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事
作者:夕阳余辉   墓旁的相思最新章节     
    荷花十分着急的走出屋外准备去其他别的地方找找,走到屋前的泥土晒坝上,抬头向山脚下望去,一个小小的黑影在去山下的小路逐渐变大,那是王忠于的父亲的身影,从前面很远的未跑过车的之字毛公路与小路的交叉口,慢慢的朝这里走来了。
    等王忠于的父亲走到这晒坝上,荷花走向前说:
    “爸,你去哪里了?找得我好苦啊!”
    “你找我干啥,我想去借点钱解决燃眉之急!”王忠于的父亲说。
    “借到了吗?”荷花问。
    “没有,我找了几个以前自己帮助过的人,一开始都无话不说,一谈到借钱,都闭口不说了,我说我实在是没法才向你们开口的,你猜这些人怎么说的?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我还真有气了。”王忠于的父亲说。
    “他们怎么说的?”荷花问道。
    “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哦?”王忠于的父亲说。
    “不生气,大不了又那些什么的骂人话吧!”
    “那道不是,他们说:‘你不是有一个最能干的媳妇吗?叫她想办法不就得了吗?干嘛让你出来借钱呢?你说气人不气人?不借就算了,情你也不用还了。干嘛要这样说话呢?”王忠于的父亲说
    “我跟你说过,不要你出去,你就是不听,这回可好了,万气出病来,怎么办呢?还有我们帮助过的人,千万不可以让人家还,别人记得不记得是他的事,自己不能永远记住这事?更不能逢人就提这事,别人帮助我们的都要记住还。”荷花说。
    “好,这些人,都是些啥人啊!”
    “我跟你说过,家里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们的报考费我也送过去了,你现在该听了吗?算了,也不要生气了。”荷花说。
    “好好,闺女啊!你忙来忙去,够累的了,这是我做的‘好事’,真对不起!”王忠于的父亲说。
    “莫说了,莫说了,回来就好,我正到处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一个大活人的,怕丢了不成?”王忠于的父亲说。
    “那就难说哦!”
    王忠于的父亲看着荷花,荷花也对望了他一眼,两人相互笑了笑。
    这一来二去就快黑了,然后两人吃了晚饭。
    然后荷花躺在竹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在起来给猪牛弄点食料后,再辣椒的支杆剪掉,把辣椒打理干净,可不知不觉睡熟,醒来是第二早上了!身上多了一床折叠了两层的薄被。
    这太让荷花感到吃惊了,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真的是抽血引起的吗?不可能,那么多的人都没问题?不可能问题就出在我身上吧?
    荷花正有些疑惑可又自己安慰自己,看见王忠于的父亲从外面走进屋里。
    于是说:
    “爸,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闺女啊!你太累了,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哦!太苦了你,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没叫你是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王忠于的父亲说。
    “你要记着叫醒我啊?抢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我还年轻,累点有啥关系吗?”
    “闺女,我们全家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你怎么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啊!你知不知道你一但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事情就更严重了,我也不想活的了,还有你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啊?是不是劳累过度了?”王忠于的父亲说。
    “爸,我真有那么好?我有这么好吗?我不是好的吗?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是你把王忠于这么一个优秀的一个人交给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要替他把家守好,人看好,要是这次王忠刚也考上了,我们家就出了两个大学生了,你说在这大山不是一件自豪的事吗?”荷花非常自豪的说。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王忠刚和王忠梅的分数都下来了,王忠刚考了六百五十八分的好成绩,被qgd国防科技大学电子系录取。
    王忠梅却以全满分的好成绩被省城第一中学录取。
    这不外乎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全家都沉迷于高兴之中,荷花更加特别的高兴,她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也没白流。
    当荷花把这一好消息告诉给王忠于,王忠于的眼睛都润湿了!又是一手惊人之笔出于荷花之手。
    王忠于心里也为兄妹俩高兴,更为荷花高兴。
    王忠于家三兄妹的事更加传遍了全县的大街小巷,接二连三的出现大学生,在一些认为大山不可能的事在王忠于家里出现了。
    给大山贫穷的家庭增添了几分活跃的气氛和喜悦,也给贫穷的大山带来了许多美丽的光环,他们一时间成了饭前茶后的谈资。
    荷花呢?
