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成年人了,他们亲眼关注到,比起刚才咳嗽频繁呼吸不畅精神委靡的翟小飞,眼前的翟小飞完全就是和常人无异的状态了。
站在一旁的翟庆山和翟雪见状,更是无比的激动,翟庆山走上前去,急切地询问翟小飞道:“小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是好了吗”
翟小飞精气神满满笑着对翟庆山和翟雪说道:“这也太神奇了,我现在感觉我跟没事人一样,而且感觉精神倍儿棒,呼吸自由畅通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听到翟小飞的话,翟庆山原本对许伯安的不信任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敬佩之情,激动不已的他紧紧握住许伯安的双手,声音哽咽的地说道:“许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您……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许伯安看到翟小飞的状况也很是满意,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筹划着治疗如此繁琐的病症,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圆满了。
尤其是用高压锅熬煮药的情况,听起来不靠谱,但是只要时间把握精妙,还是能起到事半功倍且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更让许伯安欣喜的是,虽然整个治疗过程需要针灸和药物配合治疗,但是许伯安心里清楚,其中起到最大作用的那是自己从盆景世界里得来的那只千年黄精。
经过这次给翟小飞的治疗,许伯安更清楚地认识到正儿八经的野生千年黄精的药效到底是怎样的程度,果然,和那些培育的药材不可同日而语!
许伯安再次感叹这个盆景世界就是一个妥妥的聚宝盆啊,真是干什么都不如经营自己的盆景世界来的实在啊!
许伯安笑着对翟庆山说道:“好说,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刚才还在嘲讽许伯安的一众医生们看到翟小飞居然奇迹般的被许伯安医治好了,更是目瞪口呆。
躲在门外的鲁医生一直偷听着病房内的情况,此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微末声音,更是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霹中,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易青阳和院长也是震惊到难以言喻,尤其是易青阳这个研究了一辈子医药的老医生,作为医术高超,经验丰富,享誉全国的国医圣手,他深知喘痹症的顽固与复杂,也曾经为此倾注过大量心血,但却始终没能研究出有效的根治办法。
如今看到患有如此严重的喘痹症患者,前后也就半个小时之多,居然就这么被神奇的治疗好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震惊之余,易青阳也不禁对许伯安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誉道:“小友医术卓然!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实说,我原本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现在看来终究是我孤陋寡闻了,你的医术真是令我叹为观止,我虽被称为国医圣手,但今天在你面前却是自愧不如啊!”
说话间,易青阳拱了拱手,满脸惭愧的说道:“许大夫,先前老夫有眼无珠,还望你能宽恕!”
称呼小友是把许伯安当朋友了,称呼大夫,却是同行之间认真的对话。
易青阳已是一位年过八旬的老者了,能用如此谦恭的态度对许伯安说话,倒也能看出他对医术的执着追求。
这也让许伯安对他不由的心生佩服,这个年代,能像易青阳老先生这样如此执着追求的人并不多见。
这份热爱与追求,无论时代如何变迁,都是值得敬佩的。
许伯安也谦虚的说道:“易老多虑了,您与我并没有任何的过节,你对我的质疑只是出于医者的担忧。我对你本就没什么意见,何谈宽恕!
而且说实在的,您老也太过谦虚了,我此番诊病,其实也是巧合而已。好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把这里留给患者和家属,让他们先好好的聊聊天,这也有助于患者后期的恢复。”
家人的陪伴是精神上的巨大支撑,这也是医学理论中经过验证的有效论断。
易青阳连连点头,抬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意思是先请许伯安动身。
这一幕看在一旁的院长眼里,更是心生震撼。
要知道往常很多大人物都是对易青阳恭敬有加的,易青阳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做到这一步,绝对是对许伯安莫大的敬重。
许伯安也没有谦让推辞,现在尽快给翟家人腾出地方来才是正事儿,在这里推辞只会打扰人家。
许伯安和易青阳先后走出病房,其余人等鱼贯而出。
易青阳站在许伯安身前,拱手说道:“许先生,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常言道,达者为师!不瞒你说,我研究喘痹症许多年了,却始终不得要领,摸不着头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将您的心得体会传授于我,我愿行师徒之礼待你!”
许伯安急忙摆了摆手,婉拒道:“易老,这事儿真的使不得,我刚才也说过了,都是巧合而已,您是前辈大师了,自然应该也知道,有时候行针布药,不仅要看个人的医术技巧,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等一些说不上来的巧合,我刚才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成功为患者治好喘痹症,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运气好,巧了而已。”
很多人知道搞计算机编程的那些码农甚至是专家,编程和后期维护时,经常会依赖到运气和机缘巧合。
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某些代码似乎没什么用处,没必要出现在这里,但是你要是删除了它,那就是不行,就很奇怪!
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始终找不到解决办法,但是莫名其妙的加进去一个与此无关的代码,它莫名其妙的就真的被修复好了,这也说不上为什么。
吃药治病也是一样的道理,不仅是因人而异的事情,还和各种各样的气候、温度、空气中各项元素含量、个人抵抗力甚至是磁场有关系,还和医生当时的状态,药物当时的状态有关系。
所以治病都是按照疗程走的,无法像是仙法神通那样,药到病除、法行禁止,哪怕是直观的正骨技术,都无法做到每次同样的发挥!
