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寒眉宇微舒,声音冷淡:“放她进来,你们退下。”
楚歌冲进门来,她头戴毡帽,穿着素白的衣裳,不施粉黛。
一张娇怜的脸哭的梨花带雨,鼻尖红、眼圈红,小鹿似灵动的眼睛满是哀凄怨恨,涟涟泪水不尽。
“凌渊寒!你还想对月曜子民动手!
“当初明明答应过我,只要帮你就善待月曜子民,既不用发动战争消耗双方将士们性命,也让月曜与极岭彻底归一,你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杀了我父皇、母后,为什么纵容下面将士伤害月曜人!?”
她扑上去用拳头捶打凌渊寒,但被后者一把攥住纤细的手腕。
凌渊寒掐住她的腰肢箍住她。
低头叹息道:“歌儿,那些将士在低谷时跟着我一路颠沛遭到追杀,我总得让他们尝点甜头,否则岂不是心中不满?你要理解我,为了局势稳定,总要有人牺牲,我心中亦痛楚。”
“你父皇、母后是月曜之主,下面连请奏令让我处死,我也是无可奈何。”
“但我护住了你啊歌儿,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洗清了谣言,一切都是烛九做的,跟你无关,待日后我寻个名头给你个新身份,即可封你为极岭皇后。”
楚歌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她挣脱不过,低头便在对方手背狠狠咬了一口,可惜她注定咬不动天命期的肉。
“我不要!她们是我最亲的人,你杀了她们,还想杀楚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她恶狠狠说着,神色崩溃,脑中都是母后和父皇惨死时画面。
凌渊寒看着手上的牙印,脸上闪过冷意,阴鸷道:“你要离开我?连你也要离开我?”
楚歌被他的神色吓得身子一颤,瑟缩了下。
凌渊寒紧紧抱住她,右手哄骗猫狗一样抚弄着她的后颈,声音阴柔。
“歌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楚歌死死咬住唇不吭声,倔强又抗拒地盯着她,泪水在眼里打圈。
“为什么不说话!”
凌渊寒心中升起暴戾和惶恐,他眸色一暗,猛然倾身攫吻她的唇,宛如狼在吃肉,极为凶狠强硬。
楚歌百般挣脱不过便咬,可她的力道根本破不了防,被吻的气喘吁吁,身体瘫软。
凌渊寒见她娇美动人的情态,喉间紧涩,将人打横抱起放上床。
“我不要!呜呜……”
床榻窸窣,曼纱飘荡,娇泣和呻吟声与男子的低吼喘息混合在一起。
伴随着偏执的索问。
“歌儿……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不……”
“不许忍着,叫出来,你不爱我了吗?”
凌渊寒阴沉着脸猛然……,楚歌紧咬的唇被撬开,难耐地发出一声羞耻的吟哦。
她的眼中蒙上一层迷离,娇美的脸泛着诱人的情潮,思绪已经七零八落,只知道顺着男人的话。
“乖,说你不会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
“歌儿真乖,说你永远爱我。”
“永远爱你……”
“我是谁?”
“凌……”
“不对!”
“……啊,夫、夫君。”
凌渊寒满意至极,在楚歌身上留下自己的一道道痕迹。
“歌儿,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没了月曜,就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了。”
风浪许久才平息,事毕,凌渊寒松开怀中累晕的楚歌,起身穿衣。
他要去处决那批月曜人了。
片刻后,楚歌被梦魇惊醒,感受到下身异样,她看着身上的暧昧痕迹,她羞愤地咬破唇。
为什么会一次次在他身下沉沦?
她明明是来给刑场的子民求情的!
但是……她只是个亡国公主而已,凌渊寒不愿意,她又能如何呢?凌渊寒强行要她,她又能如何?
他骗了她,害死了她的家人。
可她还是爱他。
她没有办法。
父皇和母后已经遭遇不幸,弟弟楚弋也流离失所,月曜亡了,难道她也要将自己逼入不幸吗?
他们在天之灵,一定更希望她保护好自己,延续她们的幸福,哪怕是在仇人身边。
凌渊寒虽然做了过分的事,却极爱她。
他不会辜负她的。
楚歌的心剧烈动荡。
她捂住耳朵,不再想知道外面动向,她要沐浴,要洗掉身上的斑驳!
楚弋在皇城中孤魂野鬼一样游荡,他有心隐藏,那些人发现不了他。
街上已经没有月曜子民,不是躲藏、逃离,就是反抗被击杀,或者被抢掠。
到处都是萧条和残垣断壁,萧条凄凉。
国破家亡这几个字像毒蛇在他心口钻。
前十八年顺风顺水,难道就为了在短短时间内夺走一切?
