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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神秘的老者
作者:米饭哥哥   1978年昆仑山回忆录最新章节     
    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满头的白发老者,就连眉毛和胡子都是雪白色。
    即便如此,老者的双眼显得格外有神,甚至要比索朗大叔和阿吉大叔的眼睛更加明亮。
    不仅如此,从老者的双眼之中还散发着一股清澈的力量。
    老者穿着英都达版当地人的服装,但是他脚上却没有穿鞋子,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古怪。
    “老先生,您是路过这里?”我在打量完老者的外貌后,轻声的对他说着。
    老者听完我的话微微一笑,语气非常平和的讲道:“对,是的,我路过这里,不知道是否方便,能否让我在这里借宿一夜?”
    听见老者的话,我内心是有些犹豫,因为这件事很不符合逻辑,眼下的时间至少已经过了午夜,一个老头,大晚上的为什么会来到我这个地方?
    再者而言,茅草屋这个位置远离人群,背后靠着大山,进来的路途非常崎岖,一般人是压根不会走到这种地方的。
    我心里打嘀咕,所以转身看了胡晓灿一眼,轻声的问道:“晓灿,能不能给这位老先生收拾一间房子?”
    胡晓灿听完我的话,她轻声回应:“如果老先生要留宿在这里,恐怕只能委屈老先生一下,去旁边的小房子睡一晚上。”
    胡晓灿说完话用手指了指屋外左侧的小茅草屋,这间小屋子原本是索朗大叔为仓拉搭建的,眼下仓拉已经不在,只能让眼前的老先生暂且住在仓拉的房间。
    我转过身看着老先生询问道:“老先生,不知您是否愿意在这里凑合一晚上?”
    老先生非常爽快的点点头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我这个人从来不挑剔。”
    说完话,我迈出门槛,带着老先生来到旁边的小屋子。
    之前我和胡晓灿没有打扫过这间小房子,推门进来的时候,房子里面全部都是灰尘。
    我把煤油灯放在了一旁,拿起扫把清扫了一番屋内。
    而后对着门外的老先生说道:“老先生,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老先生跨步来到屋内,他环顾了一圈,似乎对这个小房子非常满意,不停的点着头。
    我转回身对着晓灿说道:“晓灿,你去屋里收拾一床被褥,给老先生铺上,眼下的天气还很冷,不要把他冻坏了。”
    胡晓灿转身离去,老先生一屁股跨坐在床边,他抬头打量了我一番,轻声问道:“年轻人,你院子里有血腥味,如此安逸的小院子,不应该有血腥味的。”
    妈的,听见老先生的话,我心里一个激灵,此前我刚刚把杀死的那四个年轻人埋在了一旁,而眼下这位老先生居然说出这番话,难道他跟那四个年轻人有联系?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假装不在意,对着老先生回答:“老先生,你可能感觉错误了,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时间,并没有捕猎杀戮。”
    老先生听完我的话,呵呵一笑,而后自顾自的说道:“杀一只鸡,也会留下血腥味。一个人如果有了杀心,那他身上就会散发出血腥味。”
    “年轻人,你瞒不了我的,我不是为你杀死的那四个人而来的,我跟那四个年轻人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我知道那四个人的尸体眼下就在不远处的泥土里,人嘛,只要身体死亡,终归都会变成一滩泥土。”
    说实话,听见老先生这番话,我心里一阵的发慌,我拿不准他这番话究竟是怎样的意图,并且我也吃不准眼前这位老先生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虽然我心里有点担忧,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我假意打开煤油灯的灯罩,把灯芯拔高了一些,让屋内的光线更亮一些。
    一边做着这些动作,一边漫不经意的问:“老先生,你老人家从哪里来?怎么就走到了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呢?”
