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正月二十三
作者:半枕江南雪   穿越圣朝当驸马最新章节     
    见赵云溪一直和自己处于跨服聊天的状态中,沈熠黑着脸,索性摊牌了。
    “小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成婚那晚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啊?”
    “什么?”赵云溪侧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沈熠这段时间举止反常的原因,红着脸啐催了一口,“色狼!”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看着赵云溪离去的背影,沈熠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小娇妻的脸皮这么薄,倒显得他有些登徒子了。
    沈熠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了那些多余的心思,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书局策划书上面。
    按规制,过完正月二十三,沈熠就必须回封地去了。
    因此,趁着他在京都还有一段时间,他要尽快将这些事情安排好。
    吃过晚饭,沈熠径直回了卧房。
    赵云溪刚刚沐浴完,脸蛋红彤彤的,头发湿淋淋的,看得沈熠暗道一声“好一个诱磨人的小妖精。”
    “怎么又不听话了,头发也不知道擦干。”沈熠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上却很老实地拿过一方帕子,替赵云溪擦起头发来。
    赵云溪莞尔一笑,声音糯糯地道:“我等夫君给我擦呢。”
    闻言,沈熠的嘴角都快笑歪了,乖乖地帮赵云溪擦起头发来。
    夜色渐深,沈熠也上了床,与赵云溪相拥而眠。
    尽管他白天口嗨得非常厉害,但当真的软语在怀时,他还是很克制的。
    毕竟在他的计划中,现在还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合适时机。
    赵云溪也不由得想起了沈熠白天时说的话,害羞之余又不免多了担心。
    她不是没有想过洞房的事,只是觉得在梧桐院很拘束。
    若是可以,她更是希望回到同安县后再将自己完整地交给沈熠。
    只是,若沈熠真的很想要,她又该不该同意呢?
    沈熠察觉到赵云溪有心事,轻声问道:“小九,你怎么了?”
    赵云溪将头埋在沈熠怀中,闷闷地道:“夫君,我们回家后再那个吧,好不好?”
    “哪个?”沈熠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道,“你瞎想什么呢,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
    赵云溪暗暗松了口气,抱着沈熠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夫君,你下午在书房里写什么呢,怎么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
    沈熠没有隐瞒,将沈煖想开书局以及莲儿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赵云溪听完,很是为莲儿的遭遇感到唏嘘,随后又表示自己完全支持沈煖开书局。
    最后还郑重地作出保证,若是沈煖那边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我就替煖儿先谢过小九了,回头我告诉煖儿一声,让她一定要牢牢抱紧你这位大嫂的大腿。”沈熠笑着打趣,“不过,小九,你有什么发自内心想做的事吗?”
    赵云溪显然也没有提前思考过这问题,一时陷入了沉默。
    数息之后,她幽幽开口:“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永远和夫君在一起。”
    沈熠心里一软,牢牢地抱紧赵云溪,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语气缠绵地道:“会的,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说这话的时候,沈熠很确定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可一想到赵文秀和芸儿,他就不由得有些心虚,
    赵云溪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及时跳过了这个话题,又往沈熠的怀里挤了挤,浅笑道:“夫君的身上真暖和,我都困了。”
    “困了就睡吧,我们一起睡。小九,晚安!”
