛇般依偎在血屠身上,二人先前的矛盾似乎烟消云散,关系亲昵得宛如一对恩爱的恋人。
“你们怎么……”赵祁惊慌失措地回头,将卿云紧紧护在身后,他深知这两人身为能力者是何等的危险,可如今他已决定全力以赴,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护卿云周全。
“嘻嘻,好蹩脚的演技啊,刚才血屠的血都溅到赵大人的肩甲上了哟。”那女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然我们怎能找到赵大人的藏身之处呢,你说是吧,夫君~”
赵祁如梦初醒,这才恍然大悟,看似势同水火的二人,竟然是一对夫妻,而刚才那两人的演技,不过是戏弄赵祁的一场闹剧罢了。
事已至此,赵祁也无言以对,他心中此刻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保住卿云;“说是来协助我的,实则是皇帝派你们来监视我的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他离开。”
此刻的卿云,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害怕地躲在赵祁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大人,您一介凡人,又怎有资格与我们这些能力者谈条件呢?”只见那女子轻轻挥手,向旁边挥动着,仿佛在和什么人打招呼。
然而,当那些人从胡同口鱼贯而出后,赵祁这才惊觉,他带来的那几名御林军,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竟全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死侍低声嘶吼。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赵祁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他本能地向后退缩,将卿云紧紧地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