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亲去世
作者:夕阳余辉   墓旁的相思最新章节     
    荷花犹豫不决的走出房,王忠于的父亲看出荷花有心事。
    于是问道:
    “闺女啊?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有啥事解不开的啊!说出来不妨大家看看?”
    “叔,我有啥心事啊!没有啊!”荷花说。
    “你不要骗叔了,你已经挂在脸上了,不妨说说看。”王忠于的父亲说。
    荷花没办法了,只好把给王忠于送东西去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想法倒可以,也可以试试,可家里哪有东西呢?”王忠于的父亲说。
    于是荷花马不停蹄的按自己的想法,按步就班地进行着,翻遍所有地方。
    总算有了十斤来年做种的黄豆,又翻出十来斤辣椒,可油呢?只有一斤多点,怎么办?
    她想了想,只好又去偷偷的找找,她把事情的原因说给母亲后。
    母亲抱着她的头说:
    “你这是为啥啊?”
    可庆幸的是这次只有她母亲在家,于是母亲给了五斤菜籽油,二十斤黄豆,十斤辣椒,还给了一些卤制药材。
    就这样,经过自己不断的努力,现在黄豆,辣椒,油也有了,于是清洗,加工了二十八斤豆腐干,然后把这些五香豆腐干用塑料胶袋分五块,十块的价格一包包装封口。
    再加工了五十斤油辣椒,然后一斤一瓶装好,没有瓶,她就去山下的医院里找了五十个葡萄糖输液瓶。
    就这样,荷花趁学校还未放学,就到学校去,刚到校门口,还未停下来,有几个人就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
    本来她准备把这些东西依葫芦画瓢的放在韩老板的店里,让韩老板销售,现在她也走不了,几个人围着非要卖她的东西。
    她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卖了。
    一下子这些东西就脱手而空了之后,她又急匆匆的赶回大山。
    第二天,天刚明,荷花一边煮早餐,一边盘算昨天的情况,除去成本有一百元的利润。
    现在在手里的钱有两百六十八块,于是她下定决心要继续干下去,可现在家里什么都没了。
    她就下乡到家户去买,她每家每户的去问,一部分人说不卖,一部人不理不睬,一部分人甚至还没到门口就大声吐口沫,有时还故意打鸡骂俏的什么破鞋,别弄脏了我的衣服之类。
    可还是好,总算有几个人伸出援助之手,可以继续努力下去。
    荷花虽想大干一场,可家里的条件不具备大干,只能延续到时机成熟。
    可是回头一看,这所谓的大干也不过是自己的梦幻。
    于是又发出一声叹息“哎”!
    “闺女,怎么?昨天的事不如意?”王忠于的父亲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走进来问道。
    “叔,不是不如意,而是超出我的想象!”
    “那又是怎么惹你唉声叹气的呢?”王忠于的父亲又问。
    “叔,我正在努力想怎样扩大点,不是你就进来了吧?”
    “哦!你说说看?”
    于是荷花把这两次的情况切切实实的告诉个底朝天。
    “这不是好事吗?我还在担心什么呢?”王忠于的父亲说。
    “我没担心啊!我是在想我们具备条件吧?”
