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青州过。
万里长风落……
夏日。
一些炎热的气,不停在炙烤着大地。
又一年夏季到了。
四季也是不停的轮换着。
不停的轮换着。
潘凤在看着周围,这大地之上依旧是生机勃勃的。
无论过多久,无论这地上的人,再如何的挣扎的……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它们才是真正上位者……
一直都在注视着一切,一切。
等待着人自己消亡。
等待着这地上的一切快速的自我消亡。
眼神之中。
潘凤显得有那么几分的落寞了下来。
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而他一直活着,也是一直在大地之上,坐着那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
他不能输,不能输……
必须要一直的赢下去,赢过所有人的,赢过自己。
船头之上。
船家问道:“这位官人看起来器宇不凡,是去京城之中赶考的吧?”
“现在,好多的子弟都去京城之中赶考了。”
“只要能够一昭得中状元,那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啊!”
潘凤在微微揉了揉鼻子,说道:“是啊!”
“现在去京城之中赶考的人很多吗?”
船家说道:“很多,很多啊。”
“多得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就好像是这何种鲤鱼一样……”
“所有人都在想着,只要越过了龙门,便就一下能够化作龙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想要去考状元的。”
“只不过……”
“我确实不是那块料。”
“我最后是连……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这读书啊!”
“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儿,需要一点儿……”
船家在想着时,他也不由的笑了笑,因为,他也不知道需要一点儿什么。
一生碌碌无为。
这才本应该……人间的常态。
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人。
或许百里挑一,或许万里挑一。
眼中所能看见成功之人,总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这般所想的。
每个成功的人……为什么都总是别人,总是别人啊。
因为,自己眼里所能看见的本就都是别人。
唯一所能看见的,也只能是那些比自己更加优秀的人。
潘凤在抬头看天,问道:“好久都没下雨是吧?”
“接下来会不会有一场大雨啊?”
船家说道:“可别来一场大雨了。”
“这要是再来一场大雨的话,黄河两岸之上都得颗粒无收了。”
潘凤问道:“今年无人治理黄河吗?”
船家说道:“治理什么啊?”
“今年一直都在忙着打仗!”
“那儿有什么时间去治理啊?”
“就算是治理,无非也就是加固两岸,但那有什么用呢?”
“所有人都知道那没什么用,但年年都在不停的,重复的做着那没用的事儿。”
“而且,沿岸的百姓还得交税。”
“交上去的税收,就跟是扔进了这水里一样,要是扔进了水里还好,我还乐得能够听个响儿,就怕是进了别人的腰包里之后。”
“连个响儿都听不着。”
潘凤说道:“朝廷之中好多贪官不是被潘凤给杀了吗?”
船家也是在大笑了起来,说道:“杀不尽的贪官儿,就好像是治不尽的黄河一样。”
“几百,几千年了……”
“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啊!”
潘凤坐在了船舷之上,转头叫道:“二郎,拿鱼竿来钓鱼。”
武松在后面拿出鱼竿递给了潘凤。
他坐在船舷之上,将鱼竿给甩了出去,双腿在半空之中微微荡漾着,水面之上碧波流连。
有那么一些微风在微微掠过,掀开了头发,露出额头来。
闭上眼睛。
好像是能听见那风的呼吸声。
他也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这片刻安宁,让人感觉到甚是美好。
任何一点儿的细碎的声音,都要将这片刻的美好,给完全的摧毁掉。
当听见一声哀嚎时。
潘凤转头看去,远处燃烧着一股股黑烟。
冲天的黑烟之中,哀嚎声在此起彼伏……
潘凤问道:“前面那儿是怎么了?”
船家说道:“剿匪啊!”
“朝廷出了十几万大军,要清缴完整个山东所有人的匪寇。”
“有时候你都不知道……”
“是官儿多,还是匪多。”
“官儿多吸人血,匪多吃人肉。”
“这俩东西里面,哪里能够找得出一个好玩意儿来啊!”
“哦。”潘凤手里的鱼竿在微微牵动了一下,有鱼上钩了,微微扯动一番之后。
他伸手在使劲儿的拉扯一下,将鱼给扯了上来。
看着那鱼。
是一条……
鲤鱼。
……
“今年的黄河鲤。”
“吃起来是非常肥嫩。”
“这肥嫩肉之中,刺儿还少啊。”
“官家,吃点儿吧!”
赵诘在回头看向了身后之后,嘴角在微微动了动,说道:“那贼子斩了否?”
“这些贼子不死,我心里难安啊!”
“为何不快些斩了?”
下面的梁师成说道:“不是前些时日,在青州又抓了一些,这个时候正押送过来,一起处斩呢!”
“官家放心。”
“那些贼子肯定是已经死定了、”
“等斩了之后。”
“奴才拿人头来给官家过目啊。”
赵佶在连连摆手,道:“不,朕见不得血。”
“朕一见到血,就甚是头晕!”
“好了。”
“好了……”
“那宋江如何?”
“朕还准备再启用他,不过,要是前方的梁方平能够剿灭匪寇的话,倒是也用不着此人了,此人不过就是一个押司而已,身上还无功名在身。”
“若不是迫于无奈,用之不妥也!”
这宋江现在也能算得上是梁师成的人,不过,梁方平才是他的干儿子,就算是自己的人也有着那么一些亲疏相别的。
他在想了想之后,说道:“若这宋江下次还能立下功劳的话,不妨也赏他一个功名吧。”
宋江现在没有功名在身,那么这个官儿就已经当到头了。
下次想要再赏的话,也是无赏可赏了。
赵诘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赏赐他一个功名也甚好。”
“也是甚好。”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