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款律师建议我改一下。”
    “这条意义不明，需要再加一条补充条文…”
    茶桌上，王岳恒一边和恒雪娱乐法务开着视频通话，一边继续弥补条款当中的漏洞。
    终于，历经两小时没有硝烟的谈判对垒后，一份新的合作协议从打印机里出炉。
    看着王岳恒终于在这份历尽千辛万苦的“辱鹅协议”上大笔一挥，签下自己名字。
    副总裁孙文铎强忍流泪的冲动，红着眼在上面盖下企鹅集团的公章…
    本以为可以占个便宜，利用条约漏洞再从这个年轻歌手身上捞一笔。
    结果捞着捞着，腹黑企鹅都差点被扒掉一层皮…
    代表企鹅集团而来的孙文铎欲哭无泪。
    但如果今天不能和王岳恒达成和解协议的话，自己回去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集团换个人来一样得签，而且没准被对方拿捏的更狠。
    此时孙文铎也想开了。
    反正是集团股东们的钱，自己不过是个跑腿卖命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一边在新协议上签字。
    王岳恒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前世界一个经典小品场景，嘴角微微浮笑。
    随后他故作一脸幽怨看向身旁束着马尾，面容清冷的墨子雪：“我说我不签，你非让我签…”
    “那我就勉为其难签了吧…”
    墨子雪美眸圆睁看着他：？？？
    “咯吱~”
    副总裁孙文铎咬着牙，面带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险些再次破防。
    无耻啊，太无耻了，得了天大的便宜还卖乖！
    哪个混蛋天天夸这个歌手“低调谦逊温和有礼”来着？
    “咳，谢谢王岳恒先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合作愉快！”
    “您先忙，我国内还有些事赶航班就先走了…”
    拿上双方刚刚签下的协议，已经忍到极限的孙文铎当即就要夺门而逃。
    这是他加入企鹅以来，和所有艺人谈判最吃瘪的一次。
    也是最怂的一次。
    难受极了。
    “等下孙总，您是要去机场么？”
    王岳恒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好奇问道。
    “额…对。”
    拎着公文包的孙文铎愣在那点点头。
    “您是准备打车去机场？”
    王岳恒继续问。
    “是…是啊，酒店门口出租车，就在楼下…”
    孙文铎指了指在窗外酒店门口停的一排黄色车身“taxi”，不明白王岳恒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
    对方要用专车送自己去机场？
    孙文铎心中微微一释然，抛开公事不提，这个歌手私下确实还挺不错的…
    “正好我们也该去机场了，要不一起走吧。”
    “我现在是企鹅音乐股东了，这次也是为了公事出差，差旅费什么的也可以报销吧？”
    “稍后您把我打车的费用也一并开票付了吧，我给你签字。”
    “毕竟这么多人打车费也挺贵的…”
    一边说着，王岳恒示意墨子雪去收拾行李，顺带叫上乐队成员们一同赶往机场。
    “呃…”
    “没错…按照规定，是可以报销…”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反应过来的孙文铎纠结回应道。
    说到“报销”两个字，这位副总牙龈都快咬出血来了…
    王岳恒这是薅羊毛薅上瘾了？
    但从权限上来说。
    对方现在身为企鹅平台大股东，确实享有一切员工权利，甚至级别更高。
    至少出差飞机头等舱是最低标配……
    “等等…”
    “他该不会待会儿机票也让我帮忙买吧？”
    孙文铎突然一愣，又想到了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雪，一会儿记得把咱们飞英伦的机票拍照交给孙总，顺带一起报销了吧。”
    “毕竟这次演出，歌曲也会同步上传企鹅音乐平台…”
    正在房间拿自己行李的王岳恒，随后朝着屋外喊道。
    “唉…”
    站在门口的孙文铎长叹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东家企鹅这次真的是，引恒入室啊…
    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王岳恒马上就能有新歌，登陆企鹅音乐平台，也算是勉强可以瞑目了…
    “轰~”
    夜幕中。
    美丽国洛矶市国际机场。
    一架尾翼闪烁着红灯的美航航班呼啸着滑行起飞，跃升冲入黑色天际。
    在站在候机厅的孙文铎满脸疲惫注视下，朝着英伦国的空域飞去。
    ……
    “岳恒老师，你真的和企鹅音乐签约了？”
    “哇，太好了！那咱们的作品，岂不是就能被更多人看到了？”
    “可是听说企鹅向来挺霸道的，是不是还得同意许多霸王条款？”
    “岳恒老师实力这么强，其实光靠抖手平台也很不错，至少足够自由…”……
    飞机机舱里，得知王岳恒和企鹅和解签约后，小红花乐队成员们反应各异。
    既为王岳恒和国内这家巨无霸企业和解感到开心。
    至少不用担心再遭到企鹅集团各方面打压了。
    同时又担心王岳恒被企鹅挖坑，不小心签下一份“卖身契”，得不偿失。
    “条约我给恒雪法务看过了，十分自由合理。”
    “如果他们真敢给我挖坑，我也可以随时解约，再反诉他们赔偿。”
    王岳恒没着急把自己成为企鹅音乐股东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而是笑着安慰道。
    墨子雪坐在自己位置上，用书挡着脸暗自偷乐。
    她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刚才王岳恒那句“你非让我签”是个冷笑话，故意说给企鹅副总孙文铎听的。
    在外人面前性格高冷的墨子雪，坐在那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对了，这次去英伦国，能在使馆待着尽量就别出去了。”
    “英伦国特工部门情报六处那边，可能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这场文物归还仪式，我听我爷爷说并不是他们自愿的…”
    随后墨子雪突然又想起什么，放下手里的书，恢复认真神色坐起身说道。
    “嗯。”
    一旁王岳恒开着头顶小夜灯，似乎在认真看着什么。
    “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待在大使馆就相当于待在自己国家领土。”
    “就算英伦国最不开眼的政客，也绝不敢冲到龙国国土上搞暗杀手段…”
    “何况你现在还有着外交使节的特殊荣誉身份…”
    似乎生怕自己刚才的话语吓到对方，墨子雪又急忙补充道。
    “听说伦市塔桥和大本钟夜晚风景不错，要不等我们到了那边去看看吧？”
    “好久没和你出去遛弯了。”
    随后，王岳恒举起手里正在翻看的一本旅行杂志，朝墨子雪挥了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