    更加在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人们在赞美三兄妹的同时,更加大大的赞美荷花所作的努力和付出。
    王忠于来电说他这个假期不回来了,把时间用来找一份事情做,一是给自己增加生成的阅历和现实的残酷性认识,二是可挣点钱补贴自己。
    目前,弟弟也要学费,妹妹也要到省城来,虽说她学费是全免,但生活费和零花钱也是不小的开支,自己得出,至于加工的事,他两兄妹都大了,也应该让他们做一些能所能及的事,让他们帮帮忙是足够胜任的。
    王忠于坚持这么做,荷花也没办法了,在说王忠于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永远的在自己的指挥下生活,他有他的思维和方式,自己的原有框架也该放弃了,就让他自由飞翔吧!
    因为他很快就要踏入社会,走自己的路,新的生活会给带来无穷无尽的撞景和乐趣,同时也可能会带来越来越多的困难和障碍。
    因此荷花也没有多说,对于王忠于来说找事情是不难的,只是好和差的区别,因为王忠于本身也不怕什么苦的,累的,脏的。
    当然找事就好找得多,又加之他又不计较工资的高低,而且也有经验,事情就比一般人要好找得多了。
    忽然,她大脑一闪:
    “谁不想有一双坚强的翅膀
    飞向蓝天白云之上自由飞翔
    谁又不想有渊博的知识
    去海洋里探赏
    运用知识深挖巨掘宝藏
    可惜啊!可惜啊!
    命运的绳索把我捆绑
    我好像什么天外之物
    也好像路旁的瓜皮
    被人们随便踢进垃圾——
    我也有童年快乐美好的时光
    更有那天真灿烂的幻想
    我也好像什么丑八怪,
    永远也改变不了模样
    知心的话儿
    不知对谁讲………”
    这是黄昏的诗,是她特别喜欢的一首,黄昏是荷花喜欢的诗人之一,虽说不是很出名,但好像两人有着共同的经历一样,诗里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好像是跟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
    尽管这样,荷花也担心开学的费用不够,她得多想办法,想来想去都行不通,因为该打扰的都也打扰了,该借也借了,再打扰都不好意思了,王忠刚要先走,因为他远。
    王忠梅要晚点,又近。
    现在王忠于的父亲的视力基本看不见了,加之年龄越来越大,也一天不如一天,人老百病出。
    年龄大了,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三天两头痛是常有的事。
    说明白一点也就是药在支撑着,还好的是身子骨还挺硬朗。
    人上六十,天天防死。
    眼看王忠于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就才可以工作了,好歹有个盼头,荷花也担心他的父亲熬不熬得到那一天都一定。
    现在,她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也不那么好,最近好像身体总是有点力不从心。
    完全是依靠强大的内心和强大的思维迫使她要坚持下去,她已经没别的选择。
    目前离他们的学费和自用费还是有些差距的,唯一的也只有再次学那两人去卖点血,可身体告诉自己不能再抽了,但又去哪里想办法呢?不管了,先把钱筹足后再说。
    少卖点不应该有事吗?荷花也总是在一次次卖血时这么想,先解决燃眉之急,然而这燃眉之急却永远也是解决不完似的。
    那么多的人卖血都没有出事,我就不相信事情会偏偏出在我这儿!
    荷花也往往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下着毛毛细雨,又进不了地,下不了田。
    未等王忠梅们起床,她找了一个斗笠,直奔医院而去,无论如何都要把学费凑齐才是正道。
    就这样荷花来到了医院,心里也一直在提醒自己少抽点,可她又担心抽少了凑不足数,而且多为他们准备一点不是好事吗?
    当医生问她抽多少,她却说一千五百cc。
    然后结账回家,刚到家门,王忠梅接过雨伞问:
    “姐姐,这么早,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找不着你吃早餐啊!大清早的,又是雨,不见人影,你最近是在干什么?”