师门灭,将士因他对楚歌的妄自信任全军覆没,国破,母亲和父亲在痛苦中死去,楚长老为了保护他撤离自爆而亡。
死时带血的手指摸着他的头,“小太子,活下去,要坚强,往后就没人保护你了。”
楚长老再也不用受气吃速效救心丸。
第9999封调岗申请也不用发了。
他殉职了。
可是,绝崖都没了,他明明已经自由了,明明可以不用来的。
楚弋既帮不上宗门的忙,也没守住月曜国,还把亲近的人全都害死。
他不觉得自己还有活的必要。
但是凌渊寒那个畜生用月曜子民的命逼他出现,还有、还有楚歌。
他不知道那天到底是谁骗了她。
楚歌?还是扮作楚歌的“烛九”?
哪个答案都让人绝望的要命。
凌渊寒想要他死,他就去死,只要他放过月曜人就行。
反正他这条命的价值仅止于此。
楚弋弯着背脊蹒跚而行,衣裳破烂,发丝凌乱,如同行尸走肉,一眼望去,仿佛看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像一块干涸开裂的土地,瞳孔中是空洞的黑。
……
刑场上,没有任何围观群众,只有阴沉沉的驻卫军队。
千名被押“囚犯”已经就位,他们被压跪在地上,为了让场面更慢痛血腥,刽子手采用最原始的方式,一个个砍头。
不过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穿着明黄龙袍坐在最上首的凌渊寒觉得今日天气当真不错。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照的他脚下的乘龙座灿灿金光,像他脚下平坦的康庄大道。
“楚弋,我数三个数。”
凌渊寒猖獗含笑的声音传遍月曜皇都,没有疾言厉色的威胁,但胁迫之意一目了然。
楚歌在寝宫中捂着耳朵,声音却还是钻进耳中,她的心跳的厉害。
愧疚和自责时不时抓挠着她。
楚歌无措至极,只想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知道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
但腿却不由自主往刑场去。
身后有隐藏护卫跟着她,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凌渊寒说过可以让楚歌观看,但不能出现,所以护卫没阻止。
楚歌在城楼上窥探远处地上跪着的千名囚犯,她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流。
护卫表示不理解,这不她自己毁了战阵投敌的吗?怎么还对月曜人感情深厚的样子。
站远点,感觉是个神经病。
……
刑场上跪着的“囚犯”露出怨恨绝望的神色,有人忽然眼神一凛,高喊一声“太子快走!”
“噗嗤——”
红进白出,胸口化为血洞。
她眼神涣散,扑通倒地。
刽子手像切了块猪肉,冷酷地荡去刀上血水。
凌渊寒掀起唇笑,半点没被影响。
他开始计数,“一——”
“放了她们。”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根本就没等七个数。
众人一看,楚弋正站在刑场入口。
“太子殿下!”“囚犯”痛心地看着面目全非的人,无法与印象中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这种人心狠手辣,你来了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
凌渊寒看楚弋形貌,怔了下,嘲弄地轻笑,最后转为大笑。
果然,所有奚落过他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站起身向下走。
“楚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上次在极岭见面时简直判若两人。”
“放了他们。”楚弋垂着脸神色空洞,嘴唇干裂渗血,只有这么一句话。
凌渊寒眼中闪过冷芒,哼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楚弋语调不变,毫无生气,“你想怎样?”
凌渊寒冷白俊美的脸浮现一丝狞笑,“你最引以为傲的魂龙呢?毁了它。”
楚弋抬了下眼睫,召唤出了魂龙,接近透明的、手指大小,细密精致的躯体上满是裂纹。
战场上血战,魂龙早就快毁了,像他的灵魂一样。
他手指捏着魂龙,泛起微光,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毁去。
后者知道自己的命运,并未怨怼,小巧的龙角蹭了蹭楚弋瘦削的手指,鎏金色的眸子静静闭上,一动不动。
“囚犯”在痛哭,在阻止。
楚弋顿住手。
“怎么,不忍心了?”凌渊寒负手冷笑。
楚弋眼珠滑动,看向远处城楼,声音喑哑像有沙砾。
“我想问她一个问题。”
他知道楚歌在那里。
楚歌躲藏在墙下,听闻楚弋的话心脏一颤。
她抱紧膝盖蹲着身子,眼里都是慌张和心虚。
凌渊寒不动声色:“你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楚弋没有。
他没搭理凌渊寒,自顾自问楚歌。
“战阵,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回答我,楚歌。”
楚歌张惶到身子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流。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暴露出去背负异样的眼光和骂名吗?
