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病弱炸毛继子(49)
作者:稻花年   快穿之小哥不哭,我保护你最新章节     
    顾知离眼神写满认真,不容半点商量,蒲词轻轻抚上顾知离的脸,脸色气色苍白,下颌骨硌手,她试图像半年前那样捏起他脸上的小软肉。
    只是捏起一层光滑的皮。
    “那我们去先去哪里旅游?”
    蒲词松口了。
    顾知离说得没错,现在医院没办法给予他良好的治疗,若是让他一直住在医院,像只被囚禁在鸟笼里的小鸟,仰望着窗户外湛蓝的天空,却无法挥动身上的翅膀,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顾知离重声咳了两声,笑了。
    他越过蒲词收拾出来的行李箱,从书柜上找到一本旅游杂志,“我都提前看好了。”
    蒲词接过顾知离手中的杂志,顾知离依赖地躺在床上,枕在蒲词大腿上,仰头看着她。
    他很喜欢在这个角度看蒲词,因为这样他就不会错过她任何细微小表情,喜欢她对他笑,喜欢她蹙眉说他不乖,喜欢她热吻他的模样……
    顾知离垂下湿润的睫羽,把将要溢出来的爱意全部藏好。
    这本杂志应该经常被人翻阅,上面有不少用红笔标出来的景点。
    “喜欢这个,想跟词词一起去看海上日出日落。”
    “雪山,我还从没见过,先跟姐姐一起去看傻狍子。”
    “没有跟姐姐看到烟花盛典,好遗憾,下一次我一定要去看,最好能在烟花盛开的那一刻,跟姐姐耳边说,我爱你!”
    “……”
    蒲词把杂志全部看完,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旅游线路了,低头一看,发现顾知离已经躺在她大腿上,搂着她的腰贴着她腹部睡着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贴着她睡觉。
    -
    担心顾知离在旅途中身体发生不适,出发前蒲词还是强制带他去看了一次医生,全身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后,两人的旅途开始了。
    第一站他们跑到了祖国最南部的海岸线小岛游玩。
    天还没亮,蒲词就把还在深度睡眠的顾知离叫醒,来到了海滩时,天空才微微亮起。
    两人手牵着手,光着脚踩在冰凉湿润的沙子上,身后落下一长串脚印,太阳从海平面徐徐升起,那一刹那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海面。
    “姐姐,我想亲你。”
    “嗯,好。”
    顾知离小心翼翼抚摸着蒲词的脸,看着她眼眸的倒影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情不自禁亲了她柔软下唇瓣。
    本想点到为止,没想到蒲词轻笑道:“小混蛋,你以前可不是这副纯情的小模样的。”
    没等顾知离反应,蒲词反抗为主,强势搂腰索吻,顾知离尾骨一阵酥爽,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后面他们上峰见过火烧云,坐缆车上雪山……最后在顾知离生日那天,两人相伴到最初出发的海滩,烟花犹如夜空盛开的花朵,瞬间点亮了寂静的夜晚。
    顾知离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犹如万花筒的美丽,五光十色,璀璨夺目的烟花,每一朵烟花的绽放,都像一首短暂而华丽的诗篇。
    蒲词:“好看吗?”
    “嗯!好看!”
    半年的路程似乎给了两人不一样的体验感,蒲词带着顾知离体验了他未曾在家乡见过的飞机,邮轮等,他见过不少美的风景,也感受过不同风土人情的韵味。
    烟花散去,顾知离意犹未尽地低头看蒲词,正好对上蒲词看过来,他把蒲词眉间的疲惫尽收眼底。
    “姐姐,你对我真好。”
    杂志上圈画出来的地点,蒲词都一一带着顾知离走过一趟,上面描述的愿望,她也在默默为他实现。
    他感觉心口发闷发胀。
    他身体似乎正如毛婷所讲,窥探了他不能窥探的东西,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每日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沉睡时间越来越长。
    他有时还会跟蒲词笑称自己是传说中的睡公主,需要爱人的一抹香吻才能解除封印。
    说着无心,但听着有意。
    蒲词堵着他的嘴唇,亲到他下床脚都是打颤的才肯放他离开。
    现在回忆起来,顾知离脸上还是忍不住发烫。
    “是现在回去还是再走一下?”