    “趁天下雨,田里地里进不了,我就出去了一下,你们吃饭了吗?”荷花问。
    “吃了,你还没吃吗?最近有人说你老是往山下跑,说你在干些不干净的事?当然我们都不相信。”王忠梅说。
    “不信就对了。”
    “可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呢?你总得有个理由吗?在说人言可畏啊?”王忠梅说。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非要找个不切实际的理由,那么就离陌生不远了,我不需要这样的理由。”荷花说。
    “那即使这样,你的身体也大不如以前,总该说说吧?你是不是去医院,结果如何?有问题吗?”王忠梅说。
    “我会有什么问题?不是好好的吗?最近身体差,可能是焦虑,担心过多吧?”荷花说。
    “不是的,有问题你得说啊!我们大家一起面对,千万不要一个人扛,好吧!”王忠刚从屋外走进屋里说。
    “真没什么事?怎么你非要说我有事才好呢?”荷花反问说。
    “趁天上现在又晴了,你们进地里把所有东西该收回来的给我收回来,在地里容易坏的,你们都要走了,确实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有时间的话也可以翻翻地,还可以帮助加工一些你们喜欢吃的麻辣豆腐干和油辣椒,反正你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不愁多做一点点吧?等待秋种了。”荷花说。
    “不愁不愁,好的,我们去就是了,你怎么说都不能把身体累垮了,身体才是本钱,如果你把身体累坏了,这家就完了,你才是这家的主心骨,我们希望你注意身体。”王忠刚提醒说。
    “你们就如此看重我!我也心满意足了。”荷花说。
    “不是我们看重你,是这家太需要你?身体有不适的地方,提前去看看医生。”王忠刚说
    “这不是屁话吗?好,我知道了,我到县城有一点小事,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也不要瞎猜,少听点外面的东西,外面的东西会腐浊人的。”
    “是吗?但愿如此吧!”王忠梅说。
    荷花虽嘴硬,话虽如此这么说,但始终觉得身体是有些疲惫异外感觉,四肢显得有些无力,周身有些酸软疼痛。
    她先走进自己的卧室换了一套外套,本想把外衣换了趁现在雨停了,吃了饭就去干活,田间地头还有很多未收拾的东西。
    还没等她把外衣换掉,就一下子倒在床沿上,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起来,于是她干脆躺一会儿在进地里。
    可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抽过量了?反正自己无从知道。
    还好王忠梅们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状况,荷花扶住床沿,慢慢再次坐起,准备站起来,可是始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实在浑身无力。
    就只好向王忠梅说了一声:
    “我头有些晕,休息一会后,才去地里,你先把黄豆泡上二十斤吧,在去地里。”
    “好吧!,你休息,我走了。
    于是荷花躺下,慢慢也就睡熟了。
    忽然她在睡梦中听到是否有人在叫她,等她醒来一看,王忠梅站在床前,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好像一切的事都让她知道了。
    荷花看到王忠梅这样看她,心里特别害怕,生怕事情暴露了。
    “多少时间了?”荷花问。
    “多少时间?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王忠梅说。
    “我睡了多久?你说啊!”荷花问。
    “已经是第二天了。”王忠梅说。
    “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呢?”荷花说。
    “父亲不让,说你太累了,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看你才是父亲的小棉袄!”王忠梅说。
    “是吗?我们都是,这样不好吗?”荷花说。
    “好!真没问题?你还是去看看吧?也求过放心啊!”王忠梅说。
    “你们这几天怎么了?是你们有病还是我有病?没病总让人家去什么医院?医院是那么好去的吗?”荷花十分生气的说。
    “好,好,你没事,是我们有事?起来吃饭了,你不是说休息一会,你看看多少时间了。”王忠梅说。
    “多少时间了看?不是太累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荷花责怪说。
    “昨天你一回来说休息一会,可这一会也太长了吧?我准备叫你,爸爸又不让我叫你,他说让你休息一下,可你这一觉睡这么长,难道不感到有些奇怪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如果我在不叫你,不知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去县城是不是检查身体?反正我觉得你不对,等下我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医生,好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睡过头了吗?没事的,谁又说的,进城就要去医院?可能确实是太累了吧!休息一下就应该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就有精神了吧?好了!”荷花说着一下子跳起来给王忠梅看。