    “确实!怕费力不讨好呢?事情既然这样,就可以放开手脚了。”王忠于的父亲说。
    “是啊!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了。”
    “没有没关系啊!是啊!说实话,我们这个家能有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东西没有等有了再做吗!”王忠于的父亲也叹息说。
    “也只有这样了。”
    “成本有些高啊!价格只要他们能接受就行,我们离开城又远,又不通公路,你这样的来回也累啊?要不还是算了,等以后再说吧!”王忠于的父亲说。
    “好了,吃早餐,让我想想。”
    “这也是赚劳力钱,不过你太累了,太辛苦了。”
    “这倒没什么,只要可以做,只是量少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量多了反正又做不出来,这些我都想了。”荷花说。
    “那行,干脆把忠刚和忠梅都让他们不读书了,回来帮助你,这不就多了两个人吧?”王忠于的父亲说。
    “这不行哦!世上唯有读书高,读书才是头等大事,我自己想办法了,如不行,自己在有前途的情况再说吧?”荷花说。
    “这样你实在太累,你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农活,还要找些活干增加收入,这里里外外的来往,吃得消吗?”王忠于的父亲说。
    “我知道,千万不能让他们停学就行,我自有安排。”荷花说。
    “你有什么安排,要不这样,来年我们把大部分地都种上需要的黄豆,田里都种油菜,小麦,就不种了,玉米也少种了,远一点地就栽辣椒,既省力又省心些,油菜还来及,看看那些有余下的油菜苗,马上补上,明年一开春就以黄豆主,全部套种你看看可不可以?”王忠于的父亲说。
    “可以,我想也只有这样了,这样一来,也好趁王忠于他们的假期适当帮助一下,在明年的五六月在学生开学就可以销售了。”荷花回答。
    于是荷花走出门,望着远方所在的城市默默不语。
    春节一过,荷花把王忠于三兄妹送上学后,就忙着开始计划中的思路安排春季的工作。
    翻耕,播种,一切都在自己计划里进行着。
    田里的油菜一收割,除了栽上自家够吃的稻谷外,她全部都栽成糯米稻。
    地里除了撒黄豆的一些种上了一点玉米外,全都栽种成辣椒了。
    荷花整天不是在地里,就是在田里,春后的她把油菜籽收割,一包一包的运回家,再把田翻耕种上自家能够吃稻谷,其余种上糯米稻。
    地里,在玉米的空隙里全部撒下黄豆,远的地方,就全部栽种上大山朝天辣椒。
    眼看一切都很好,荷花的心里也甜滋滋的。
    这一来对荷花与众不同的做法也有人持不同的看法。
    有人认为她是懒才这么做的,也有人认为她是怪人。
    于是就有偏偏喜欢多事的好事者,竟跑到王忠于家里。
    对王忠于的父亲说:
    “你这老头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得说说荷花,管管她,不能让她随心所欲啊?”
    “我说她什么啊?她有那点让我说的呢?”王忠于的父亲说。
    “你看看!她把地里、田里折腾得什么样子?人人都种小麦,为来春慌作准备,而她却怕麻烦,都种油菜,油菜是简单,可产量低啊?也解决不了秋黄不时候啊?那多的油菜,那是油,不能当饭吃,卖也不好卖啊,谁不知道大山不通公路,种油菜还算好的,更离谱的是栽辣椒,黄豆?”
    “怎么了!错了吧!”王忠于的父亲惊讶道。
    “我说啊我的老哥,难道你不知道辣椒一顿吃多少?田里就不说了,她可把地里全都种撒上黄豆和辣椒,大哥啊,你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当饭吃啊?特别是辣椒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啥折腾,早晚这家也要败在她手里。”
    王忠于的父亲一听这话也有点来气了说:
    “这家早就败了一次,又何必怕再败一次吧?再说不是她,这家也许早就没了?何况是她的精神,我也老了,管不着了,日子是她在过,事也是她做,你说是吧?”王忠于的父亲说。
    来人被这老人反问一句,无地自容,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走到门口还是回头说:
    “死老头子,你真不识好人心,好心当驴干肺,走着瞧!吃亏的是自己。”
    这些农作物,在荷花的精心管理下,全部获得丰收。
    一天,荷花从地里回来,老远就看见老人忙个不停。
    荷花走近一看:
    原来王忠于的父在厨房的外面用木头搭建屋子,木桩柱都立好了,就差屋面上的屋梁了。
    荷花走向前问道:
    “叔,你在干什么啊!”
    “我搭间小屋来让你专门加工啊!,过几天他们都回来了,就一起弄啊!”王忠于的父亲说。
    荷花想了想,也该这样,可老人的岁数大了,这样可不行啊!
    “叔,你不要弄了,危险,我自有安排。”
    然后一边说一边也开始搭建了,到晚上一间简易的屋子就算成了。
    第二早上,荷花下山又去买了一口大铁锅,等她把锅背回来时,王忠于的父亲的土灶也弄好了,就差一些细微的地方了。
    经几天的努力,一间简易的加工房算是成了。
    于是荷花又加工了一些到学校去,可事情和前次一样,一下子被一扫而光。
    她也准备往回走了,这时一个人走过来。
    看了看她说:
    “你是王忠于的姐姐吗?是给王忠于送东西来的吗?”
    “是!”
    “还有吗?”
    “没有!”
    “太可惜了?”
    “怎么了?”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吃不上了!”这人说。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我毕业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了。”这人说。
    “那又怎么吃不上呢?如果来得及话,你可以到韩老板的店上买啊!以后我都会放一些在店里的。”荷花问
    “我去我父亲那里,我父亲工作的地方很远的,短时间回不来。”这人说。
    “哦,那真的就没办法哦!”