那她的一辈子不就毁了?
想到那种境地,楚歌便对楚弋心生怨怼,为什么要问这种话让她为难,他明明是她弟弟,却根本不为她的处境着想!
事已至此,难道还要她赔命吗?她是月曜幸存的公主,要替所有惨死的人继续活下去。
况且……
楚歌霍然起身,哭着怒斥楚弋:“当然不是我!”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你亲姐姐,月曜公主,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你宁愿怀疑我也不相信是烛九做的?”
“你果真像传闻中那样喜欢那个十恶不赦的邪修!”
楚弋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对她的斥责没有露出任何情绪。
楚歌掐紧手心,目光没闪躲半分。
护卫见过楚歌最勇敢坚定的时候,就是现在撒谎的这一刻。
许久,楚弋收回视线,“很抱歉,怀疑过你。”
凌渊寒这畜生对她不错,衣裳都是上好的,楚歌要想活着也没问题。
“问也问了,该做事了吧?”凌渊寒目光一闪。
“不过你既然问了问题,只灭掉龙魂可不够,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磕头、碎丹田、大喊十句你是废物。”
凌渊寒笑的张狂邪肆,尽情折辱,仿佛要把以前的憋屈全都还回去。
“囚犯”瞳孔骤缩满是震惊,眼看着从小娇生惯养、意气风发的太子受这种折辱,怎么能不震?
可这就是亡国奴的下场。
“太子殿下别听他的!反正我们也活不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凌渊寒被吵的皱紧眉,抬手隔空一掌杀了叫嚣最大声的那个,血肉模糊。
鲜血溅射的四面八方都是,楚弋脸上也溅了几滴。
滚烫,铁腥。
楚弋愣住,后知后觉摸了把脸,一手猩红,灼烧他的眼。
又是血,又有人因为他死了。
他的瞳孔开始颤抖,手指开始颤抖,身体开始颤抖。
像脱骨的肉瘫在地上。
他跪了。
趴在地上,最狼狈卑微的姿势,低到尘埃里。
凌渊寒大笑出声,抬脚踩着他的头,嘴角狠厉地抽搐着,用力碾入地面。
“这就是绝崖真传?像狗一样求饶的真传?嗤。”
血液从楚弋面颊流淌,鼻骨断裂,他默然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像一摊任人欺凌的腐肉。
所有人都睁着眼死寂无语,“囚犯”死寂,楚歌亦死寂。
“住手!”一道温润却含威的呵斥。
天边忽然浮现浓烈至极的灼烈妖气,威压逼人,正在极速接近。
眨眼间已到近前。
凌渊寒面色一变抬头看向天空。
赤金色的绚烂焰羽划过苍穹,沧孑化为人身,烟蓝衣裳,长身玉立,红绸不再。
他拧紧眉,看着楚弋的模样,眼中划过复杂之色,抬手一道带着赤焰的术法击退了凌渊寒。
他没到大乘期,凌渊寒已经天命期,不惧他。
但沧孑是半妖,杀伤力不小。
凌渊寒没想着接,轻巧避开,森然盯着沧孑:“妖皇贸然造访,见面就动手,意欲何为?是想跟极岭开战?”
几根藤蔓捆住楚弋的身体,将他带起来。
楚弋不明白沧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看笑话的?无所谓。
沧孑唇边无笑,冷淡道:“本皇来接师兄。”
“师兄?绝崖都灭门了,你不好好当你的妖皇,来抢本帝的囚犯?”
凌渊寒眼底阴鸷。
沧孑:“师门情谊深厚,希望帝君谅解。”
“本帝凭什么给你,他可是最重要的囚犯。”凌渊寒觉得沧孑在痴人说梦。
斩草要除根,楚弋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死。
“妖皇殿上下同意小妖皇这么任性么?”他轻蔑道。
沧孑从容不迫,扬起的唇毫无笑意,“本皇代替几大势力来调查邪修之事始末,楚弋是关键人物,本皇带走他盘问有何不妥?”
“不仅要带楚弋,本皇还要带走楚歌。”
凌渊寒面色一沉。
沧孑微笑道:“帝君已经证实月曜战阵是邪帝假扮楚歌身份破坏,便说明邪帝与此战有关。”
“邪帝的事是天下的事,思及帝君处在漩涡中心不便周折,调查的事便落在其余宗门头上,本皇特来接人。”
“帝君可有异议?”