    她为了掩饰自己,她又强打着精神做两个蹲腿动作说:
    “走,吃饭去吗?把饭吃了,你该准备的,抓紧准备,我跟你二哥弄点油辣椒和豆腐干去,过几天一起送送你二哥上车。”
    “好的。”王忠梅这下也认为荷花没事。
    然后荷花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去做自己的事,穷人家的孩子历来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又十分自觉的,饭后都是各行其事。
    荷花把碗筷收拾完后就开始和王忠刚弄油辣子和豆腐干。
    她把油辣椒弄好后等油辣椒辣冷却后,再把油辣椒辣用葡萄糖吊瓶装好,保正不能漏油,而且这次她做了很多,等他们带走后有余下就给韩老板送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出发。
    第二天早上,荷花和王忠梅都起了一个大早,王忠梅负责给王忠刚收拾食品的东西,荷花给王忠刚收拾衣服一类的东西。
    然后三人一起到县城车站,送上去省城的班车,等班车远去了,去qgd省城班车要省转车的,到省城有王忠于在车站接他,再由王忠于送他到qgd省城国防科技大学。
    姐妹俩等看不到车子才转身回家,回家后,荷花问王忠梅有什么打算,王忠梅说没有。
    荷花说:
    “我想让你提前两天去省城,顺便给你哥哥多带点他爱吃的豆腐干和油辣椒,你也可以熟悉一下环境,看看你哥哥怎么样。”
    “好的”。
    然后各行其事了,荷花先去地里去弄猪草,王忠梅去稻田里给翻地打农药翻耕等等。
    姐妹俩都到了晚上才回来吃饭,吃完饭,忠梅去看书了,他们至今还在点煤油灯,未照电灯。
    荷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检查看看让王忠梅带的东西是否有漏掉。
    每天晚上都坚持劳动到晚上十一二点,这已经是常规了。
    荷花一天总是有那么多做不完的事,操不完心,有时本想松动了休息一下,恰恰韩老板又要货来,这样一下子又让她马不停蹄的工作到晚上十二点了才能休息,有时她还探索一下新的东西。
    一天的劳累和身体的匮乏使她很快进入梦乡。
    梦见自己成了白衣仙女,在空中飞来飞去,终于来到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很多美丽的姑娘们在桃花下一起翩翩起舞,十分优美的舞姿静静地吸引着她,动听的旋律来回飘荡,悠扬婉转的曲子传向四方。
    姑娘们兴高采烈地在桃花下吸收桃花散发的清香,来来回回的蜜蜂忙忙碌碌的桃花下翻飞。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非常高大十分凶猛狰狞的怪物,手里拿着自己不知道的兵器,出现在眼前,嘴里发出十分吓人的怪叫声,仙女们一下子也不见了,荷花也努力的向外跑,跑啊!跑啊!
    越跑越跑不动了,一下被这怪物抓个正着,“哇”的一声坐了起来,等荷花清醒了,原来是一场恶梦,头上直吓得冒汗。
    荷花起身,摸到火柴盒,然后点亮煤油灯,向四周看了看,吐了一口气,才勉强缓解过来。
    她起身下床,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压压惊,然后又倒下睡觉了。
    这下一睡就是天大亮了,荷花知道自己起晚了,急急忙忙用冷水洗了脸,也快进秋深的大山天气,也带了一丝寒意,一把凉凉的冷水让荷花清醒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
    然后把头梳,正准备去煮早餐。
    突然发现,那四方桌上,放着三碗油茶,和十多块豆腐干。
    这油茶是大山人的待客之道,一般平时是没有的,王忠梅还在油茶里放上了几颗酥香豆和一个鸡蛋,桌中间的碗里放了十几块豆腐干。
    王忠梅说:
    “姐姐,没叫你,就起来了,想把我早点送走,少烦你是吗?”
    “是啊!这么早,早餐都煮好了,我得尝尝,我要看看我们的这位才女,以后真能做到,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荷花含笑说。
    “呸呸!”
    荷花端起碗喝了一口,正准备尝。
    只听王忠梅说:
    “不错吧?借花献佛都不会的话,我就不是大山才女了?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
    “呸,还行吧!快点吃了上地里啊?把该收回来的收回来,该捆绑扎的捆扎好!不是过几天,我忙不完的事。”荷花说。
    她们吃完早餐,荷花叫王忠梅今天就不去地里,一是在家里等通知,估计最近一两天该到了。
    二是,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那些该带走,那些该存放整理,该准备的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