    蒲词不咸不淡看了顾知离一眼,烟花熄灭后,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开始那般热闹,一时之间给人营造出这片海滩只有他们两人的假象。
    “我还想走走。”
    顾知离略显疲惫地笑着,下一秒就捂住咳嗽起来,没咳两下手心湿润,他一如既往地用指腹把唇角的血擦掉,把湿润的手心藏在身后,继续不动神色地看着蒲词。
    蒲词静静地看着顾知离,顾知离装傻地歪头看她,甜甜笑着:“姐姐,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现在还在外面呢!”
    顾知离一副思春小公子的模样,把扭捏中的俏皮把握地刚刚好。
    蒲词从口袋掏出一把湿巾纸,握住顾知离藏在背后的手,骨骼分明的手指紧握成圈,大拇指指腹染上一抹绯红的艳丽。
    被蒲词发现了,顾知离也不慌,另一只手摩挲着上面的绯红,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油漆……”
    这次蒲词打断了顾知离想要继续装傻的想法,“你是真的当我闻不到空气中飘散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吗?”
    顾知离:“……”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发现你就可以继续瞒着我,一直瞒到哪天醒不过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才让我知道?”
    顾知离摇头否认道:“我没有这么想。”
    “你就是有。”
    蒲词斩钉截铁把顾知离堵着说不出话来,他只好讪讪闭嘴。
    蒲词猜得没错,他确实一直没敢把身体真实情况告知蒲词。一是他自己没接受他毫无征兆病入膏肓的勇气,二是他不想她为他这么快就开始难过。
    他想一直跟她开开心心的。
    他每天醒来第一眼就会见到蒲词担忧的眼神,见他醒来后,才慢慢有了微笑。每一次他都会感觉心暖暖的。
    他知道她担心他。
    可每当这样,他就会质疑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怎么配拥有她的爱啊?
    蒲词仔细把顾知离染鲜血的手掌擦干净,连同被波及到的指尖。
    蒲词:“我们再去医院一趟好不好?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没有结果,我以后都不再提了好不好?”
    这已经是蒲词第不止十几次提出让顾知离去医院看病,每一次都被他撒娇打岔糊弄过去了。
    顾知离有些走神,指尖被蒲词捏了捏,他才惊醒过来,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他竟然有点馋甜酒了。
    “那你答应我,看完医生回来,你陪我喝桃子味甜酒。”
    一想到入口甘甜的桃子甜酒,他就忍不住咽口水。
    跨年的时候好像有尝到一下,他记得当时自己把那一小易拉罐全喝光了,后面的事情他就不太记得了。
    想到这,顾知离脖子都红了。
    第二天醒来时,他感觉自己身体有些酸胀疼,一照镜子脖子以下,连带着锁骨都被人落下小红点,密密麻麻的,可见昨晚的火热程度。
    他懊悔自己怎么就醉酒万事,没事这次肯定会万无一失的。
    他坚信。
    第二天清早,蒲词带着顾知离去了附近最有名的三甲医院做检查,这次似乎检查到了一些异常。
    相对于医生的严肃,蒲词默默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么久前前后后尝试了多少家医院都没办法检查出顾知离身上的异常,可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一天比一天虚弱,有时候为了瞒着她自己咳血的事情,经常装作尿频来回跑厕所。
    要不是有一次他从厕所出来忘记喷空气清新剂了,她都没办法捕抓到空气中遗留的血腥气味。
    医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但家属也是重视起来,现在有支气管炎的病毒流传的比较严重,病人平时还是要戴好口罩避免二次感染。”
    蒲词:“好的,谢谢医生。医生我想问一下,这支气管炎会死人吗?”
    医生眉头一皱,蒲词心跟着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横行。
    医生不赞同地批评蒲词道:“身为病人家属,您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的,病人只是生病了,积极配合治疗就会康复,不会出现您想的那个结果。”
    “好好,我明白了,谢谢医生,我会让我的爱人积极配合治疗的。”
    蒲词得到医生的答复,压抑许久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爱人两个字都脱口而出了。
    医院走廊,顾知离坐在椅子上静等着蒲词出来,指甲被他抠缺口,凹凸不平摸得硌手,他给撕了下来。
    怎么进去那么久?是他情况太糟糕了吗?