凌渊寒的眼神像在吃人。
他看出来,对方就是想救走楚弋,且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最近邪帝做的事让整个九幽陷入恐惧之中,只要涉及她,其余几个大势力一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极为重视。
沧孑到了,就意味着他杀不了楚弋。
凌渊寒开始后悔,早知道刚才不应该话多逞一时之快,现在都没了正大光明的由头。
“想带走楚弋可以,楚歌不行。”凌渊寒冷漠道:“她是本帝的俘虏,与此事无关。”
“若本皇不呢?”沧孑面不改色。
凌渊寒阴寒一笑,比邪帝还邪帝,“你可以试试。”
沧孑目光扫过楚楚可怜的楚歌,扯了扯唇,说不出的讥讽。
刑场这般景象,楚弋如此受辱,子民危在旦夕,堂堂公主楚歌刚从敌人的床上爬下来,脖子上还带着斑驳。
既没求饶也没求情,情绪最激动的时候竟然是证实破坏城防的不是她。
可笑。
“试试就算了,本皇说说而已,她可不值得,祝二位琴瑟和鸣。”
楚歌的脸白了白,猛然攥起手,他什么意思?
沧孑望向一众“囚犯”,忽然道:“攻城屠民这等残暴之事一般都是邪修喜欢做的,用人命当筹码也向来是暴君所为,帝君仁君治世,定然认同本皇的观点。”
凌渊寒皮笑肉不笑,睚眦必报的他已经把沧孑列入报复名单,声音阴沉。
“自然。”
沧孑带着楚弋走了,同行的还有他带来的天命期高手。
否则凌渊寒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人。
“……为什么救我。”楚弋的声音响起,音调跟快死了一样。
首先他不想活,其次他跟沧孑以前是打架往死里打的关系。
他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
沧孑面无表情,“投桃报李而已,两清了。”
楚弋凝滞的脑子转了片刻,哦,当年妖皇殿天门前,沧孑也是像他今天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他被惊动出现,挽救了风梧族被毁的命运。
大概谁也没想到,若干年后,他们互换了,这次换沧孑救了他,救了他的子民。
这是什么?命运的跌宕起伏吗?
楚弋有点想笑。
他一脸的血,流着泪,鼻梁还被碾塌了,血肉模糊一片,笑的比哭还难看,比当年的沧孑还狼狈不堪。
沧孑看着他,赤金色的目光平淡。
楚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他什么都没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沧孑:“我没感觉,但你不要弄脏我的藤蔓,你现在落魄,赔不起。”
“……”
……
两人飞了许久,身后却忽然传来异样的动静,那是极远的地方,他们离开之地传来的。
“那是什么?”
天际被染成琉璃的光耀,不似此间的力量降临,那种感觉……
沧孑毫不犹豫折返回去。
……
与此同时,刚从人变为仙的凌渊寒和楚歌被烛九硬生生从天上扯下来砸到地上。
贵重的仙骨自然半点伤害也无。
烛九金色的细挑手指掐着凌渊寒的后颈,半蹲着牵起嘴角无情地笑,声音薄冷。
“我说什么人呢,天上下来历情劫的狗情侣。”
凌渊寒人都麻了,他刚才正在殿内跟楚歌继续苟且,烛九忽然冒出来,二话不说把两人打成重度残废。
他堂堂天命期,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快死的时候忽然爆发出洪荒之力,记忆觉醒,哦,原来他和楚歌是从神界下凡历情劫的仙二代仙君。
现在死了,情劫提前结束,两人化为仙之本体。
九幽界是神狱,不能选做历劫小世界,否则就是走捷径作弊。
但图省事图速通的仙二代狗情侣买通了看守此事的广元仙君。
她们写了个异国帝君和亡国公主的虐恋情深剧本,投放到“命运”中,“命运”接纳了,于是两人投胎到九幽界。
烛九从凌渊寒体内剜出一枚“懒惰”小令。
呵。
难怪凌渊胧会死,因为凌渊寒开挂。
还有这个楚歌,估计离开月曜后就跟凌渊寒在一起。
凌渊寒变身后超脱世俗,原本想装一波,抬手间杀光九幽界那些他讨厌的人,包括让他历劫失败死亡的烛九。
谁知装叉感言都没说,人就被粗暴拽下来,先废丹田后断仙骨筋脉,摔成狗吃屎。
凌渊寒、楚歌:“!!!什么鬼!?”
cpu烧干了。
烛九一把抓住凌渊寒头发,结果把对方假发拽掉了。
哦,以前烧了她们头发,成仙也长不出来,只能抢别人头发装自己头上。
装货。
烛九顺手把楚歌假发也拽掉了。
两个光头仙君横空出世。
楚歌感觉头皮凉嗖嗖一片,发出尖锐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