    赵云溪“嗯”了一声,甜甜地道:“夫君也晚安。”
    此后几天,沈熠每日主要做两件事,一是去栖霞院查看沈烨的术后恢复情况,二是待在书房里给沈煖写书局策划书。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正月二十三日。
    圣朝人过年,通常是从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开始算起,直到来年的正月二十三结束。
    正月二十三既是“牛节”,也是“燎疳节”,具有很多的习俗。
    关于“牛节”的由来,通常有两种说法。
    其一是由于正月二十三日正处在惊蛰前后,是春耕最忙的时候。
    在农耕社会,一到春耕时节,耕牛就要忙碌起来了。
    而一旦忙起来,耕牛就很难有停歇的时间。
    因此,为了让耕牛有充足的体力进行春耕,以便为朝廷的粮仓富足,民间就自发地为耕牛设立了一个休息日,即“牛节”。
    这不仅是对牛的关爱和尊重,也是对农业生产的重视和期盼。
    其二则是源于一则神话传说。
    相传上古之时,天下大疫,生灵涂炭。
    道教祖师骑青牛东出函关时,青牛咳出了牛黄,被祖师炼成仙丹,治愈了人们的疫病。
    而且在临走之前,祖师还让百姓在门上贴金牛,这样就可以四季保平安。
    因此,民间便将这天称为“牛节”。
    至于“燎疳节”,则体现了人们对火的敬畏和利用,旨在祛病驱邪,祈求好运。
    所谓“疳”,传说是一种多见于儿童的顽疾。
    在正月二十三日这一天,人们会在院子里点燃篝火,将写有自己姓名、年龄、住址的纸条或木片扔进火里,通过这种“燎疳”的活动将疾病烧掉,以此来祈祷新的一年里能够平安无疾、百病不生。
    镇国侯府虽然不亲自耕种,但沈泓名下的封地却每年都要向朝廷纳税。
    因此,耕牛对他们而言也是极为重要的。
    此外,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恶病缠身,若是能通过这种方式祛病驱邪,自然不会有人拒绝。
    这样一来,朝野在这一天都会举行各种活动,也算是抓住了年的尾巴。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完正月二十三,又吃了一顿团圆饭,这才回了各自的院子。
    梧桐院中,沈熠懒懒地靠在门口,看着芸儿等人忙碌着。
    “少爷,您进屋休息吧,奴婢马上就整理完了。”芸儿提醒道。
    “无妨,我吃得有点儿撑,在这儿消消食,你忙你的。”沈熠摆了摆手,“带着必须的东西就行,其他的就留在院里,指不定我们什么时候还回来呢。”
    芸儿应了一声,继续去忙碌了。
    沈熠干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进屋了。
    第二天辰时,沈熠早早起了床,先去紫竹院给柳含烟请了安,接着去栖霞院看了一眼沈烨,最后去了一趟如意院,将他写的那本策划书交给了沈煖。
    “煖儿,这本策划书是三哥的一点儿心意,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沈煖接过所谓的“策划书”,大致地浏览了一下,不禁喜上眉梢。
    “三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能帮到你就好。”沈熠语气温柔,“吃过早饭,我们便要离开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就派人送信过来,千万别一个人硬扛着。”
    沈煖眼眶泛红,不舍地点了点头。
    沈熠理解沈煖此刻的心情,笑着安抚了两句,这才回去了。
    巳时整,沈熠一行登上了马车,朝着同安县而去。
    离别总是伤感的,好在京都距同安县不是很远,要真有什么事,双方当天就能见面。
    沈泓与沈煜父子俩下朝回来后,沈熠等人已经走到半道了。
    自打开年以来,沈泓就敏锐地察觉到朝中局势变得有些诡异。
    正月十五开朝那天,太师秦韶与太保柴崇齐齐上书致仕,赵真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直接就允了。
    没过两天,原尚书令屈着擢升太师,失去了对尚书省的最高领导权力。
    而其他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机构,如太仆寺、光禄寺等,其最高长官或调任、或被致仕,补缺的全是一些刚过而立之年的官员。
    这种变化令朝中许多上了年纪的官员都产生了极大的压力,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沈泓的书房内,刚下朝的父子两人一遍交换着对朝局的看法,一边看着沈熠留给他们的书信。
    “爹,您说陛下如此大张旗鼓,是不是要改制?”沈煜压低声音问道。
    沈泓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闷声道:“无论陛下怎么打算,我们做臣子的,奉旨就是,其他的不必在意。”
    沈煜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沈泓的说法。
    当天下午,沈熠一行终于回到了同安县。
    子爵府门前,管家阿福带着一众仆人丫鬟列队于门口,静静等候着。
    看到马车的影子后,阿福急忙迎上前来,施礼道:“奴才阿福,恭迎少爷、少夫人回府!”
