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沾上麻烦
作者:半枕江南雪   穿越圣朝当驸马最新章节     
    夜半时分,独孤娉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赵烈有些好奇,询问她在想什么。
    独孤娉婷也没有隐瞒,将护心丹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赵烈震惊之余,猛地坐了起来。
    “这东西是沈熠送来的,应该不会有错。王爷应该清楚,他可是道宗弟子。
    再说了,‘那座山’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我们都说不清楚。”
    赵烈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要藏好这东西,千万不能让心怀鬼胎之人知道。”
    “王爷放心。”
    赵烈“嗯”了一声,重新躺到床上。可这一次,轮到他睡不到了。
    身为朝廷亲王,他自是比别人多了些消息渠道,自然知道护心丹有多么难得。
    前朝世宗皇帝末年,由于痴迷炼丹,误食了大量水银。
    气息奄奄之时,有太医表示,只要能找到护心丹,便可保住世宗皇帝的性命。
    于是,世宗皇帝拖着病体,诏令全国寻找此物,并表示只要有人能提供可靠的线索,赏百金,封百户侯;若有人能找到此物,赏万金,封万户侯。
    然而,时人都只是听说过这种东西,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来自何处,自然是找不到的。
    因此,直到世宗皇帝驾崩,护心丹也未能现世。
    赵烈身为赵氏皇族之人,曾在皇室密藏的《大内秘闻》中看到过一段关于护心丹的记载。
    百年前,圣朝的太祖皇帝在逐鹿天下时,在一场大战中不幸受伤,命垂一线。
    军医想尽了一切办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吊住了太祖皇帝的命。
    按照军医的诊断结果来看,只要太祖皇帝能安心静养,一个月后便可以恢复。
    可惜的是,敌军没有给太祖皇帝静养的机会,当晚便从四面八方袭来。
    好在圣朝的将士们早有预防,成功打退了敌军。
    可太祖皇帝被这么一折腾,伤势陡然加重,连军医也无能为力了。
    就在太祖皇帝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关键时刻,一名自称道宗弟子的人来到军营求见,表示自己手上有一粒灵丹妙药,可解当下的危局。
    后来,太祖皇帝成功脱险,休养了一旬便恢复了往日的气色。
    圣朝立国后,太祖皇帝亲手编写《大内秘闻》,将此事记录了下来。
    在末尾,太祖皇帝明确表示,若不是道宗在关键时候给了他一粒护心丹,圣朝恐怕就无法建立。
    虽说太祖皇帝与道宗时任掌门曾达成秘密约定,但道宗也没有拿出救命灵药来救他的义务。
    因此,凡赵氏皇族之人,务必记得这份恩情。
    想到这里,赵烈突然有些嫉妒沈熠。
    诚然,沈熠曾两次踏入鬼门关,稍有不慎便会告别人世。
    可是,他却因祸得福,与道宗有了很深的牵扯。
    最重要的是,若是陛下知道沈熠手里有护心丹,怕是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了。
    就这样,赵烈在胡思乱想中渐渐陷入了梦乡。
    辰时刚过,天色还未完全大亮时,镇国侯府外来了好几辆马车。
    马车内的人都是收到沈熠的传信后来京都“述职”的,主要有暂任沁沂山窑厂总管事的沈德良、子爵府的代理大管家阿福、的凌霄楼的掌柜章师傅、流华楼的掌柜易茗、绣罗坊的掌柜薛含、昭文坊的掌柜柳泉以及被他留在同安县的曾容。
    沈德良等人来到梧桐院时,沈熠还在呼呼大睡中。
    芸儿代替沈熠接待了他们,又让厨房准备了热汤,让众人各自喝了一碗,以暖暖身子。
    随后,她放轻脚步进了卧房,软绵绵地叫醒了沈熠,将沈德良等人正在书房等候的事说了一遍。
    闻言,沈熠只得无奈地起床,洗漱过后便来了书房。
    方一露面,沈德良率先起身,向沈熠行礼问安。
    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依次向沈熠行礼。
    沈熠与他们寒暄了几句,随便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容儿,两个多月不见,你又变漂亮了。”沈熠看了一眼坐在薛含旁边的曾容,忍不住打趣道。
    曾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沈熠对视。
    沈熠见好就收,不再打趣曾容,只是让她与芸儿去她原本的房间说话。
    曾容点头谢过,亲昵地拉着芸儿的手,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离开了书房。
    沈熠端起芸儿刚才送来的热茶,浅浅喝了一口,环顾众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绕圈子了。阿良,就从你开始汇报吧。”
    沈德良道了声“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将两本册子递给沈熠。
    “少爷,这第一本册子里面记录了一些不方便宣之于口的事,奴才等下就不向您汇报了;第二本册子是窑厂这几个月以来的账册,为了方便携带,奴才将他们装订到一起了。
    不过您放心,窑厂那边有这些账册的原件,绝不会影响日后的核算。”
    沈熠接过两本册子,放在面前的书案上,一边翻看着,一边示意沈德良可以开始汇报了。
    一开始,沈熠的神情还很放松。
    可看到册子后面,他的眉心不自觉地挤到了一起,很明显心情不好。
    根据沈德良的汇报,沁沂山窑厂这段时间发展得非常好,无论是红砖、水泥还是玻璃、钢铁的生产与销售,都取得了非常瞩目的成绩。
    其中,由于红砖、水泥和钢铁非常适合建造城墙及其他防御工事,因而特别受宫里和兵部的青睐。
    此外,沁沂山窑厂生产的钢铁质量非常好,用来打造兵器再适合不过了,这也导致兵部对这种钢铁的需求量也与日俱增。
    而用玻璃制造的各种器具和工艺品也受到了许多贵人和富商的追捧,一度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如此一来,沈熠赚了个盆满钵满,就连他的合作伙伴的私库也充实了不少。
    只是,这种欣欣向荣的发展引来了别有用心之人的窥探。
    一开始,那些人还算客气,上门找沈德良谈合作,希望能共同发财。
    被沈德良拒绝后,那些人恼羞成怒,便想以强硬手段控制沁沂山窑厂。
