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位已然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的副殿主,由于之前曾经有幸目睹过君小七和玉无衡的画像,所以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他便立刻辨认出了两人的真实身份。
然而,还没等这位副殿主来得及仔细思考,只见君小七一出手便是快如闪电、疾似疾风,瞬间就将他连人带缸一并装入了那个由粗麻编织而成的袋子里面。
紧接着,副殿主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猛地抛进了一个完全陌生且未知的空间之中。
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样的茫然不知所措,内心深处更是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惶惑所淹没。
紧接着,他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四周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惶恐。
“师尊,你能解开囚禁他们元神的禁术吗?我想问问何仙儿的下落。”君小七希望能从这些被囚禁的元神口中得知何仙儿的消息。
炼化神魂并非瞬间之事,她想要将何仙儿也一并装麻袋带到三师兄面前,让他处罚。
据她猜测,炼化神魂绝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然而,君小七却暗下决心,定要将何仙儿也装进那个粗糙的大麻袋中,然后亲自拎到三师兄跟前,好让三师兄来严惩这个作恶多端之人。
玉无衡听闻此言,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微微眯起双眸,淡淡地回应道:“此等小事,有何难哉?”说罢,他轻抬右手,宽大的青色袖袍宛如随风舞动的流云一般轻轻一挥。就在那一刹那,一道碧绿光芒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骤然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穿过那无尽的黑暗。
紧接着,只听得血狱中猛然传出一阵又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那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的恶鬼哭嚎,尖锐刺耳、震人心魄,令人不禁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啊啊啊……疼死我啦,求求你们快杀了我吧,快给我个痛快啊!”
“救救我呀,谁来救救我!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报仇雪恨呐!”
此起彼伏的惨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而这些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毫无疑问正是出自于那些身陷囹圄、饱受折磨的元神之口。
此时此刻,在这深不见底的痛苦深渊当中,有些元神已然万念俱灰,一心只想求得一死,只求能够早日脱离这永无止境的酷刑折磨。
有些被困在这里的人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求生之火,他们对自由的渴望无比强烈,日日夜夜都期盼着终有一天可以冲破牢笼,将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仇敌斩于刀下,以报血海深仇。
就在此时,君小七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你们可曾听说过何仙儿此人?”
她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这片血腥弥漫的牢狱之中异常突出,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皆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一愣,但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
只听得一声怒吼响起:“认识,当然认识!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害得我沦落到这般田地,此等血海深仇,叫我如何能忘?”
这声音来自第四个水缸里的元神,他的话语中充斥着满腔的怨恨与怒火,似乎只要一提起何仙儿这个名字,便能让他再次感受到当时所遭受的痛苦与屈辱。
紧接着,又有一人迫不及待地附和起来:“兄弟所言极是啊!我跟你一样,也是被那何仙儿所陷害。想当初,分明是她主动勾引于我,可到了殿主面前,她却反咬一口,信口雌黄,硬说我强行玷污了她。真是岂有此理!”
此人是第六口缸里的元神,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满心的愤恨与不甘。
“原来我们都着了她的道啊,这个女人真是太卑鄙无耻了,可殿主偏偏无条件信任她,将陪他打江山的兄弟,一个个关进了这里,遭受非人的折磨,我好恨啊,恨何仙儿,更恨重色轻友的卫孤舟!”
又一个元神声嘶力竭地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宣泄出来。
君小七此刻却没有心情倾听他们的冤屈,更何况,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也并非善类。
如果他们真将卫孤舟当兄弟,就绝不会做出睡他女人这般无耻之事。
于是,她脸色一沉,冷声打断了他们:“都闭嘴!”