    老先生听完我的话,他似乎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冲着我哈哈笑了两声,轻描淡写的说道:“哎呦,我年纪大了,没事就出来走一走,不知不觉中,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地方能与你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没想到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还能认识一个新朋友,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听着老先生这样说话,我只能假意的陪笑,而后跨坐在了床边,与老先生面对面。
    “老先生,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我轻声的问着。
    老先生眨巴眨巴眼睛,而后说道:“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你可以叫张三,我也可以叫张三,无所谓的事情,你想怎样称呼就怎样称呼吧。”
    呵呵,这个老先生说话还挺有意思,于是我对他开口说道:“既然老先生不想告知姓名,那我就以“老先生”称呼吧。我姓张,名叫小飞,你可以叫我小张,也可以喊我小飞。”
    我的话说完后,胡晓灿也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她进屋后把床铺弄好。
    我起身对着老先生说:“老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老人家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话,我转身带着胡晓灿离开,临行时还把门轻轻的关上。
    回到我们屋里,我和胡晓灿并没有休息,我把她拉到我的房间,一脸正经的对她问道:“晓灿,这个老者怪异的很,并且他的心思非常缜密,我几次三番想套他的底细,但他却一字不提。”
    “小飞哥,他在如此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奇怪,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强迫他说的。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想法。”
    胡晓灿说完这番话,她很认真的看着我。
    妈的,一时之间我真的拿不准,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究竟有怎样的目?
    但我唯一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走到我这里的,肯定背后有他自己的目的。
    我对着胡晓灿叹息一口气,而后小声的说道:“只希望他不要有加害我们的想法,刚才我看见那老者双眼有神,必然不是一般人。”
    我跟胡晓灿简单推测了一番,也没有一个最终的结论,索性我们两个便各自睡下。
    老者的突然到来,让我很不安,即便躺在床上依旧没办法入睡,我脑海里不断的胡思乱想着,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想着在昆仑山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来,我一点困意也没有,便穿上衣服来到院子。
    我抬头看了一眼升起来的太阳,心里无限的悲伤,小卓玛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内心永远都无法释怀。
    每当想起小卓玛的样子,我就一阵阵的心痛,整个人的情绪变异常的波动。
    我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屋子,那位老者应该还没起床。
    我随手从屋内拿了一把斧子,朝着院子后面的山上走去,我想砍一棵大树为小卓玛刻一块墓碑。
    当我扛着一段木头回到院子的时候,昨夜的那位老先生刚好推门出来,他看见我的样子很热情的对我说道:“年轻人精力很充沛嘛,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我很礼貌的对着老先生点点头,回应道:“老先生,我昨天晚上睡得非常好,不知道您老人家昨天晚上休息的是否可好?”
    我的话说完,老者冲着我微微一笑,而后捋了捋白色的胡须开口说道:“好,好好,我休息的非常好,我看这里风景优美,不知能否再多逗留一些时日?”
    呵呵,听见这个老者的话,我顿时明白了,他果然是带着目的而来的,既然他不愿意直接把话挑明,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干嘛。
    我放下肩头上的木头往老者面前走了几步,与他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脸上挂着微笑,非常礼貌的对他说道:“老先生,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有问题,不过,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这里。”
    老先生对我微微一笑,他冲我微微鞠躬,非常礼貌的回应道:“好,好好,那最好不过了,你放心,在你离开之前,我定然也会离去。”
    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胡晓灿推门从屋内走了出来,她非常礼貌地对着老先生说:“老先生,我已经把早饭备下了,您过来吃一些东西吧。”
    说完话,胡晓灿又转头看向我,轻声说道:“小飞哥,你也快点过来吃些东西。”
    我对着老先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老先生,请!”
