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壮汉在被我卸下半条胳膊后,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我也趁机对身后众人喊道:“先上车,别管他!”
这次没人擅自行动,纷纷上车。
“你先等等!”当赵露露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时扭头对乔爱军喊道:“看好你孙女!”
乔爱军对我点点头,把乔佳护在身侧。
“你…你要干什么?!”赵露露有些害怕地看向我,她的两个队友也停下脚步。
“你们俩上去!”我用一种严厉的口气对赵露露的队友说了句,然后又面色严肃的看向赵露露:“你坐在离我最近的位置,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听明白没有?”
赵露露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
刚才我展现出来的实力,看来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现在这个小姑娘知道我不那么好惹。
“等…等一下!陈科长…是吧?请留步!”那光头壮汉捂着自己被切掉小臂的伤口,艰难的对我喊道。
瞥了他一眼,我自顾自的登上车,见赵露露乖乖坐在驾驶位正后方,这才熄灭油灯。
沾那个光头壮汉的光,现在校车四周没有浓雾,暂时不用赵露露的气泡堵门。
走到后方,从保温箱里拿出几包血袋给自己输上,我这才走到门前,对着站在门外的光头壮汉问道:“你是什么人?”
现在所有人都在车里,周围也没有浓雾,没了被突然偷袭的顾虑,我也能好整以暇的收集一些情报。
“我,我叫薛仁,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这话说的有点不客气,不过我也不在意,这家伙出现的莫名其妙,他在打量我,我同样也在打量他。
“幸州异管局几个能打的人我都见过,你这么强,不可能是个无名小卒!”壮汉薛仁依旧盯着我,因为他的脸被围巾给挡住,我也看不清表情和脸色,只能看出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忌惮。
“你见识还挺广,”我吐槽一句,然后扭头看向车里其他几人,“这家伙叫薛仁,你们谁有印象?”
众人纷纷摇头,只有祁亚华面带回忆的说道:“你是东郊乡的人?”
随后他意识到我不是本地人,便继续解释道:“东郊乡隔壁就是尚禅寺,薛姓在那边是个大姓,那边的很多村民也都是靠着尚禅寺做活。”
薛仁听罢,并没有反驳,而是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也看着他冷冷问道:“你找我有事是为了查我户口?”
没等他说什么,我继续说道:“现在是你要找我,不是我要找你。这里不是哥谭,你想cos谜语人就自己玩去,我不奉陪。要是真有事你就说事,但我只给你五分钟。”
说着,我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薛仁。
见我态度如此强硬,薛仁眼底闪过一丝怒气,显然,这家伙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怒了一下。
然后他就想通了。
不然呢?谁让他打不过我。
“陈科长是吧?我,我有重要情报!你只要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薛仁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咚!”
那声音离这里更近了。
我静静盯着他,他也不甘示弱的看向我,心中估算了一下距离,我果断点燃油灯,发动眼睛的催眠能力!
说起来也好久没用过这个能力了,如果不是刚才跟他对视,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有这能力。
没办法,之前在东瀛很少有用这能力的地方。
不过这次催眠的不太成功,我能明显感觉到薛仁并没有完全进入催眠状态。
是灵异抗性吗?还是眼睛的本质不高,不能完全压制薛仁体内的灵异?
“你刚才想告诉我的是什么?”见薛仁也不是没有完全中招,我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薛仁迷迷糊糊地看向我,确认道:“我说了,你会带我走吗?”
“当然,只要你说的东西有足够价值,我肯定会把你带出去好好询问。”
我能感觉到薛仁的状态虽然没有到那种我问一句他答一句的程度,但他对我的防备心已经大大降低,这时只要顺着他的话讲,这家伙就应该不会对我撒谎,
薛仁眼带迷茫的看了看我,最终缓缓说道:“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谁?”
“不行,”薛仁缓缓摇头,“你得先把我带出去,我才能告诉你。”
啧,这家伙该不是装的吧?其实他根本没被催眠,只是为了找个台阶才假装中招?!
“你现在四周根本没有浓雾,为什么不自己走出去?”趁着说话功夫,我已经把鲜血补满,现在倒也不着急走了。
“不行,我身上有它的东西,我走不出这浓雾,”
“它的东西?什么玩意儿?”感觉关键情报突然就蹦了出来!
“一块骨头。”薛仁这次倒没有隐瞒,干脆说出了的答案。
“什么骨头?”
“它的骨头。”
“你特么……”深吸一口气,我止住自己爆粗口的冲动。
被催眠的家伙本就是这种状态,问什么说什么,但说多少就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他们本人是没什么主观能动性的。
更别说现在的薛仁还没有被完全催眠,他心中依然有一些戒备,肯说这么多,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在他心中并非那么重要。
冷静一番,我决定一点一点问,反正现在时间有的是。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出去吗?”
“不逃出去,我会死。”
“是因为你身上有它的骨头?”
“对。”
“它就是整件事的源头,对吗?”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咚!”
就在这时,不远处再次响起一声巨响。
“那声音什么来头?”我下意识问道。
“是它。”薛仁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它?它到底是什么?”
“它是……”
薛仁的话还没说完,天上突然砸下来一根巨大的铁柱,将他砸中。
“咚!”
又一声震得人耳膜升腾的巨响响起。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肉沫子,我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只金属铸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