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苦看着萧清苍白的睡颜，叹了口气。
总归事情还没到她不得不死去的地步，她应该还能撑上千百年，足够让她将萧清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修士。
至于接下来的执剑人选择。
乾苦手指不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双目深邃。
或许可以去问问乾庾，她对培养一些东西还是挺有经验的。
萧清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三日后。
乾苦将分魂送进虚空裂缝，本体留在天暮殿，打算在碧落花成熟之前，尽量让萧清突破元婴。
如果不能，那她就只能亲自外出去拿了。
乾苦在萧清昏迷这三天里托人去了一趟万魔窟。
那人在万魔窟转了几转，给出了一个答案。
来抢夺碧落花的魔修大部分修为都在元婴至化神之间，毕竟炼魂返虚后的修士再次进阶靠的大部分不是灵气或者魔气，而是心境的考验与磨练，雷劫也不再针对肉身而是魂魄。
所以碧落花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更多的是赐给子侄或者弟子。
但大部分魔修之间哪有什么亲情师徒情可言，彼此之间都防备着把对方当备用粮罢了。
苏醒后的萧清立刻就进入了紧急状态。
日常练剑不能落下，修炼不能落下，《庾金剑法》掌握的差不多了，春风化雨催动到极致时在同修修士面前连踪影都不会让其捕捉到。
乾苦为冰系灵根，她的剑法虽然暴烈，但却带着股寒气，会让敌人伤口处覆盖冰霜，寒气侵袭敌人体内，最后从内而外把敌人冻结，最后再一击便会让他们通通化作冰块四分五裂。
这是她当年的自创剑法《寒天凛地》。
只是萧清去寻乾元测试，测出来自己是金灵根，与乾苦的剑法并不匹配。
最后还是掌门从自己的私库中取出一部剑法，交给萧清供她修行。
“这……这样不太好吧。”
萧清犹豫着不敢伸手去接。
乾顼却笑着将这本看着破旧的剑法塞到萧清怀里，声音温和：“这剑法本就与你有缘，你一看便知。”
萧清看向这灰暗的封皮，上面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破天》。
她盯着这几乎力透纸背的两个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但痛苦中却又实实在在的夹杂着熟悉感与怀念。
“拿去吧。”
乾顼像是笃定她不会拒绝，将这部剑法交给了萧清。
有点烫手。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要这部剑法，但是萧清像是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也不想把拒绝的话和动作说以及做出来。
似乎看出来她的犹豫纠结，乾顼没有给她过多的反应机会，而是以宗门事务为由径直离开，走之前还让她安心修炼，不要被其他事情迷了双眼。
看着乾顼的背影，萧清抱紧了怀里的剑法，最终下定决心，返回了天暮殿。
“嗯……这功法，与你先前自创剑法有些相似之处，倒和你相配，修习起来也事半功倍，是个不错的选择。”
乾苦翻开这这本《破天》，一边看一边点头称赞，只是她已不能修炼此部剑法，只能将其当做辅助练习几招，不然会与她自身所修功法发生冲突，反而危害自身。
“就是不知道宗主从何处翻找到的，而且还能这样准确的送到你的手中……”
虽然疑惑，但却也只能归集于萧清本身运势不错，俨然是刚瞌睡就碰见送枕头的。
萧清沉默一瞬，难道是老天爷觉得她可怜，所以才让她获得了这份福缘？
“别想太多，我观这部功法并无不妥，或者说，对你而言，这已是最适合的功法，放心修炼便是。”
“放心吧，我会与你一同研习此剑法，若遇半点不妥，就将一切交给我处理，现下，就先修炼吧。”
萧清沉默着低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闪烁的光芒，片刻后才抬起脸来，朝乾苦恭敬施礼：“谢谢师父，既然这样，那我就先修炼了！”
只是她们修炼的地方并非天暮殿。
而是悟剑窟。
此地是第一任宗主寅时行突破大乘时用他那本命灵剑“平旦”所斩出的，极尽锋芒的一剑。
剑气径直将那试剑的一座高山劈的塌落。，而其中纵横剑气则在那滚落山石上留下极深的痕迹。
如今数万年已过，里面仍剑气纵横。
只是萧清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寅时行那本名灵剑的名字上。
“平、平旦？为何会叫这样一个名字？”
“当初寅宗主引天火成剑时，是寅时三刻，那时太阳初初跳出山谷，停留在天际，朝霞绚烂，比天火还要让人注目，寅宗主心有所感，故而给剑取名平旦。”
在前往悟剑窟的路上，乾苦这样同萧清解释，她并没有注意萧清面上一闪而过的奇怪色彩。
“那，感觉还挺会起名的，我还以为会叫寅三什么的……”
不知为何，萧清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很想笑，眼角却又有些濡湿。
她擦了擦眼尾，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伤春悲秋，这剑叫什么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这样在意一个名字。
“看来寅宗主真的很在意自己的本命灵剑啊。”萧清想起在自己空间的夙念，又想起那整整齐齐排成数排的护剑油，猛的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何事，竟让你如此激动？”
这还是萧清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这样的情绪，乾苦不由有些好奇。
“是护剑油啦。”
萧清又把自己和单里的对话复述给乾苦：“我买了好多，到时分师父一半，我想它们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乾苦看着陪伴自己数千年，还差一步便能汇聚灵智力量生出剑灵的负雪，对方似乎也在传达一些好奇的情绪给她。
“好。”
等到了悟剑窟，此处的人不少。
悟剑窟所需寒光令极大。
但进这一次就要了两人两万寒光令。
还好萧清在外并未有额外挥霍的地方，不然恐怕师徒二人进这悟剑窟都要先去做几个任务，或者去走一趟后门才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