    我们三人回到屋内简单吃了一些早饭后。这个老先生在屋内转了一圈,他仔细的打量着索朗大叔留下来的这些物件,看的非常之仔细,虽然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我隐约察觉他的情绪有波动。
    而后,老先生转回头看着我和胡晓灿说道:“不错,不错,这房子是一块风水宝地,我能在此逗留一些时日,真是老天的造化,也是我的荣幸。”
    我跟胡晓灿压根没有回应他的话,我俩现在压根不清楚他究竟有怎样的目的,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嘛。
    我想的已经很清楚了,老先生如果不自己主动说出他的目的,那我就这样跟他耗着,看看谁先受不了。
    我转了一个身,朝着门外出去,因为我要准备给小卓玛雕刻墓碑了,带了一些工具后便来到了院子里。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用心雕刻着墓碑,我手里拿着这块墓碑,看着上面的那行字,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
    虽然我跟小卓玛没有成亲,但是我在墓碑上写下的却是“爱妻小卓玛之墓”,在我的心里,小卓玛早已是我的妻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平和了许久后,我带着墓碑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刚刚发芽的树叶,还有地上的野草,让我的内心燃起了生机,这或许是我对生活的希望,也是我为小卓玛报仇的希望。
    我找到一片树林前,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后,把小卓玛交给我的那颗红色灵珠埋葬了进去。
    这颗灵珠是我对小卓玛唯一的思念,就埋葬于此吧。
    竖起墓碑后,我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心中虽然非常悲痛,弹同时我的决心更坚定了,我不会让小卓玛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不知在什么时候,胡晓灿已经在我身后了。她对着我的背影轻声的说道:“小飞哥,人已经不在了,你不要过度悲伤,我们活下来的人,还需要继续好好的生活,只要我们活着,就永远都会有希望的。”
    我回头看了胡晓灿一眼,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起身站起来对她轻声说道:“晓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在杀掉黑衣人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来。”
    我们两个说完话,我便带着胡晓灿从后山上下来,辗转来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就在这时候,院外的那条小路上来了一群人,大概能有七八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能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这个男人是地地道道的英都达版人的长相,虽然身材有些偏胖,但他满脸的络腮胡,大眼睛,浓眉毛,足以证明他是本地人。
    男人走到我面前,一脸微笑的冲我说道:“请问,昨天有四个年轻人来到这里,不知你有没有见过?”
    听见男人这番说话,我知道他们就是昨天那四个年轻人背后的靠山,从眼前这些人的穿衣打扮来看,应该是有些势力的,至少在英都达版地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我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番,又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这帮人,在男人身后的这帮人年纪都不小了,看起来至少三十岁往上,每个人长得倒是很精神,不过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比较富有。
    我定了定神,对着男人以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没错,昨天是有四个年轻人来过我这里,不过他们惹错了人,现在已经被我杀掉了。”
    我本以为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对面的这几个人会对我攻击。
    不曾想,当我这番话说完,为首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往前迈了一步,对着我微微鞠躬说道:“昨天我听手下几个兄弟汇报,说你是懂妖术的人,今天一早我特地前来拜访一下,不知您怎样称呼?”
    说实话,看见男人谦和的态度和平静的语气,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本来我想顺手把这几个人也灭掉算了,但是人家既然如此礼貌,我也不好过分。
    我对着男人微微鞠躬,算是给他回礼了,然后开口说道:“我叫张小飞,没什么大本事,也不懂所谓的妖术,我只知道有人惹我的话,我必然要反击。”
    “人生在世,我不想嚣张跋扈,也不想四处招惹仇人。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我选择居住在这里,就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但是昨天让四个年轻人欺人太甚,我一时失手打死了他们。”
    我说完这句话,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我想看看他有怎样的反应,从而猜测他下一步的计划。
    不曾想,这个中年男人的情绪非常平和,他听见我的话后冲着我点点头,然后轻声的说道:“哦,原来是张先生,失敬失敬!”
    “不瞒你说,昨天那四个年轻人中有一个是我的儿子,我那个逆子从小就叛逆,每天都在四处招惹是非,我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眼下张先生把我儿子打死了,也算是帮我清理了门户,我对张先生非常感谢,只不过有一事相求。”
    男人说完话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妈的,听见他这番话,我心里倒开始打嘀咕了,既然昨天的年轻人里面有他的儿子,那此刻他所面对的就是不共戴天的杀人凶手啊!
