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患者？张辰患者？”
    “你有在听吗？”
    护士念完病症报告后，发觉张辰没有看她，就开始喊张辰名字，还带着焦急的语调。
    张辰闻言转头，看着那位jsk001号护士，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那护士明显松了口气。
    又把病症报告收回，换了个严肃的口吻:
    “张辰患者，你的病症很严重，而且像这样清醒的时间很短暂。”
    “按照本院规定，等你的病情稳定后，才能放你走。”
    “我问你几个问题评估状况，并且引导你保持清醒，请你尽量配合。”
    护士死死盯着张辰，面容紧绷，她似乎有些担心，张辰会突然暴起，亦或是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见张辰还是盯着自己看，也没有拒绝，于是她从兜里掏出问答表，很快开始了提问:
    “大多数人类都知道，在梦里经历的事情，醒来一段时间后就会忘记。”
    “由于你长时间昏睡，基本上一次清醒问过你的问题，到了下一次清醒，你就会全部遗忘。”
    护士脸上带着担忧，目光往门口瞥了瞥，接着又开始说话，声音听起来小了很多:
    “经过医生们的评估，你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分不清梦和现实。”
    “你把医院里的一切当成梦境了，梦里的东西，你反而当成了现实!”
    jsk001护士此话一出，张辰脸色略微变化，他心里不禁再想，对方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永久困在这里……
    “张辰患者，我问你，你昏睡中说的梦话，大灰是不是代表一位狼形态生物，小金代表一条金色的龙？”
    “这很重要，有关你幻想症的分类，关系到事后对你的治疗，所以务必如实回答。”
    jsk001护士靠近张辰，似乎在用行动逼迫张辰尽快回答，不要想办法蒙骗过关。
    这个护士知道的还真不少，张辰尝试观察对方的呼吸、动作，进而评估对方身体素质。
    毫无疑问，她就是个普通人。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难道还要问我？”
    张辰不置可否，护士听完张辰的回答后，失望摇了摇头。
    接着又用中性笔，在问答表上，画了一个叉。
    “患者并不配合回答，疑似对清醒世界的真实性有所怀疑，故本项评估不通过。”
    护士这句话一说完，正准备进行下一项评估，考虑到这位护士只是普通人，张辰果断决定，尝试问对方问题。
    “护士，你说这个世界是真的世界，但是这里处处都不真实，你让我如何相信？”
    “哦？患者肯主动交流了？这是个好现象。”
    “那你说说，这里有什么不真实的地方？”
    jsk001护士，听到张辰这么一说话，也把手头的问答表收起来。
    双手抱在胸前，静候张辰回复。
    “有很多破绽，例如刚才那位护士长，护士哪里有穿踩高跟鞋，穿丝袜的？”
    “还是说你这里不是正规机构，没有严格要求？”
    jsk001号护士，听到张辰这样的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回想起张辰似乎才19岁，涉世未深，很多事情不知道，也算正常。
    “这并不是什么可疑的点，我们这里就是正规的精神病院。”
    “至于护士长的穿着，她又不需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另外她也不单单是护士长，允许她有自己的风格。”
    jsk001号护士说话，眼中不可觉察的羡慕嫉妒一闪而过。
    她并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张辰却能听得懂其中的含义。
    接着询问，张辰号借此机会，了解更多的线索:
    “就算依你说，护士长没有问题，但是这房间总有问题吧。”
    “那个病房里面什么都没有的？”
    “就只有一张床，枕头被子都没有放？”
    张辰此话一出，护士的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她害怕地后退几步，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忍不住想捂嘴逃离。
    “你怕什么？我身上有什么怪东西吗？”
    张辰皱着眉，看着反应剧烈的护士，开始疑惑发问。
    “你是真看不见？”
    jsk001护士接话，说话颤抖还带着恐惧。
    “看不见什么？”
    张辰继续反问，护士站在病床床位犹豫好久，指了指张辰左边，张辰顺手望去，那是两扇拉着窗帘的玻璃。
    “你刚来医院，昏睡的时候，狂躁症发作后拦都拦不住。”
    “扯断输液管，掀翻桌子，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
    “从那以后，你被带上了脚铐手铐，带上了约束带。”
    “至于病房里面会用到的家具器具，全部放在那边窗户那里。”
    护士说起话来如同激光一般，这样的反应，要么证明她演练了无数次，要么说明一切都是她有感而发。
    张辰顺着护士的手望向窗户那边，在那护士话音刚落，原本空荡荡的窗户附近，果真出现很多家具与设备。
    放置药物的床头柜，几张简易的椅子，大概是供病人家属使用的。
    被拆卸下来的电视机，原本应该正对着病床，供病人娱乐，现在也孤零零地靠着墙。
    两个塑料脸盆，里面放着牙膏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具。
    垃圾桶里套着垃圾袋，里面没有任何垃圾，显然是有人刚换过。
    张辰原先心心念念的呼叫器，现在也被放在床头，枕头和被子，一个被压在身下，一个则是被挤到脚边。
    “张辰患者，事实证明，你的感知障碍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
    “现在请你回答我，我在你眼中的形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忧心忡忡的护士，原先以为张辰长时间清醒，是病情在好转，现在看来，张辰还是有很严重大问题。
    问张辰关于自己的外貌，张辰看向那位jsk001号护士，对方的外观也发生巨大变化:
    原本就是一个二十来岁，身高一米六左右，长相甜美的女护士。
    穿着成套的护士服，脚踩统一的护士鞋，看起来就十分专业，值得信赖。
    自她询问张辰自己的形象后，她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原本一双正常的眼睛，开始莫名往上拉。
    眼眶变大的同时，眼珠子却没有变化，让人担心它们会不会突然掉出来。
    那双正常比例的腿，也开始变得细长。
    就像是圆筒状的橡皮泥，现在被小孩子强行搓成筷子状。
    脑袋在快要顶到天花板的时候，身体的变化堪堪停下。
    一个手长脚长的女巨人，站在张辰床脚，弯着腰俯视张辰，双手抱在胸前，手肘几乎都要戳到张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