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官，您在找我？”
    乐崇元虽然已经四十多，但长相仍旧看上去有几分俊朗，只不过满面疲倦，像是消耗了大量精力变得虚弱。
    “对，我在等你！”
    “对于蔡万超的案件，警员已经找上我调查了，该说的我也都已经交代了，还有什么需要我说的吗？”
    乐崇元礼貌周到，拿出办公桌上的茶叶要给高泽泡茶。
    “我想了解你妻子周月惨死案件真相！”
    乐崇元双手一颤，滚烫热水流到他手上。
    可是他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挪开热水壶，抬头静静看向高泽：
    “我妻子惨死，我没有什么好说，你们警方不是认定她是被精神病人捅死吗？”
    “那是当年的判断，不是我的判断。
    我不认为你妻子被精神病人捅死是真相。
    她的死亡应该和蔡万超，霍玉桃，李宗旭，徐伟，程欣五人有关。”
    “而现在蔡万超，霍玉桃，李宗旭，徐伟已死，连原本唯一幸存活着的程欣，也在一个小时前遭到凶手捅伤，送往医院急救。”
    高泽接过乐崇元递来的茶水，没有喝下去，眼神直视：“你是不是凶手？”
    “不是！”乐崇元平静淡然，仿佛早已预演了无数遍，看不出丝毫破绽端倪：
    “高警官，要是觉得是杀死他们的凶手，请拿出证据出来！”
    “乐教授很自信，看来以为自己做的没有破绽？”
    “你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蔡万超徒步登上青鳌山那天，你应该是跟随去了青鳌山，而没有北上前往北理工大学访问考察。”
    多起案件中，乐崇元杀人手法细微隐秘，早就证明他有意识规避调查，自然也不会轻易认罪。
    不过不管他到底认不认，只要他行动犯罪，就会留下线索和破绽。
    “证据呢？”乐崇元冷笑道：“北理工大学领导能为我作证，我去了哪里考察！”
    “证据，听说乐教授是乘动车去了北理工，我已经让警员按照查到的车次去查列车监控，查询身份证核销进出口时间！”
    乐崇元脸色微微变化。
    高泽继续道：
    “乐教授，不止是不在场证明。
    你以为你给蔡万超那组青鳌山山林主题照片，将蔡万超引到青鳌山能瞒得住？”
    “我已经查到你喜欢摄影，跟学者江国维关系很好。
    但是哪怕你们两人关系再好，我们警方审讯江国维，难道没法查出马佳琳研究的镍铬电池项目，是你让江国维安排给马佳琳的吗？”
    乐崇元沉默了下去。
    身为朋友，互相帮个人情忙没有问题，但是涉及犯罪，自身被警方调查，有多少人能扛得住？
    何况江国维那样爱惜羽毛名声的知名学者。
    “另外，我们警方检测出杀死蔡万超的凶器是电击棒一类工具，你还带走了蔡万超的gopro相机。
    我会让警员在你办公室，实验室，以及家里各处环境进行搜寻凶器！”
    乐崇元深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前高泽虽然年轻，可能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除凶器外，已将他整个杀人经过和相关证据都推测了出来，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而且只要警员在他办公室，实验室，以及家里搜寻。
    他和同事老师，学生以及孩子的关系都将被破坏，这是一种巨大压力。
    “还有霍玉桃案件，你应该是替换了霍玉桃平时吃的心脏药物，关于这点你同样无法隐瞒！”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承认自己是凶手？”
    注视着默不作声的乐崇元，高泽失去耐心，正要将他带到市局审讯室，这时南理工教研中心门口，有个年轻男生走了进来：
    “爸，你刚刚把包落在车里面！”
    年轻男生看样子十七八岁，身材高瘦，皮肤白皙，脸型俊朗，看上去和乐崇元有几分相似，将手里一个灰色公文包放到乐崇元手里。
    “乐教授，这是你和周月老师的孩子？”
    扫过年轻男生，高泽目光微微一凝，男生衣服袖口破裂，手臂有细微擦伤出血的痕迹。
    “你知道我妈？”
    乐光宇惊讶的看向高泽：“你怎么会知道我妈？”
    “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你妈周月老师当年遇害案件！”
    亮明身份证件，高泽眼中含笑，男生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叛逆，不受管束的时期，询问乐光宇说不定会有奇效。
    “我觉得你妈周月教师遭受精神病人捅死有问题，很可能遭人报复！”
    “难怪，难怪，我就知道。”
    “爸，我就知道妈妈遇害不正常，你还说没有！”
    乐光宇瞬间怒目瞪向父亲乐崇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我看到了你保险柜里有妈妈出事的报道，还有对那个精神病人周立峰的调查。”
    “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你还是小孩子，不关你的事！”
    目光扫过乐光宇手臂擦伤的伤口，乐崇元眼皮微跳，看向高泽道：“高警官，能不能换个地方谈正事？”
    “正事在办公室怎么就不能谈，你儿子难道没权利知道吗？”
    “还是你担心他知道我们警方对你杀人的怀疑？”
    “你要谈就在这里谈，当你儿子面聊，你要是想认罪，那就跟我去市局！”
    乐崇元像是被高泽激怒，眼渗透着愤怒，攥紧拳头，可端详许久孩子的面容，轻声一叹：
    “好，那我跟你去市局认罪！”
    “.........”
    没想到乐崇元现在竟这么轻易认罪了，这回轮到高泽震惊了,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不堪一面，还是不想让乐光宇了解内情？
    与此同时，男生乐光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既慌张又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要向警方认罪？”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做了什么？”
    “难不成是你设计杀了我妈？”
    想象力真是丰富，高泽看到乐崇元脸色憋得涨红，差点要被气死。
    “不要瞎想，你妈周月惨死可能存在凶手控制，而你爸乐崇元接连报复杀死了那些凶手和旁观者！”
    替乐崇元解释，看着乐光宇目瞪口呆表情，高泽带着乐崇元前往市局。
    到达市局，乐崇元没有违反约定，坐在审讯室里，凝视高泽和钟文景的面孔，承认了杀死蔡万超，霍玉桃。
    不仅是两人，还有李宗旭和今天的程欣。
    “徐伟死亡，你不承认是被你所杀吗？”
    “你又为什么要杀蔡万超，霍玉桃他们，你妻子周月惨死背后有什么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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