    但是这个中年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他脸上甚至还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我着实有些吃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打死了,他居然能如此坦然自若的面对。
    虽然不清楚眼前中年男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我依旧保持了足够高的警惕,而后对着他回应道:“你有什么请求?请说说看。”
    中年男人在得到我的允许后,轻声开口说道:“我想把我儿子的尸体带回去安葬,眼下他已经死了,你们之间有再大的仇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人死账清,我只想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一番。”
    哎呦,听完对面中年男人的话,我觉得人家的要求很合情合理,既然我都把人家的儿子打死了,现在把尸体归还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出于这样的想法,我对这中年男人点点头,开口说道:“可以,他们四个人的尸体就在前面,昨天我已经掩埋了一番,你们可以挖开土层,带走那些尸体。”
    说完话,我用手指了指前方那四个青年尸体埋葬的地方。
    中年男人听见我的话后,他对着我微微一笑,而后又微微鞠躬。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道:“那就谢谢张先生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话,中年男人转身带着他身边的几个人,来到那些年轻人的尸体前,把泥土里的尸体挖出来,几个人背起四个年轻人的尸体离开了。
    看着这群人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些忐忑,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
    虽然不清楚那四个年轻人究竟是怎样的品性,但也不至于把他们杀掉,是我太过分了一些。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晓灿,轻声的问道:“晓灿,昨天是我出手太重了一些,我不应该把那四个年轻人杀死的。”
    我的话说完,胡晓灿的眼神还在痴痴的盯着远去的那群中年人,当她听见我这番话后,转过头来看着我,小声的说道:“小飞哥,我想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结束。”
    听见胡晓灿的话,我心里一愣,而后也想明白了,我把人家的儿子杀掉了,看眼前那个中年人的穿着打扮必定也是有势力的人,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胡晓灿又接着说道:“那个男人太过平静了,这种人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听见胡晓灿这番话,我觉得她分析的非常有道理,继而小声的说道:“晓灿,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暂时躲避一下,我想那个中年人肯定会再回来的。”
    胡晓灿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对着我说道:“小飞哥,躲避?我们能躲到哪里去?整个英都达版,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还要随时等待着王磊回来,我们是没办法躲避了。”
    “眼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这个中年男人找我们的麻烦,那我们只有正面应对才是。”
    “仇恨这个东西就像无底的深渊,当你陷入仇恨的漩涡中,只能越陷越深,是永远不会走出来的。父子之情大于天,那个中年男人绝对会再回来。”
    胡晓灿这番话说完后,那位老者从里屋开门走了出来,他看见我们两个人的样子,轻声的在背后说道:“人啊,这一生为情所困,为仇所困,一关比一关难哦!不知道你们两位接下来有怎样的打算呢?”
    我跟胡晓灿听见老先生的声音后,急忙转过身去,此时的老者脸上是非常镇定的神色,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捋着自己的胡须。
    看见他如此坦然自若的状态,我也假装镇定起来,冲着老者哈哈一笑,以非常豪爽的口吻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就要偿命,我既然杀了人,那就允许人家来报仇。”
    老先生听见我这番话后,他的眼睛散发出了一股怪异的光芒,而后对我爽朗的笑了三声。
    “年轻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怎样的本事来应对,那帮人恐怕不是好惹的,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一个回马枪,下一次与你再相见的时候,恐怕他们就没有如此谦和卑微了。”
    “我老人家略有疲惫,得休息一会了,若是我能早点醒来,那我们晚上再见,若是我一觉睡到大天亮,那咱们就明天再见咯。”
    老者说完话,转身朝着他的小屋子走了过去,然后紧紧的关上了门。
    我和胡晓灿看见老者的样子,俩人不禁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个老先生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着实让人有些迷惑。
    我们两个人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就在这时候,在我们背后传出了一声如野兽般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