    好在沈熠早在窑厂建立之初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因而提前请四师兄玄封在周围布置了机关和阵法,再加上那些由退伍将士组成的护卫力量的打击,那些人很快便因为伤亡严重而偃旗息鼓了。
    都说“财帛动人心,富贵险中求”,那些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向朝廷上书,说同安县子沈熠的封地内有一股不明势力,杀伤力非常恐怖,恐有造反之意,请朝廷派大军镇压。
    此外,这股势力竟然在封地内私炼钢铁,明目张胆地破坏律法,请“三法司”依法查处,按律论罪。
    这封奏折很快便被有心之人送到了赵真的面前,甚至摆在了最明显的位置。
    赵真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便明白了背后之人在打什么主意,当场便选择留中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却知道,沁沂山窑厂那里明面有赵烈和工部的官员,暗地里有影龙卫,光是每日的消息就有不少于十条,怎么就能跟“造反”及“破坏律法”扯上关系呢。
    最关键的是,在他看来,沁沂山窑厂简直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他小心呵护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让其他人杀鸡取卵呢。
    这几个月以来,且不说皇宫的城墙更坚实了,就连他的私库也充盈了不少。要是没有了沁沂山窑厂,他可又要过苦日子了。
    再说了,沁沂山窑厂生产的那些东西简直就是国之利器,那可是将来统一五国的基础,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假手于人。
    正因如此,他才会传旨中书省,严明日后若是收到任何有关沁沂山窑厂的奏折,都不必上呈,只当没看见就是。
    中书省接到旨意后,当即责令有关人员,日后不得妄议沁沂山窑厂的事。
    同时,他们还开始调查并追责向赵真呈奏奏折的人。
    在赵真的强硬表态下,那些对沁沂山窑厂有想法的人只好当起了缩头乌龟。
    但在暗地里,他们却还是不肯放弃,先后派出了不少人,想混进沁沂山窑厂。
    可惜的是,进出沁沂山窑厂的人都是沈德良及几个厂子的负责人亲自挑选的,且他们身上都携带着沈熠专门制作的“工牌”。
    因此,那些人的计划再一次流产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肯放弃,派人在沁沂山窑厂附近转悠。
    窑厂的护卫赶了他们许多次,可仍旧没有效果。
    甚至有一次,护卫们被闹得烦了,忍不住出手重伤了几人,不成想却惹上了官司。
    好在有京都第一讼师纪洲在,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这桩官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自此之后,窑厂的护卫也不敢再下重手了。
    但为了保证窑厂的安全,他们只能选择轮番守卫,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听完沈德良的汇报,看完手里的册子后,沈熠颇为不解地问道:“我记得窑厂那里还有工部的人,朝廷就不担心吗,为什么没有派人过来协助守卫?”
    “回少爷,奴才向凌亲王咨询过此事。王爷说,沁沂山窑厂本质上是属于少爷的私产,朝廷不便介入,否则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沈德良如实回复。
    “这话是王爷说的还是宫里说的?”沈熠追问道。
    沈德良摇了摇头,没敢私自揣测。
    沈熠揉了揉眉心,又将整件事串起来捋了一遍,猜想赵烈说的那些话应该是赵真的意思。
    按照一开始与赵真的协议,沁沂山窑厂完全归属沈熠所有,任何人不得干预窑厂的生产经营。
    而为了表明合作的诚意,窑厂生产的所有东西都会免费供应宫里,且获取的两成利润属于赵真的私库。
    作为交换,朝廷会为窑厂大开方便之门,尤其是在盐铁金银等资源上,只要窑厂有需求,有司会尽最大的可能提供。
    按理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协议,赵真不应该坐视窑厂沾上麻烦而不出手制止。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赵真应该是意识到了窑厂创造出来的利润远超于他的想象,很想多分一杯羹,但又迫于面子不好直接开口,这才没有主动解决窑厂遇到的麻烦,而是想让沈熠去找他帮忙,而他则可以趁机向沈熠表示一下。
    想清楚这些后,沈熠不由得捶了一下桌子,气急反笑地骂了一句:“好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书房中的众人都不知道沈熠在骂谁,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沈熠长舒了一口气,对沈德良道:“等过完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感到心焦。
    对了,回去后记得叮嘱窑厂的人,尤其是护卫们,越临近年关,越不可大意行事。只要他们尽到了应尽的责任,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还有,今年过年我回不去,窑厂那边还是要麻烦你盯着,该准备的年礼就不要省,这些都是小利。
    至于其他的事,等年后我回去了再亲自处理吧!
    要是没有其他要汇报的,你就坐下吧,让其他人来。”
    沈德良应了一声,坐回原位,给了旁边的阿福一个鼓励的眼神。
    阿福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少爷,接下来由奴才向您汇报府里的事吧!”
    沈熠“嗯”了一声,让阿福开始汇报。
    由于沈熠和赵云溪这几个月都不在子爵府,因而府里的事情都很简单。除了每月的开支外,也没什么值得汇报的。
    阿福很快就说完了,然后将府里的账册递给沈熠。
    沈熠简单地翻了翻,随口问道:“给京都各府的年礼都备好了吗?”
    “回少爷,已经备好了!”阿福躬身道,“奴才找了沈大管事,又给侯府的沈大管家写了信,专门向他请教了相关的注意事项,最后才定下了给各府的年礼。
    老夫人知道少夫人不在家,亲自过目了年礼单子,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红纸,递给了沈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