    “要不这样,你留个地址,等我在父亲那里安顿下来了,我把地址寄给你,让你寄。”这人说。
    “这行吗?”
    “应该是行吧?我也不知道,好吧!以后我们信上联系,我有事走了,地址给我。”
    荷花把地址给他后,收拾放包,看着拿出来卖就一下子被抢光的东西,心里又升起腾飞的翅膀。
    一些没买到的人还在发牢骚,七嘴八舌说:
    “怎么弄这么一点点?下次多弄点吧!我可没买到哦!”
    “就弄这么点点,都是做生意吗?”
    “好的,可以的,卖不完的我放在王忠于或者韩老板的店里,我们去哪里拿也行啊!我是试试看,有没有人买?”一些人这样说。
    “好的,下次我一定满足大家的心愿好吧?”荷花说。
    本身说来这次荷花就做得少,她主要的怕没人买,万万没想到这么快,供不应求,或得罪了人,而且一算除去成本后也有三十多元的利润,说来真比种地好。
    荷花把手里的东西卖完了,走进店里和韩老板谈好合作方式,准备后回到家。
    刚跨出门,韩老板让她等等。
    随手递给荷花五百元钱说:
    “这是订金,以后从货款结算中扣除,我知道王忠于家一定很困难,虽然王忠于并非说,若是不困难,他不会那么做,加工这些是要成本的,你就拿去缓解一下吧!不够时,你说,我能解决的一定解决。”
    “这怎么可以呢?”荷花说。
    “没什么不可以?做生意这行本身就有这规矩?我也不能破坏这规矩,你说是吧?”韩老板说。
    荷花知道韩老板的心情,含泪点点头说:
    “谢谢你的好心,那回去了,以最快的速度交给你。”
    “行,也不用谢,我也为了赚钱,赶快点,再耽误恐怕就黑了。”
    荷花就这样拿着钱到回家,一边干活,一边加工,一次比一次数量大,利润也越来越多,可是还是支撑不了家里的开销,王忠于的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药费也就越来越大。
    无论荷花怎样的精打细算,作怎样的努力,总是这样那样的问题解决不了,虽说比以前好得多,但毕竟这家千疮百孔,这里需要修修,那里需要换换。
    做了这么一段时间,手里也还是没有余钱,算来多少都还是有点利润啊?可这些钱又去哪里了?总是支撑不了家里的费用。
    本来荷花也想加大力度拓展一下业务,可各种各样的的情况,条件都不允许怎么办呢?
    于是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这时王忠于的父亲走进来。
    看见荷花的样子说:
    “怎么了?有哪点不舒服?”
    “不是,我想把房子修修改改。”
    “我们家哪有钱?”王忠于的父亲说。
    “等年关到了,大家都在家里,就我们自己动手干。”荷花说。
    “这样行吗?”王忠于的父亲说。
    这一拖再拖就快到年关了,荷花想了想,干脆
    而王忠于呢?
    经过两年的不断拼搏和努力,终于迎来了苦尽甘来的好消息,他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被gd省经济大学经济系录取。
    这一下子在全县传开了,大山也炸开锅了,王忠于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大家梦寐以求的大学,并且是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这样的好成绩在这小小的山城,还是首次,不要说是大山了。
    大家很快的为他鼓掌,竖大拇指:
    “王忠于真行!”
    人们在赞美王忠于的同时,更加赞美荷花!
    有的也为荷花高兴,也有人给予荷花高度的评价:说还是荷花有眼光,有能力。
    也有人说:荷花终于熬出头了,总算有个盼头了。
    大学虽考上了,学费呢?去哪里拿呢?
