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蔡府门前的护卫看着高坎,眼里的凶光清晰可见。
“你看你,急什么?你能凶我?还是你能杀我?”
高坎拍着护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别忘了,蔡府门前就是大街,我还有随从,你信不信我大喊一声太师杀人了,能让一堆人围过来?”
“你难道想要让太师的谋划失败吗?那你觉得你有多少颗头能砍?”
“你等着,我去通报。”
护卫被高坎说的动摇了,他对高坎表示,自己去通报一下。
“等一下。”
高坎叫住了这个护卫。
“你还有什么事儿?”
护卫有些不满地瞪了高坎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啪!”
高坎挥手就给了护卫一个大嘴巴子!
“你干什么!”
另一个护卫一看,立刻准备拔刀,被打的护卫也傻眼了,看着高坎,仿佛在说:
“你怎么敢?”
“你刚才说去通报的时候,不懂得点礼数吗?”
高坎盯着护卫,一脸淡定。
“我好歹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你一个太师府的护卫,就这么看不起我?这难道是太师教你的?”
“干什么?干什么?拔刀?你拔一个试试,我出事儿了,你以为你家主子的大事能成?”
“高大人,对不起,我这就给您通报,您稍等。”
被打脸的护卫脸色飞快地变换了好几下,他本来是打算回击一下高坎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服个软,毕竟高坎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在太师府门口如果闹起来,对太师的大事儿肯定有影响。
就让这个姓高的再得意一会儿,一会儿就让太师收拾他!
“嗯,去吧,早这么干就对了嘛!”
高坎表示,有时候啊,借高衙内这张皮欺负人,也挺爽!
……
“你说谁来了?”
太师府书房,蔡京正在全神贯注地写字,突然被护卫的通报打扰了,这让蔡京很不爽。
“是高府的那个螟蛉子,高坎。”
护卫在自己老爷面前,是不会给高坎留什么面子的。
“你的脸怎么了?”
蔡京看到了护卫脸上的印子。
“高坎这嚣张的家伙,给了我一巴掌。”
“好胆!”
蔡京眉头一挑,居然有人跑到他府门前,扇他的护卫的脸?
这是在打护卫吗?这是在打他蔡京!
“他来干什么?”
“老爷,高坎说,他知道咱们要做什么,所以想跟您谈谈。”
护卫咬了咬牙,然后说道。
“他是这么说的?”
蔡京的眉头一皱,高坎这是什么意思?
“千真万确。”
护卫表示,自己肯定不会记错。
“让他进来,带他去大堂,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另外,你带上几个人,一会儿就在大堂后面候着,等我的信号。”
蔡京马上就准备起事了,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畏惧任何人。
高坎,你小子最好不是在耍我!
“是,老爷!”
护卫激动了,他听出来了老爷的意思,这是要给他撑场子呢!
于是乎,他转身就往外跑!
“高大人,我家老爷说了,让您进去!”
太师府门口,护卫看着高坎,眼里充满了即将复仇的火焰!
“是嘛?辛苦你了啊。”
高坎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冲着自己的护卫大喊!
“都散了吧!太师请我喝酒呢!不必等我!我在太师府上肯定吃好喝好!”
“是!大人!”
跟着高坎来的兄弟们一下子就明白了高坎的意思,立刻冲着大街上大声嚷嚷。
很快,这几条街上的百姓都知道了蔡京请高坎吃饭的事儿了。
“高大人,坐。”
而此时,高坎正好来到了蔡府的大堂,蔡京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高坎。
“太师,我坐哪儿啊?”
高坎进大堂之后,就发现只有蔡京一个人,而且堂下没有任何座位。
蔡京就像没看到高坎一样,自顾自喝茶。
高坎看了看蔡京,再看了一圈大堂后,笑了一下,直接走到主位的边上,在蔡京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也是你坐的?”
高坎坐下去的一瞬间,蔡京皱了皱眉头,他是真没想到,高坎胆子这么大!
“怎么了太师,这不只有这儿有座位,一看就是太师特地给我留的啊。”
高坎仗着自己脸皮厚,一点儿没把蔡京放在眼里,他甚至还自己把桌子上的另一杯茶端起来喝。
“高坎,你一点儿都不像你的父亲。”
蔡京看着高坎,虽然脸上很平静,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冷意。
“嗯,毕竟不是亲父子嘛。再说了,这事儿太师您又不是不知道。”
高坎一点儿都不惯着,直接反驳了回去。
“呵呵,你父亲高俅,可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蔡京看着高坎,摇了摇头。
“所以他死了啊。”
高坎放下茶杯,非常坦荡地和蔡京对视。
“你和以前,也很不一样啊。”
蔡京拿起自己的手串,开始盘,一边盘,一边说:
“以前的高坎,在京城就是个纨绔子弟,欺男霸女还行,干正事儿可不行。”
“可自从你被人从梁山解救回来之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个纨绔,但欺男霸女的事儿不做了,也不赌了,也不去勾栏了。甚至开始有脑子了,都会在朝堂上耍心眼了。”
“你,还是高坎吗?还是说,梁山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蔡京说完,侧了一下身子,看向了高坎。
“我当然是高坎,连圣上都说我是,太师您这话何意啊?您可不能因为您是太师,就诽谤我啊。”
高坎毫不畏惧和蔡京对视。
“你不是,高坎那个没种的玩意儿,不会有这种眼神。”
蔡京放下手里的手串。
“说吧,你是梁山的哪一位?”
“太师,我姓高,叫高坎。”
高坎当然不会就这么承认自己的身份。
“倒是太师您,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得了,我还想问问,您还是蔡京吗?”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重要,大宋绿林虽然强,但你记住,绿林始终就是绿林,成不了大事。”
“田虎不行,王庆不行,方腊不行,任原也不行。”
看高坎不承认,蔡京也懒得多说什么,不重要了,一两天后,这京城都要姓蔡了,到时候眼前这人是不是高坎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那太师,你就行吗?”
高坎盯着蔡京:
“自古以来,就没有文臣能成大事的,太师,你以为你是个例外?”
蔡京多少年没遇到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把茶杯端了起来,语气非常不善:
“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死?”
“太师,人都要死的,我不觉得您这时候摔杯为号是个好选择。”
高坎一点儿都不慌,自从他领了探子任务,并被时迁“感化”后,他现在对生死,看得很透。
时迁头领说过,当探子,那就是在生死边缘摇摆,没什么好怕的。
“太师,我觉得咱们还是能谈谈的。”
“好啊,那我很想听听,你会说什么。”
蔡京把手中的杯子,又放回了桌子上。
“我也想知道,任原这家伙,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