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
    娄晓娥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张开惺忪的睡眼，就瞧见父亲已经收拾好了大包小裹的礼品。
    不禁疑惑道：“爸，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去给谁拜年送礼啊？”
    “给厂里的技术部主任，就是前几天我过生日，给我做生日宴的那个何雨柱，小何。”娄半城笑着说道。
    风水轮流转，现在何雨柱的身份，可比他高了不是一星半点的。
    两所知名大学的名誉教授，第一机床厂的技术部主任，红星轧钢厂的技术部主任......
    一个又一个的头衔，无量的前途，这样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巴结不得趁早？
    所幸他跟轧钢厂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算是有个由头可以去拜访何雨柱。
    “哦。”娄晓娥点了点头，跟着又皱起了小眉头：“不对啊爸，这大年初一的，何主任没准已经出去给亲戚拜年了，你去还不得扑个空啊？”
    “呵呵，糊涂了吧，傻丫头？”娄半城笑道：“小何城里有没有亲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媳妇儿大着肚子呢，出行肯定不方便，多半是在家里呆着呢，小何没在家更好，直接把礼送她媳妇儿手里......”
    娄半城多精啊，
    何雨柱如果在家，说不定还不会收自己的礼，但如果家里只有个妇道人家，那肯定架不住自己这人精的劝。
    三劝两劝的，礼收下了，人情不也就交下了么？
    “爸，您可真鸡贼。”娄晓娥偷笑道。
    “去！哪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娄半城白了他一眼：“抓紧洗漱收拾收拾，等会跟你妈一起串亲戚拜年去。”
    “啊？”
    娄晓娥一听头都大了。
    从小到大，她最烦的就是这个。
    晓娥啊，这个叫姑姑...姑姑好。
    晓娥啊，这个叫伯伯...伯伯好...
    七大姑八大姨的，明明平日里来往的都很少，却得虚情假意的挨个点头问好，其实事后基本一个也记不住，这种客套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厌恶。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给何主任拜年，然后...然后咱们再一起去那些亲戚家。”娄晓娥噘嘴道。
    拜一个，总比拜一堆强吧？
    然后中途再趁机溜走，一跑跑一天，嗯！就这么办！
    “胡闹，你跟那何主任又说不上话，带你去算怎么回事？”
    “爸~~~”
    娄晓娥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好一顿撒娇，娄半城也没辙，只得苦笑着点头答应。
    然而，
    当父女俩来到南锣鼓巷95号的时候，直接傻了眼！
    只见人群排起了长龙！
    从中院排到前院，从门口排到胡同口，一个个手中都拎着礼品，显然全是拜年送礼的！
    娄半城往前走了几步，还瞧见了不少老熟人！
    “杨厂长，李副厂长，第一机床厂的周厂长，清华校长......”
    一路走一路看，其中他能叫得上名号的大人物就一堆了！
    “呦，娄董，你也来啦。”杨厂长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是啊杨厂长，你们...来的也够早的。”
    “不早不行啊，小何可是大忙人，过年都不闲着。”周海鹏厂长哈哈一笑：“可是这都来晚了呢，小何已经出门了，就剩她媳妇儿在家...晓娥也来了啊，这么久没见，出落成大姑娘了都，亭亭玉立的......”
    众位老相识们攀谈了起来，
    而他们之所以齐聚于南锣鼓巷95号，当然是为了展露自己的诚意了。
    没办法，何雨柱有个超级天才的脑袋瓜子，随便转一转，那就全是‘正绩’。
    有了新的发明设计，是放在轧钢厂好呢，还是放在第一机床厂好？又或者放在其他厂子？
    “何主任真是太厉害了...”娄晓娥咂了咂舌。
    看着大院门前的盛况，一阵感叹敬佩。
    明明大家的年纪都差不多，但人家现在已经成了人中龙凤。
    而自己呢？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爸，您自己在这儿排队吧，我溜达溜达去。”娄晓娥准备开溜了。
    “成，去吧，别走远了，等会还得一起去亲戚家呢。”
    “啊，爸你不用等我，我知道路，等我玩够了会自己去的。”
    “呵呵，这丫头，行吧。”
    娄半城多聪明的人啊，能瞧不出闺女的那点小心思？
    ......
    此刻，中院。
    “师娘，新年好。”
    “诶！新年好新年好！”
    “这是师公跟师奶吧？”
    “呵呵，新年好啊...”
    “......”
    队伍最前方的，是轧钢厂食堂后厨的众工作人员。
    他们来的最早，
    也都带了一些礼品。
    当然了，价值肯定不高，主要是心意。
    崔谷盈也就没多想，照单全收，毕竟这是当家的徒弟们的一片孝心，起大早来的呢。
    但很快她就犯了难，
    因为徒弟们一走，后面过来的，基本全是‘大人物’了，送的也全是重礼！
    收不收吧？
    收的话，这么重的礼，自己擅作主张，不会给当家的惹来啥麻烦吧？
    可不收也不是个事啊。
    之前排队的那些徒弟送的礼都收了，人家一瞧，哦，别人的你都收，到我这儿了你不收了？
    那不是拂了人家的面子么？坏了当家的的人脉了咋整？
    思前想后，权衡了利弊，崔谷盈做出了决定。
    收！
    反正自家男人也不是当官的，这也就算不上什么收受贿赂了吧？
    等当家的回来了，再让他拿主意，不想要的话，大不了再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也就是了。
    于是乎，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大包小裹的摞满了地面，各种礼品都快让屋子里没有落脚的地儿了！
    而送礼的人，却仍旧络绎不绝，仿佛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好家伙！这真是门庭若市啊！”
    “刚才有一个人的袋子里，当啷当啷的，里面装的啥？该不会是金子吧！”
    “那可没准呀！”
    “这何雨柱真了不得了，能量真大！”
    “......”
    院里的住户们羡慕的都不行了，他们哪见过这种场景啊！
    尤其贾张氏，酸的肚子里都快反酸水儿了！
    踏踏踏——
    聋老太太拄着小拐杖也出来跟着瞧热闹，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不知道在算计着些什么，良久，又转化成了一声叹息。
    算计不了咯，人家何雨柱彻底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