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过来啊!谁要是胆敢上前,我就立刻杀了他!”
镇海大营内,陆天通抬手捏着孟伦的咽喉,在重重包围下走出营帐,缓缓向营地大门外挪去。
镇海营的一众士兵,因为担心会伤到孟伦的性命,自然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只得眼睁睁看着陆天通带着孟伦离开。
而此刻充当人质的孟伦,则显得尤为淡定,甚至还能趁机与陆天通低声交流。
“看来包衍已经是凶多吉少,这下就不会有人知晓咱们两个的关系,上官庸那边,我只需稍加解释,便可蒙混过关,接下来就是你和镇海营之间的恩怨了,逃出去后,记得千万不要在东境出现,否则以上官庸的家族势力,半日内便可查到你的行踪!”
孟伦随着陆天通亦步亦趋的向大门外走去,并且用只有二人能够听清的音量,认真叮嘱道。
陆天通满脸谨慎的提防着左右,听闻孟伦的安排后,不禁低声问道:“只要能够平安离开,一切都好说,但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搞不明白,你到底是不是大鸿?”
“我真不是!”
孟伦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三十多年前,你第一次见到的人是我,但从那之后,你每一次见到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大鸿,你只是鬼臾区在北境的一个堂口领事,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我也不能对你说太多,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普天之下,长着我这张脸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你没能见到其他人罢了!”
陆天通闻言,眼中更是疑惑非常,不禁边走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许多人共用同一张脸,难不成你们用了易容术?”
“易容术已经濒临失传,鬼臾区可没有这样的手段,但我们有一位隶属于鬼臾区的总部的神医鬼手,可以将一个人的样貌做出些许修改,而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因为长得与大鸿有几分相似,于是别被选中成为了大鸿的一个分身!”
孟伦认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然后也顾不上陆天通能否接受,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人,在鬼臾区内还有很多,我们的任务除了寻找长生外,就是要仔细经营现有的身份,等到大鸿需要之时,便主动隐匿行踪,交由大鸿替代自己的身份,便于行事,等到大鸿离开后,我们才会被重新启用,现在你能明白我和大鸿的关系了吧?”
陆天通轻轻点头,继而询问道:“那真正的大鸿现在何处?”
孟伦略作思忖后,认真说道:“应该是在西北吧,潜藏于大漠之中的无妄道想要重回关东山,大鸿闻讯赶去查看情况了,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无法赶回来!”
陆天通闻言,顿时焦急道:“十天半个月,那五月初五都过了,我到时候是死是活也不一定,这让我怎么等?”
孟伦打量着四周,忽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说实话,其实我压根儿也没想让你等,甚至也没想过你能活着离开,所以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眼下如果你能逃出去,自是最好,如果你逃脱不掉,那我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你灭口,都是为了鬼臾区的未来,希望你能够理解!”
陆天通闻言一怔,没想到孟伦竟然打着出卖自己的主意,但思量过后后,也不得不点头说道:“从理智上看,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我还是会想尽办法离开镇海大营,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从中洗清嫌疑了。”
孟伦十分自信的保证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把上官用玩的团团转,我哪里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你!”
“如此说来,那我就放心了,你我都自求多福吧!”
“好,就这么定了!”
孟伦欣然点头应允,随即配合着陆天通加快速度走向大营门外。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帐篷内。
镇海营大帅上官庸淡然走出帐篷,拿着一块白色手帕,仔细擦拭着双手十指,同时淡然吩咐道:“把他抬出去,按照老规矩处理,切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是!”
一众兵卒响应一声,自行抬着一副担架走出帐篷。
担架上盖着一层厚实的白布,任谁也无法看出白布下方的真容。
上官庸点点头,继而挥手示意抬着帐篷的士兵离去,然后才转头看向大营内的乱局,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搞得乱糟糟的!”
“报告大帅,这个歹人绑架了孟军师,我们虽然也想不出手,但还是担心误伤了孟军师的性命,所以这才拖到现在!”
一面军营内的将领,闻言连忙向上官庸解释道。
上官庸冷哼一声,随即不容置疑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只听老夫的号令,不准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现在立刻动手,给我拿下那个非但不送礼品,甚至还想逃跑的家伙!”
“是!”
三军听令,齐声大喝一声,而后一齐凝眸看向陆天通与孟伦二人。
孟伦闻言,心下顿时一惊,连忙低声对陆天通催促道:“尽快离开,否则以上官庸那昏聩无度的性格,我也难逃给你陪葬的下场!”
陆天通闻言,当即加快脚步向营门赶去,同时不忘小声抱怨道:“你不是说,上官庸已经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昏聩可以利用,但同时也无法揣测,这你难道都不懂吗?”
孟伦急急忙忙的低声反问道。
陆天通闻言,顿时满脸嫌弃的摇了摇头,随即加快脚步,恨不得直接背着孟伦冲出大营。
“大帅有令,不准此人离开,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上官庸的军令也随之传遍军营。
“来不及了,走!”
陆天通听着那越来越嘈杂的叫喊声,当下也不敢拖延,索性把心一横,提着孟伦纵身一跃,凌空奔向营门。
“黎将军回营!”
正在这时,营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