    沈熠揭开窗帘看了一眼,见家门口乌泱泱地跪了一大群人,只觉得有些头疼,于是朗声道:“都起来吧,各忙各的去,不用候着了!”
    众仆人丫鬟施礼谢过,却并没有忙着散去,而是等沈熠等人进了大门后才去各司其职。
    绕过正厅,玄策等人与沈熠道了别,带着澹台明月直接回了希声院。
    沈熠吩咐阿福将扈豹与肖虎主仆俩送去东厢休息,他与赵云溪等人则回了自己的云深院。
    刚安置好行李,芸儿便来回话,说是厨娘季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乖丫头,你去告诉季婶,我们马上就过来,让她先布饭吧。”
    芸儿领命而去,沈熠等人则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朝着膳厅而去。
    吃了一口久违的饭菜,沈熠冲着一旁的季婶竖了个大拇指,称赞道:“季婶,你的厨艺又见长了。”
    “少爷过誉了,只要您和少夫人吃得开心,奴婢就高兴。”季婶笑得合不拢嘴。
    “季婶可真会说话!”沈熠夹了一片鱼肉,入口即滑的爽感令他频频点头,“实不相瞒,我离家这段日子,最想念的就是季婶做的饭。下次若是再出远门,一定要带着你一起。”
    季婶喜笑颜开,却也没有骄傲。
    她清楚地知道,若论起厨艺,她还远不如自家少爷呢。
    这一顿饭吃得沈熠直呼“撑死了”,毫不顾及形象地拍着肚皮。
    见状,季婶很有眼力见儿地送来了消食汤。
    沈熠满满地喝了一碗,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膳厅。
    回到云深院,赵云溪先去沐浴了。
    赶了大半天的路,风尘仆仆的,她觉得自己已经灰头土脸了。
    沈熠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吩咐芸儿带人去布置卧房,等会儿给赵云溪一个惊喜。
    芸儿似是有些激动,脸颊泛红,喜气洋洋地带人去布置了。
    或许是因为沈熠是男子,又或许是因为他有些亢奋,总之,今晚的他洗澡时特别快。
    等赵云溪洗完澡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走到卧房门口,看着屋内漆黑一片,她心下有些怀疑,暗自嘀咕道:“怎么没人掌灯?”
    早已得到沈熠命令的文竹假装不知道今晚要发生的事,硬着头皮道:“殿下,或许是今晚风比较大,吹灭了蜡烛,奴婢现在就进去掌灯。”
    赵云溪“嗯”了一声,站在院中等着。
    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屋内的灯都已经亮起来了,但文竹却不见出来,实在是不合情理。
    无奈之下,赵云溪只能抬步进入卧房。
    “这……”
    看着满屋喜气洋洋的红色,赵云溪惊讶极了,一时间竟忘了文竹不见了的事。
    沈熠穿着成亲那日的喜袍从内室走了出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赵云溪,柔声道:“夫人,夜深了,该休息了。”
    赵云溪俏脸泛红,害羞地看了沈熠一眼,轻轻地道了声“好”。
    面对此情此景,她哪能不知道沈熠的意思。
    两人成亲大半年了,却始终没有圆房。若不是沈熠早就对此作出了解释,她怕是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进入内室,只见所有的家具都按照大婚那晚的样子布置过了。
    衣架上挂着赵云溪成亲那日的吉服,床上鼓鼓囊囊的,很明显是放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寓意新婚夫妇早得贵子、子孙满堂的东西。
    见赵云溪有些发呆,沈熠坏笑道:“夫人,良辰难得,为夫帮你更衣吧!”
    按照他的想法,今晚要做的事既然是大婚当晚没做完的,那该有的环节就不能省略,以免日后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