这一声呵斥,犹如一道惊雷在血狱中炸响,立即令全场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不想听你们和何仙儿之间的恩怨,我只问你们,可否知道何仙儿的下落?”君小七的目光犀利如剑,直直地盯着那些元神。
“我不喜欢听废话,你捡重要的说。”她再次强调,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知道,知道,如果我说了你们就会救我出去是吧?”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一丝恐惧。
“你先说。”君小七早就料到他们会讨价还价,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你别和我抢啊,我知道的比他多,让我说。”另一个元神急切地喊道,生怕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凭什么要机会留给你,就凭你被何仙儿削断了小鸡仔?”一个元神恶狠狠地讽刺道。
“靠!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被讽刺的元神恼羞成怒,大声反驳道。
玉无衡的脸色越来越黑沉,仿佛能滴出墨来。君小七见状,心中便明白,这些人恐怕要为他们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实现解脱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果然,玉无衡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猛地袭出一道强大的灵力。
那灵力如狂风般呼啸而过,瞬间毁掉了水缸中的十几副骨架子。
只留下了一个活口,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争吵之事发生了。
被毁去的那些元神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瞬间灰飞烟灭。
在死前的那一刻,他们还满心期待着自己能成为那个幸运儿,能够逃离这可怕的血狱。
而留下的那个元神,在亲眼目睹了玉无衡的强大和无情之后,终于见识到了他的可怕。
即便他成为了这个唯一的幸运儿,但此时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俗话说吓傻了。
“说,何仙儿那个女人在哪里?”玉无衡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压迫感,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在,在地牢。”那个元神颤抖着回答,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听到这个答案,玉无衡指尖微动,一道神秘的光芒闪过,瞬间破了禁锢元神的上古禁术。
困在自己骨架中的那个元神,终于得以逃离那残躯的束缚。
他不顾一切地往血狱外面撞去,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
君小七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有了生机,却要自己找死,这种脑子就是逃出去也活不长久。”
但凡有点智商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先选择潜伏下来,等待自己的元神恢复元气,再寻找合适的机会逃出去。而这个莽撞的家伙,居然在自己极其虚弱的情况下,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往刀口上撞。
“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了吧?”玉无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不屑地说道:“一定是这里有问题。”
君小七之所以没有想从副殿主的口中套取何仙儿的消息,是因为她深知副殿主在何仙儿之后受到的处置,他不可能知道何仙儿的下落。
医仙研制出的迷药,效果果然神奇而逆天。在它的作用下,关押在血狱中的所有生灵都被悄然送走,唯有地牢没有受到波及。
也幸亏地牢没有受到波及,不然就永远不可能找得到何仙儿了。
炼魂炉,那是一种极其邪恶的刑具,令人闻风丧胆。想要打造此炉,所需要的材料不仅繁多,而且十分稀缺。一个势力若能拥有一件,就足以让世人胆寒变色。
而在这血狱的地牢中,竟然赫然放置着三个炼魂炉。那炼魂炉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
君小七转头看向玉无衡,问道:“师尊,您身上是否还有医仙炼制的迷药?”
玉无衡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但我有办法带走中间的那个鼎。”玉无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至于为何要说中间的那口,是因为里面传来了何仙儿凄惨的叫声。那叫声犹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
原来将人放入炼魂鼎,不会被立即炼化,而是要经过漫长的七七四十九日。
为什么是七七四十九日?当然是为了让所炼之人受尽恐惧和绝望的折磨,让他们的心灵在无尽的痛苦中逐渐崩溃。
君小七看着玉无衡,心中满是无奈,话都懒得说了。你倒是带啊,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她问完,他才淡淡说出答案。
真是受够了他这淡淡的死样子。
玉无衡似乎从她的表情中明白了她的心思,轻抿了一下嘴唇后,双手快速结印,封禁了地牢这片空间。
在他结出一个复杂的法印后,时间仿佛瞬间停滞了。看守地牢的人,就好像是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术,保持着结法印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玉无衡的步伐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一袭青衣在黑暗中无风自动,飘逸出尘,仿佛漫步在云端的仙人。
他走到中间的那个炼魂炉前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君小七起初还以为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契机,便也没有上前打扰。
但三分钟过去了,他依然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君小七实在是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她快步走上前,问道:“师尊,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玉无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我有洁癖,要不还是你来?”
君小七顿时无语:“……”
她现在才发现,她这个强大到无边无际的师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小毛病却是一大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然后,她很熟练地从系统空间中摸出一个麻袋,借助强大的灵力,迅速完成了打包任务。
两人离开地牢后,这片被封禁的空间才缓缓恢复正常。
此刻,负责看守地牢中的死士,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茫然地挠了挠头,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
“炉子呢?”
负责中间炼魂炉的那两名死士,看着原本放置炼魂炉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疯狂地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对啊,炉子呢?怎么不见了?”
“我们刚才也没有眨眼啊!”
“完了,炉子不翼而飞,我们这下死定了。”
两人心如死灰,面如土色,吓得瘫软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其他四人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看穿。
其中一人颤抖着嘴唇开口道:“一定是闹鬼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仿佛那看不见的恐惧已经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说什么胡话,血狱的鬼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盗取炉子?”另一个人立刻反驳道,他的眉头紧皱,努力想要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声音中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也是,那炉子莫名消失,怎么解释?”先前开口的那人再度说道,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不存在的答案。
“这……”第三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发出这一个无助的音节。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迷茫和恐惧。
过了三秒,一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又不是我们的炉子消失了,我们着什么急?”他的话语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却没有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