    正当荷花四处奔波,为王忠于的学费绞尽脑汁,祈求所有认识的人为王忠于借学费,四处碰壁,无人以之相助时。
    县里,区里和乡里也派专人过问情况,并送来了县里,区里和乡里的奖金和奖品,也带来了县委,区委的意见和精神,希望扩大其影响力,还为他在大山开了一个庆功会,毕竟这县从古至今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好成绩,这样好的成绩是少有的。
    王忠于打破了这大山的一片安静,从此大山的人们也不像以前那么安分,也不再相信大山不出人才的判定。
    “穷乡僻壤之地能出什么人才”,“那么穷的山旮旯能出人才”。
    现在这些都不复存在了!有了王忠于的开始,就会像地上的路,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时间,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像王忠于那样,该有多好啊!王忠于一时也成了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
    政府给的奖金是有限的,这无时无刻伴随荷花的内心,必定离王忠于的学费相差甚远,当王忠于的成绩在全县出来后,也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正在荷花愁眉不展展时,很多人都知道他家情况,都送来温暖,一些肖薇宽松的家庭也递上几块、十块、二十元。
    大山穷,但他们以想不尽的办法,把自家可以能值钱的东西,拿很远的山外变成现金,送上三五块,表示自己的心意,这些荷花都一一记在心里。
    大山的人们是朴实的,是善良的,只是他们太穷了,虽伸出的橄榄枝似乎微乎其微,可他们也许是想不尽的办法。
    或许三五天也不会吃点油腻的蔬菜;或许四五天晚上不用照明;或许再次放弃今年春节的一年一套才有的新衣服,总之,为这一无计划的额外支出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荷花接过这些善意,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自己知道大山的情况,除了穷还是穷以外,即使家里有一两样贵重的东西可以变卖,可都一时半会卖不出,那怕廉价得十分可怜,因为即使有人需要想买,可都因没钱而放弃。
    于是荷花拿着些钱,下定决心要发展大山,改变大山,一定要成为大山的弄潮儿!
    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也传到王忠于认识的朋友的耳朵里,很多人又伸出援助之手。
    特别是先前的那位杨师父还号召他手下的得力工人组织了一次捐赠活动,杨师父现在也是一个不小的包工头。
    还有在工地上他帮助的过一些不知名的朋友也送来了他们的微薄之礼,还有之前的那个祝工及校门口店里的韩老板。祝工现在是一个工地上的经理了,他以组织人,联系一要好的朋友捐款从远方送了过来。
    所有的好心人都伸出援助之手,这一年的学费基本筹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王忠刚兄妹的学费。
    正在荷花忙着给王忠于准备上学的东西,还在为差的一小点学费而苦恼时,门口出现一个邮递员,递上一张五百元的汇票,让荷花签字。
    荷花有些愕然,惊奇说:
    “你没搞错吧?”
    “怎么会搞错,信封上不是有名字、地址吧?你认为我这么远从山外跑来这里疯了?”邮递员说。
    荷花只好先把字签了再,不能让别人等在那里费口舌。
    字虽签了,汇票也拿在了,可荷花却忐忑不安:
    “这到底是谁啊?寄这么多钱?整整五百啊?这不是小数目啊?这人到底是谁啊?”
    汇票上也未落姓名,只是一个拼接的符号。
    荷花拿着汇票去到还在地里干活的王忠于问:
    “你身边有这样一个有钱的人吗?这数目不少哦?怎么办?放着,还是先用上?”
    递上汇票,王忠于看了看,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来,有钱的都送来过了。
    “地址,收款人姓名都没错,是我啊?这到底是谁?那就先用上吧!如果万一人家找上来,再想办法吧!”王忠于说。
    临近开学了,王忠于也要走了。
    “这学期总算过去了,下一年呢?怎么办呢?不可能又这样吧?也总得要想办法啊?”荷花在想。
    可王忠于也想好了,照以前的老办法,一边读书一边找事作,小小的县城都有我的容身之地,何况省城。
    大学报到的日子到了。
    荷花陪同王忠于第一次踏上去gd省城的班车,心里充满许多向往,一切都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在这繁华的城市里,高楼大厦林立,各式各样的建筑错落有致,马路上车水马龙。
    夜晚,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可以看到那些摩天大楼在各种各样的灯光和无数的星空之下的夜色中更加耀眼夺目,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种更加不同寻常的魅力。
    繁华的大都市,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无数人过往的目光,也紧紧的吸引着热血奔放,青春涌动的荷花,视野的开阔让荷花的心里有更大梦想和新的设想。
    大街小巷灯火辉煌,玻璃窗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仿佛自己也置身于一个绚丽的新的梦境之中。
    当他们找到省城经济大学门口,大门上的几个黄金大字紧紧地吸引着荷花。
    要不是当年荷花让王忠于完成学业,王忠于有今天吧?要不是荷花的一在坚持,也许王忠于也只不过是大山地里一个黝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