因此,许伯安解释巧合也说得过去,但却也是非常谦虚的行为了。
但是站在一旁的鲁医生可不这么认为了,听到许伯安的这句话,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仿佛是抓住了许伯安的把柄一般,激动的说道:“就是,对,这一定是巧合,一条破鱼烂虾而已还想飞天成仙不成老师,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杏林高人,国医圣手,何必对这乡村野夫低三下四,不要被他骗了,弱了你的名声啊。”
别人听到这句话,也许,真有可能会以为,许伯安这次治好翟小飞,就是巧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易青阳却心如明镜,知道许伯安是一位有真本事的人,而且今天真正见识过之后,他更加深信不疑,许伯安的医术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上次鲁医生在张文忠家跟许伯安比拼医术的事,回去京都之后都跟师父易青阳交代了,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抹黑了许伯安,但不管怎么说最后都是许伯安赢了,这次易青阳亲眼看到许伯安施展医术,才知道上次鲁医生跟自己说什么许伯安投机取巧呀,什么不讲医德啊,还有运气什么所有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他凭空捏造故意抹黑许伯安的。
因为很简单的道理,你买彩票中了一次头奖,你说是运气好而已,大多数人都可以相信。
可是好家伙,你隔两天又买了,又中了头奖,你猜猜看,还有多少人会相信你是运气!
易青阳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身为杏林高手,他更加明白医术之难得,更加咄定的相信许伯安一定是有真材实料的。
于是乎,此时又听到鲁医生贬低许伯安的话,易青阳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大声呵斥道:“够了!鲁明成,莫要对许先生无礼,到现在了你还不能直面现实嘛还不承认人家许先生的医术之高明嘛
一次能治好也许是有运气成分在,但是第二次,依然能药到病除,那便不仅仅是运气的功劳了,今天幸好我有幸一睹许先生的医术,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你小子骗多久连我都甘拜下风了,更何况是你”
虽然在场的医生们都听不明白易青阳的话,但是鲁医生却心知肚明。
刚才还在垂死挣扎的鲁医生,在听到自己恩师易青阳的话时,顿时整个人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自己这场赌局又输了。
如果说自己刚才不咄咄逼人的让许伯安写下那份写着赌约的合约书,也许还能说赌约不存在的抵赖,任凭许伯安再多说什么,自己不要脸的指责对方空口白牙也就是了。
但是眼下自己不仅专门准备了书面的东西,还让大家都在一旁看着让许伯安签了的,可以说都是见证人啊。
这下白纸黑字的,想耍无赖都耍不了,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此刻的鲁医生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
连易青阳都这么说了,站在一旁的几个医生也知道事情没有任何转机了,几个人想到按照赌约中他们至少要停职反省一年以上,当下也不管他鲁医生是什么京都名医了,都损害到自身的利益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求情都不行。
当即用利剑般的眼神看向鲁医生,而后七嘴八舌的嘀咕了起来。
“这下可怎么办,家里还有房贷要还,如果停职一年以上,我可怎么办啊!”
“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鲁医生他怎么就那么目中无人,瞧不起人家,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早知道就不应该跟他趟这趟洪水。”
……
鲁医生听着这些人态度的转变,起身不服气的说道:“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当初打赌也是经过你们同意的,不是吗怎么着现在还有脸赖到我头上了”
易青阳懒得看他们上演小人之见互掐的戏码,当即不耐烦的说道:“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医院,想要掐架到外面去!”
而后看向鲁医生,面色冷淡的说道:“愿赌就要服输,小鲁,你懂我的意思吧!”
易青阳可以纵容鲁医生飞扬跋扈,但前提是他得有自己的担当才行,他可不想让人们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这会牵扯到自己的声誉!
一旁的几个医生听到许伯安的话,其中有机灵的医生想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怪鲁医生也没用了,他们知道,他们现在的命运就掌握在许伯安手里,现在唯有求许伯安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当即像看大救星一般,看向许伯安,几个人痛哭流涕地说道:“都是自己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停职了可怎么生活呀,还请许医生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其它几个医生见状,也赶紧识趣向许伯安道歉。
为了这份工作,他们也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毕竟眼下找一份工作是非常不容易的,哪怕仅仅是停职,还不是离职,也要背负着巨大的经济压力和心理压力的。
许伯安可不是什么圣母,他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些小人行径的做派,当初他们是怎么抬高鲁医生而贬低自己的,许伯安心知肚明,对待这些小人他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许伯安当即面带威严,讽刺的说道:“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忘了之前你们是怎么羞辱我的了嘛既然是赌约,就要愿赌服输,不管今天你们你怎求我,都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的,散了吧!”
易青阳也没有半分偏袒自家学生的意思,当即对鲁医生责备的说道:“鲁明成,既然这件事是你带的头,那就你先来兑现你的承诺!要不然,你我的师徒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鲁医生听到自家师父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无法抵赖了!
毕竟得罪许伯安和得罪自家老师,那可是两个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