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听到第一王座沉默半响才沉甸甸道出的一句话，诸王皆是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理解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从第一王座的声音中不难听出，这个叫做系统的东西，很危险！
    最起码对他们来说很危险！
    “这个‘系统’……它是一件武器，还是一种神通，亦或者是类似于六翅金蝉那种灵兽呢？”
    第二王座问道。
    “都不是！”
    第一王座语气沉重地回应。
    “很久以前，那时候还没有你们，我那时也还年轻，有一次在战场上，我偶然听说了有系统这种东西。
    它是一种类似于规则的特殊存在，依据某种固有的严密逻辑运行，就像是这个世界人类的计算机一样。
    但它可是一个听命于他人的机器，受人摆布，被人利用，供人驱使。
    它和它选中的宿主之间，构成的是某种特殊的合作关系。
    它的宿主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而系统就回赠给宿主不同的任务奖励，这些奖励很繁杂，也很多样，包括但不局限于力量，神通，武器，丹药，阵法，符箓等……
    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宝藏。”
    说到这儿，众王座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都怀疑第一王座是不是年纪太大脑子出现了混乱。
    毕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
    只是第一王座没有在意他们的诧异，反而继续讲述着。
    “其实从第一次世界线重启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裁决者哪怕有重活一世的经历，有他人不具备的信息储备，但归根结底他的眼界就在那儿，人类的所谓科技文明的上限也摆在那儿，他那时候，到底是怎么研制出超越那个时代的武器的？”
    第一王座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回忆起来，想到了秦川在第一次世界线重启时的表现。
    那一次秦川和叶晨共同推演人类的科技文明，把人类的科技推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虽然最终他们失败了，但是那场战争给影狱诸王都留下了印象。
    人类的等离子激光炮，多元高斯步枪，乃至于那磁暴长矛，反物质盔甲，甚至装备了中子星反应熔炉的机甲……
    这些东西，都让那时的影狱诸王略微诧异。
    虽然它们在对上影狱的时候都没有用处，无法对影狱生物进行实质抹杀，但影狱诸王还是有些愕然。
    因为人类的科技进步的太快了。
    从人类的历史中不难推测，他们从冷兵器到热武器的变革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只不过后一百年变化快了些而已。
    可是秦川把人类的科技，从信息文明推演到可以参加星际战争的地步只用了短短十年，按照正常理论，那些本该人类用一千年的时间去发展的东西，却在十年时间相继问世，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而且全都是配套的理论体系。
    当时影狱赢了，所以诸王虽然讶异但却并未深思，只有藏在暗处的第一王座留心了。
    第二次世界线重启，知道科技之路走不通的秦川选择了修仙，只可惜这次他自己做的太出圈，还没等影狱来打他们就把自己玩没了。
    再后来，高武，病毒，异变，诡异复苏……
    秦川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久而久之就连影狱诸王都开始对这个所谓的天命之子轻视了，忽略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只有第一王座不断地在暗中记录着秦川的一切，反复的推演。
    再后来，秦川重走修仙路，那一次他没有急功近利，一步一个脚印，在这个没有修士的世界逆炼肉身，融合之前的高武体系，差点真的让影狱翻了车。
    那一次，影狱接连战死了五位王座才拿下秦川他们，事后为了报复，十二王座他们把秦川当着全部人类的面，钉死在了那座巍峨的高山上。
    他们用火焰把山下的岩石都融化成岩浆，炽热的熔岩如河水般围绕着山岳流转，暗红色的火光中，那个人类的救世主被十几把利剑钉死在了山壁上。
    他的尸体千疮百孔，鲜血沿着滚烫的石头流淌然后被蒸发，扭曲的空气中一只只秃鹫飞下来啄食着他身上的肉，然后发出嘎嘎的哀嚎。
    当时的王座们，要么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要么在暗自庆幸没有出大问题，只有第二王座和暗中的第一王座在诧异，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此时，第一王座旧事重提，所有王座都愕然了。
    是了，每一次世界线重启秦川就拿出来一套新的理论体系，好像他手里有无数种成熟的方案在供他挑选，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信手拈来。
    或许那些东西不足以威胁到影狱诸王，可问题是，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没有人想过，因为那时候不需要。
    可现在呢？
    还不想？
    雪月心的游龙剑划过天际时，秦川的黑刀把王座都分尸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不都体会到了屠刀悬颈的快乐吗？
    此时不想对策，难道真要再来一次？
    这次有第一王座替他们兜底，可是这底也不是白兜的，那是人类世界加上影狱世界所有战死者的血气给他们的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还能有第二次吗？
    此时，诸王都沉默了。
    难不成，秦川身上的那个系统……
    真的这么强吗？
    “从种种迹象判断，裁决者身上八成是有一个系统，要不然这些事的出现就太不合理了。
    甚至于这次世界线重启，裁决者手里居然还能多出一把仙剑，就这个世界，真有仙人也要在万千年前就离开了，哪来的仙剑留给裁决者继承？
    还有他手里那把黑刀，阴邪，诡谲，那哪儿是正经人用的东西。
    再加上六翅金蝉，还有他在苗疆杀人时用的请神术，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如果不是有系统给他当后台，那才是有鬼了！”
    第一王座声音低沉地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
    听到这儿，第二王座也恍然大悟，第一王座之前的准备，原来都是用在了这里啊！
    “我说过，为了今天，我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
    第一王座的声音越发阴冷，而同时，他声音里那股苍老的感觉竟然在消退，逐渐变得年轻。
    “三位王座的命，换一个系统的崩塌，似乎也很划算吧？”
    他突然发出了阴冷的笑声，声音里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癫狂，一时间，诸王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