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山
太清殿
方末将自己与李莲花的相遇,到后面的经历,大致的说给赵玉真和殷长老听。
“李莲花对我说过,到了逍遥天境主修的是天道之力,但是,后面再想有所突破,内功心法的层次必须跟上去。
可是,我请教过雪月城的三位城主后发现,事情并不是如此。
因此,想要来望城山找一找漆前辈生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漆前辈留下的感悟,为何会与其他前辈不同。”
方末说完后,赵玉真和殷长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吃惊的向他确认修炼时间的问题。
几个月的时间,从一个普通的野路子,一路修炼到现在的半步神游,这简直是在开天大的玩笑。
赵玉真天生“完玉”也是在望城山的运道加持下,才在十六岁的时候修成剑仙之境。
方末这种情况,怕不是天道的亲儿子吧。
要是方末听到这话,他会回一句,他才不是天道的亲儿子,他是天道他爹的宿主。
“在下天赋确实有一点点,学东西比较快。”方末腼腆的笑了笑。
赵玉真嘴角一抽,“这确实是有亿点点天赋。”
“方公子,可否让老夫来算算你的命格。”殷长老激动的看着方末,他想看看,方末这种妖怪到底是哪种命格。
“师叔,还是让我来吧。”赵玉真出言阻拦。
算命格这种事,测算的对象越强,遭受的反噬越大。
以方末的修为,殷长老一个不小心就会重伤。
赵玉真有望城山气运加持,遭到的反噬会小很多。
“那你小心点。”殷长老考虑了片刻点头同意。
两人看向方末。
方末无所谓的耸耸肩,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出来。
对于命格这种事,方末无所谓。
管他命好不好,都不影响他修炼。
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咒术之类的东西,也不怕被暗算。
听到方末的生辰八字,赵玉真立马掐指推算。
才刚刚推算,赵玉真眉头就用力的蹙到一起。
殷长老紧张的看着赵玉真,以为他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玉真!”殷长老刚想劝阻赵玉真不要强行推算,赵玉真自己停下。
“师叔放心,师侄没事。”赵玉真冲着殷长老摇摇头,低喝一声,“剑来!”
供奉在望城山历代祖师灵位前的佩剑咻的一声飞到赵玉真手里。
赵玉真手握望城山掌门佩剑,再次闭目推算。
刚刚推算,赵玉真眉头又蹙起。
方末看着赵玉真很好奇,他的命格这么难算吗?
“难道,是因为穿越者的缘故,扰乱了天机?”方末心里猜测。
“抱歉,在下测不出方兄的命格。”赵玉真睁开眼睛,看向方末,眼中充满惊奇。
“测不出就测不出,没什么关系!”方末随意摆摆手。
测不出更好,这样,以后也没人能在这方末对他动手脚。
命格的事暂且跳过,三人又说回心法的问题。
“在下也不懂为何漆师叔会那样说,以望城山的武功心法来看,跟雪月城的三位城主一致。”
雪月城也好,望城山也罢,他们的基础心法都只到了自在地境。
到了自在地境后,他们修炼的重心都是天道的修炼。
毕竟,后面境界的战斗,内力发挥的作用已经微不足道,谁又会去继续研究没有太多作用的东西。
...
望城山
赵玉真的小院
桃树下,方末和赵玉真席地而坐,手里各自拿着一壶,方末从雪月城带来的风花雪月。
从太清殿出来后,赵玉真便邀请方末到自己的小院一叙。
赵玉真仰头喝了一大口风花雪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方兄,真羡慕你,天大地大,任你遨游!”
方末可以从大熙跑到北离,从雪月城跑到望城山,而他赵玉真长这么大都没下过山。
方末闻言一笑,“赵兄羡慕的并非在下可以到处行走,而是见不到想见之人吧。”
“如果可以到处行走,又怎会见不到想见之人。”赵玉真盯着手里的酒壶,满脸苦涩。
“方兄对在下,应该也有所耳闻,在下从出生后不久,便被师父带回望城山,从没下过山。”
“嗯,听说是尊师给赵兄批了一句箴言。”方末点头,顺着赵玉真的话回复。
“是啊,师父说,我的命格是天命,不能下山,否则会造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赵玉真端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赵兄信吗?”方末看着赵玉真,轻轻的问了一声。
赵玉真的师父如素真人并没有说错,赵玉真下山确实会引起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同时,如素真人也说错了,因为,赵玉真不下山,天下依然会大乱,同样会血流成河。
这次的天下大乱不在赵玉真下山与否,而是北离皇朝的皇权更迭,皇子夺位。
赵玉真只是参与了其中的某一个并不重要的环节,让只看到了一点天机的如素真人这样认为。
如素真人却不知,他看到的天机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对于方末这个局外人来说,赵玉真的命确实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从他出生产生异象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
定下这一切的,也许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天道,也许是天上的某些仙人。
不过,现在有方末在,他倒要看看打破这所谓的天命,会发生些什么。
“漆木山作为望城山弟子,还是最有天赋的人,定然也会那望气占卜之术,他也许是发现了天上的某些秘密,所以才自废修为离开也说不定。”方末心里喃喃。
在方末思维发散时,赵玉真喃喃开口,“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从出生被师父带上山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跟望城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并且,随着这些年的修炼,我也越来越相信师父说的话。”
赵玉真又喝了一口酒,看向方末,“方兄,你知道天道是什么吗?”
没等方末回复,赵玉真接着说道:“天道,是由这世界所有的一切组成。比如说我们望城山,望城山的所有弟子与望城山的一草一木,它们的气运连接在一切,便形成了我望城山的天道,然后,无数个像我们望城山,像北离王朝这样的势力,它们的天道,组成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天道。”
“天道是你是我也是他,却又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
“你知道为何江湖门派中的强者加起来,比皇朝要多得多,却不得不在皇朝面前低头吗?”
“因为皇朝的天道比江湖门派大比它强,一个皇朝的天道是由朝臣和无数子民形成,除非一个宗门的天道强过朝堂,否则,对其出手必遭反噬。”
“我自出生上山开始,山下便常年驻扎着5000重甲军,这五千重甲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望城山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这5000重甲军身后站着的,是北离的天道。”
赵玉真说到这里,没再继续,他背靠桃树,闭上眼睛,左手拎着酒壶,右手轻轻拍打大腿,思绪不知飘飞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