    喉咙干涸得难受,顾知离拿起蒲词给他准备的绿色保温杯,他咳了几声喝了口温水润润喉咙。
    在顾知离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顾知离听到里面有个女人从他坐在这里起,她就一直在哭。
    不是那种嗷嗷大哭,而是经过刻意压抑地哭泣声,听着人心里也跟着悲伤。
    他不喜欢来医院,因为在这里无时无刻有人在这分别,他不喜欢分别,更不喜欢阴阳相隔的分别。
    走廊里有很多已经去世对世间有挂念的人还在这里彷徨,可他们大都忘记自己的执念,然后被遗忘的执念苦苦困在世间。
    他们想不起自己的执念无法自救,他们执念的那个人可能也已经想念着他们,可他们都不知道对方都在想念着彼此。
    他死了,蒲词肯定也会想念他吧!
    可他因为窥视不属于自己机缘而被降罪,他死活大概会立即灰飞烟灭。
    ……
    等了十几分钟,蒲词拿着检测报告从里面出来,一出来她就把顾知离紧紧搂入怀里。
    顾知离还没反应过来,脸紧紧贴在蒲词柔软的腹部,头发被人温柔蹭了蹭。
    他心一咯噔。
    他被确诊了?
    “……没事的,我们两个把剩下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姐姐,你别哭。”
    顾知离哽咽着,明明是自己命不久矣,可他还是选择先安慰蒲词。
    “对,我们把生活过好比什么都好!”
    在大庭广众这样搂抱不是蒲词的风格,从里面出来见到顾知离那一刻,一个念头萌生。
    她想要把他紧紧搂进怀里,最好能把人揉进她身体里,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
    蒲词抱够把人从怀里扒拉下来时,这才注意到顾知离已经哭成小花猫了。
    蒲词轻轻拂过顾知离脸颊上的泪水,“怎么哭了?小口点吸去,现在空气干,待会儿又得咳嗽了。”
    话音刚落,顾知离剧烈咳嗽起来,他越咳眼泪越多。
    “呜,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姐姐……我死后你能不能不要忘记我,就算以后你有新的小男朋友。”
    顾知离哭得嗷呜,伸手要抱抱,抱抱没要到,还吃了一榔头。
    “哎呦,我现在还没死呢,就可以欺负我了,看我死后还会不会回来看你哎呦,别敲了疼!”
    顾知离哭得声音软软的,捂住脑袋可怜巴巴看着蒲词,控诉他欺负病人。
    “敲得就是你,以后再被我听到你把死挂嘴边说,肯定敲你!还狠用力敲,看你长不长教训。”
    蒲词板着脸,可手上的力度控制得很好,可顾知离娇得很,一直嚷嚷着疼。
    最后还是在回酒店前买了两包当地有名椰子糖才稍微把人哄好点。
    最后还是买了嘴,可这次喝上头的由顾知离变成了蒲词,她今天高兴,心里的巨石落地后,她只要喝多了几口。
    医生说,顾知离以前身体亏空得厉害,所以才导致一个病毒在身体里作祟多时,再加上他心中有事情压抑着,睡眠不好,身体素质下降得厉着所以病才好的没那么快。
    “喝!小混蛋你都要把我吓坏了。”
    蒲词笑着搂紧喝上头软靠在她身上的顾知离,用力在他脸颊亲了几口。
    顾知离傻乐得笑着,搂住蒲词的脖子亲了上去,“嘿嘿嘿,让我香一口,我的小点心。”
    蒲词也不甘示弱,回吻着他清甜带着桃子气味的双唇,撬开牙齿缠住他的舌头,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
    她感觉自己一向沉稳自制的能力在顾知离面前总是那么不堪一击。
    顾知离呜咽几声,感觉自己就要在这温柔的旋涡中失控,仿佛跌入一片深邃的湖中,无法自拔。
    ……
    醉酒能让人性激素上升,两具身体毫无隔阂地相拥在一起,一如既往顾知离抢不到主动权,最后软声哽咽着求饶。
    停课半学期的顾知离重新回学校上课,回到家里蒲词给他辅导,但往往会往十分意外的方面发展,不过顾知离学得开心,知识也都进大脑了。
    考完试,顾知离带着蒲词全世界旅游,他立志要跟姐姐把杂志上的景点都去过一次。
    主要的不是风景,而是跟你看风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