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李清玄没兴趣再理会他的调侃。
    朱子林轻咳一声，说道：“我只是跟着你，不，我只是看着你。”
    朱子林怕他生气，忙解释说道：“我从孙氏那里听说，你与先皇有染？她还跟魏琛说过，说得跟真的一样！还说什么卫琛是先帝的替代品。”
    李清玄微微一怔。
    朱子林：“你是认真的吗？卫深全肯定是相信的！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我怎么会想念一个老家伙，怎么可能比得上一个强壮的男人？”
    李清玄缓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是说，卫深认为我将他当做了先皇的替代品？”
    “对!”朱子林道。
    李清玄大脑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终于爆发：“这是怎么回事！”
    朱子林看他生气的样子不似作假，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这样吗？”
    李清玄懒得搭理他：“我这就过去！”
    该死的顾键元！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决定用拳头把他打醒，或者打爆他！
    李清玄刚要出去，朱子林就说：“哎哟，娘，你们皇帝来啦，人家这就走啦！”
    李清玄沉吟片刻，阻止了他：“替我办点事情吧。”
    朱子林瞪大了眼睛，道：“你要做什么？”
    李清玄瞪了他一眼：“那你告诉我，这件事，你做的好吗？”
    朱子林道：“此计非我莫属。”
    李清玄说道：“你赶紧动手吧！”
    朱子林没说什么，顾键元马上就要来了，自己要是还留在这里，怕是逃都逃不掉。
    如果皇上怀疑他和国师有一腿怎么办？
    嘿嘿，这种感觉，小朱是绝对受不了的！
    朱子林刚一离开，顾键元就推门而入。
    见到李清玄，他微微一怔，随即温声道：要不要来点零食？”
    李清玄侧目，望向他，“你说呢？
    顾键元心中一动，从李清玄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头也不回地轻声道：“今天御厨准备了您最喜欢的金玉膏，您这是——”
    李清玄直入主题：“皇上对我究竟有何看法！”
    顾键元没有说话，只是将饭盒拆开，从里面取出了金黄的点心。
    洁白的盘子里，放着金灿灿的糕点，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顾键元刻地回忆起，每当李清玄见到这一幕时，她的双眼就会微微眯起，充满了欣喜。
    他想起了自己的微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等冷了，味道会变差的。”
    李清玄看着他顾左说东说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桌上，瞪了他一眼：“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了先皇？”
    精致的糕点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顾键元目不转睛地看着，就像看着自己的内脏。
    秦清就是这样直接，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顾键元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被打破，苦涩道：“你是不是不爱吃饭了？”
    “卫深!”李清玄气道。
    顾键元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李清玄揪着他的衣襟，强迫他仰起脸来：“回答我。”
    顾键元低垂着眼帘，漆黑的眸子毫无神采：“什么?”
    李清玄本就憋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一拳轰出，却被顾键元轻而易举地挡住。
    李清玄越听越怒：“行！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侮辱我的！”
    “羞辱?”顾键元这才看向他，“究竟是谁让你丢脸的？”
    李清玄说道：“我和先帝之间，可没有那么肮脏的事情，你怎么能胡思乱想！”
    “没有?”陈曌摇了摇头。顾见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之后，才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无比柔和，“那就好，不谈这些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却是一点都不相信。
    若不是李清玄实在奈何不得他，真想一耳光将其抽回到唯心宫去！他继续说：“我对你一片真心，没日没夜的照料你，换来的就是这样的质疑？”
    顾键元的目光一下幽深了下去：“当时，你为何要管我？为何？”
    李清玄说道：“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顾键元说道：“天下之大，弱者何其之多，为何没见过国师一一照顾？”
    李清玄被他说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你算什么东西？”
    顾键元反问了一句：“我哪里特殊了？”
    “……”李清玄无语，你就是顾键元！
    顾键元见他没说话，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本来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不管他心里装的是谁，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她是她逝去的爱人，他都没奢望过他会认真地看他一眼，也没奢望过他会对他有什么真心。
    但他偏偏要说出来，一定要撕开这层薄薄的面纱，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丑陋！
    他要告诉他，他就告诉他！
    顾键元瞪了李清玄一眼，“你待我极好，处处呵护于我，我还当你要的只有一人的权利呢，我可以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可是你却不要！”
    李清玄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不孝的儿子，竟然会是个错误！亏他还打算给他两个国家呢！你妹啊，你自己玩儿去！
    顾键元继续说道：“卫琎一死，我这边再无隐患，你就一病不起，你倒是说说看，好端端的身子，怎会忽然病倒？”
    李清玄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顾键元问道：“原来如此，你是不是已经死心，要跟着他一起走？如果不是我一直在给他喂药，你现在已经在找他了！”
    李清玄大怒：“放屁！我那时候，那时候我就……”他欲言又止。
    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匪夷所思。
    他只是想偷懒，以折磨自己的身子，好让他更勤奋，可这话要是说出去，顾混蛋怎么可能相信？估计都要笑死了。
    顾键元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愧疚和苦涩：“等我长得更像他，你就不肯离开我了吗？”
    李清玄闻言，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顾键元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失落：“你不懂我那时有多高兴，我爱你，我怕我会冒犯你，但你却接受了我，我那时很高兴，就像是捡到了一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但是——”他抬起头，望着李清玄，眼神里满是黑暗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