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奉明道:
“你打算怎么找到姚德昌的家?”
驴二道:
“据白头鬼说,姚德昌的儿子名叫姚海,是警察,行动队一组的小组长司马,他以前也是个警察,我打算让司马去打听一下。”
“奉明哥,司马这个人,你了解吗?”
祝奉明道:
“我只知道他的一些基本信息,对于他的为人并不了解,部门不同,我和他很少打交道,不过,我注意此人,颇有心计,你要小心着点。”
“如果你让他去打探姚海的情报,随即渡边就在姚海家附近被杀害,司马如果起了疑心,暗中向孙正堂或者萧重生汇报,他们就会怀疑是你设的局。”
驴二道:
“我自有办法让司马不会起疑心,不会汇报。奉明哥,你对我说说司马的基本情况吧。”
祝奉明道:
“司马是烟台城里人,他父母都是普通人,父亲是名教师,母亲是家庭主妇,我和他父亲还见过几次面,但不在同一个学校教书,没有深交。”
“司马今年二十二岁,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进入警察局了。由于他父亲是教师,他虽说没读过大学,但他受父亲的薰陶,也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所以进入警察局之后,被安排在缉查文物走私的部门,算是物尽其用。”
驴二笑道:
“怪不得这家伙对古董字画懂这么多,原来是家传的。”
祝奉明道:
“他在警察局干了三四年,干的不错,本来就要提拔科长了,但他却托人找关系,找到孙正堂,进了特工处,从低层特工开始干起。”
“他自己私下对别人说,他进特工处的原因,是因为特工处有油水可捞,才托关系进来的。”
“但这个说法,其实有点问题,特工处虽然油水足,可以敲诈勒索钱财,但很危险,随时可能被打死。”
“可是,缉查文物走私,同样是个肥差,而且危险性不高,很多文物字画,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拿到市面上,随便就卖个三千五千,三万五万,甚至更多。”
“所以也有人说,他之所以进特工处,是因为在警察局得罪了上级,被阻断了进阶的可能,才请调到这里来的。”
“真相如何,没人去调查,反正他现在的位置,只是个小角色,不引人注意。”
驴二道:
“他算是孙正堂的人了。”
祝奉明道:
“他算是孙正堂的人,但能进入特工处的特务,几乎全是各种托关系进来的,他和孙正堂又没有特殊亲近的关系,所以孙正堂对他并不重视。”
“所以,他才会刻意奉承你,抱住你这个大树,打算让你升他的职务。”
驴二笑道:
“那就更好拿捏了。”
“奉明哥,今天咱们先谈到这里吧,明天有什么情况,咱们再沟通。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您是回家,还是回宿舍?”
祝奉明道:
“老傅牺牲了,我要去补救他的工作,今晚不去宿舍了。”
二人走出办公室,祝奉明走出办公楼,连夜去安排工作了。
驴二刚要从楼道后面的小门回宿舍,他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喊道:
“赵队长,赵队长。”
驴二转头一看,看到司马从楼道中走过来了。
驴二笑了笑,说道:
“你怎么还没回家?”
司马道:
“您不回来,我不放心,您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虽说知道司马是特务,也知道司马是在拍马屁,驴二听到这句话,还是心头暖了暖,笑道:
“谢谢你了。赶紧回家陪家人吧。”
司马笑道:
“天天回家见面,也没什么好陪的啦。赵队长,您吃晚饭了吗?”
驴二苦笑道:
“还没吃。”
司马道:
“现在伙房已经关门了,我们去外边下馆子吧,我请您。”
驴二道:
“我有些累了,不想出去了,一顿不吃也没事。”
司马道:
“那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样吧,赵队长,您先回宿舍,我去外边买点酒菜,给您送过去。”
不待驴二说话,司马就快步跑了出去。
驴二只好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洗了手脸,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不一会儿,司马就来了。
司马一手提着菜,一手提着两瓶酒,菜是烧鸡猪头肉和花生米豆腐皮,酒是上好的老汾酒。
菜虽然不值钱,但酒却值钱,两瓶酒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了,看来这个司马,为了巴结副队长,还真舍得了,当然,他下午刚从驴二手中接了二百块大洋的“分红”,相对于分红,这两瓶酒又是小意思了。
司马不用驴二动手,找来碗筷和酒杯,为驴二摆好酒菜,说道:
“赵队长,您请。”
驴二笑道:
“你吃饭了吗?”
司马道:
“在食堂吃过了。”
驴二道:
“那就陪我喝点吧。”
司马谦让了两下,就坐下来了,他虽然吃过饭了,但能和上级一起吃饭,这是个巴结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两人坐下来之后,开始吃喝。
驴二先问了一些司马的情况,这些情况他已经听祝奉明说过,但假装不知,又问了一次,司马恭敬的一一回答,和祝奉明说得情况差不多。
当驴二问司马是否结婚的时候,司马苦笑道:
“赵队长,咱们干特务这一行的,虽说是油水足,可也很危险,随时都会掉脑袋,我不敢娶老婆,怕我死了,把人家坑了。”
驴二笑道:
“工作嘛,该干的要干,老婆嘛,该娶的还是要娶。为了让你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我可以说句难听的吗?”
司马笑道:
“您说吧,我受得住。”
驴二笑道:
“你干特务这一行,把油水捞得足足的,挣个几万几十万的家产,娶个老婆,等你被打死了,你老婆就可以拿着你的家产,再去嫁个男人,你这不是坑她,而是帮她。”
“哈哈,真相是不是很刺激?”
司马也哈哈大笑:
“赵队长,您这话太扎心了,不过,也是事实,我死了,我挣的钱,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呢。”
这句玩笑话一开,二人的气氛更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