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叫我小胡就行!”
其实躲在墙角的胖子早就目睹了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
如今别说他的师傅还在地上挺尸呢,
就是他师傅摇来的大有来头的老祖都折我手里了,
此刻听到我的招呼后一溜小跑过来,距离我不到一米距离的位置直接“噗通!”跪地上了。
仰着胖脸对我一阵傻笑,
“嘿嘿,爷爷,您打算听点啥?”
这胖子的架势谄媚的很,我无奈摆了摆手。
“别叫这么肉麻,”
“还有,离我远点!站起来回话。”
“全听您的!”
胖子起身后麻溜的后退了两步,呈九十度弯着腰,显得异常的恭敬。
我从兜里掏出烟一根烟点着深深抽了一口,
吐出烟后,
透过烟气端详着面前这个滑不留手的胖子,
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好像他的喜怒哀乐、张狂谄媚都是装出来的,
虽然那种表演的痕迹非常小,但是我的第六感就很敏锐的发现了。
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和地上躺着的那个阴山童姥好像也并不是一条心,
看这面前这个胖子,
之前致幻过慕容白一次的那颗右眼,也已经完全被染黄的斜刘海盖住了,
要不是我惦记着这件事的话,
没准真就忘了!
因为他一直保持九十度鞠躬的姿势,导致全身颤抖脑门上已经全是汗水了,
我看势头差不多了,于是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
这才张嘴问道:“先说说你这颗眼珠子的事儿吧!”
“眼珠子?”
胖子反应过来后眼皮子眨了好几下,随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5.0的,不近视!就是有些色盲!”
“呵呵,”我看着胖子没打算说实话,
于是朝着慕容白喊了一嗓子,
“小白,你来招呼招呼咱们这位德禄兄弟!”
“ok!”
慕容白和我一个宿舍厮混了一年多,彼此太熟悉了,
自然听出了我的画外音,
此刻跑过来把自己的通灵匕首拿在了手里,
在胖子的眼前晃了晃,
“胖子,你小子不老实是吧?刚才致幻你白爷的账还没和你算呢!”
“别!我说还不行嘛!以和为贵!别舞刀弄枪的,”
胖子倒是很识时务,
觉得此刻也没必要隐瞒了,
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自己的情况聊了个底儿掉,
他自称胡德禄,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专业是土木工程,
毕业后不想去工地搬砖,
也不想去施工单位当日当午的苦逼技术员,
在网上上传了自己的简历后就打算躺平了,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之前在学校交的女朋友孙小鹿打来了电话,
电话内容是说她毕业后去了一家理发店当学徒,
感觉管吃管住挣也不少,知道胡德禄没工作,于是也把他叫过去了,
就这么的,
胡德禄屁颠屁颠的当了半个月的学徒,
可能这胖子天生就聪明,学啥会的也快,半个月后竟然直接上手了,
短短三个月,胡德禄就成了那个理发店里排行第一的托尼老师。
正当胡德禄想着提高手艺后自己开一家店单干的档口,
就接到了一通神秘的面试电话,
打电话的是个男人,后来他才知道是自己的便宜师兄,
在电话里许诺这个职位类似医院的护工,工资每月五万,管吃管住,还只上夜班!
虽然没有五险一金,但是好在给的足够多啊,
胡德禄小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虽然现在当托尼老师每个月也有一万块的收入,但是忙起来那可是站一天啊,甚至就连吃饭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
遇到挑剔的客户还得给人装孙子,
有时候也得昧着良心夸客户长得好。
胡德禄平时有点抽着烟打游戏的小爱好,自从当了托尼老师后烟戒了,游戏也有日子没玩了,
两工作一对比,傻子也知道选那个了?
于是那天胡德禄请了半天假后就打算去试试水,
到地儿后被一个面色苍白的瘦高个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面试者就是现在地上挺尸的阴山童姥,
问了胡德禄的生辰八字后,又问了几个类似胆子大不大?想不想挣大钱的问题,
面试过的人都知道,
遇到这种提问肯定是不能怂的,
于是胡德禄很自然的拍着胸脯说自己胆子大的很,小名就叫胡大胆!
最大的愿望就是挣大钱开大奔!
胡德禄的回答让面试者很满意,
很快就让瘦高个递来了劳务合同,
用胡德禄的话来说,除了签订合同的时候没有印泥,需要自己咬破手指头按血手印外,
其他的流程到也正常,合同内容也没啥毛病!
回去和女朋友说了后,女朋友也同意了自己的选择,
“胖子!大晚上的没人愿意听你的流水账,说重点!你的眼珠子咋回事?”
慕容白打了个哈欠后不耐烦的用刀背捅了捅胡德禄的后腰,
“这就马上要说到了,别急嘛!”胖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又讲了起来,
原来在他第一天上班的的时候,
自己的老板,也就是后来的阴山童姥,就给了他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眼珠子,
让他吃下!
胡德禄看着有里有些埋汰的眼珠子实在是不想吃,
不过老板说了,要是不吃的话,就看不到那些东西,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干他们这一行!
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胡德禄是忍着恶心、胆战心惊的把眼珠子囫囵咽了下去,
结果!
当天晚上眼睛就发生了变异,
不只是能看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他发现自己还能用眼睛制造幻境,
这让他很是兴奋,
直接对着老板跪下要拜对方为师!
老板露出了一切皆在掌握中的表情,爽快的同意了!
两人的关系由老板员工变成了师徒,
自然更加随便了。
就这么得胡德禄连着跟师傅干了多半个月了,
他也由最开始的不懂,到现在的精通了,
随后师傅巫山童姥这才告诉了他实情,
借那些婴儿的命债都是用的胡德禄的名义,到时候还债的话也得他还!
“这块内容仔细说说,”
我非常关注这些细节,于是追问道。
“呃……是这样,”
胖子用手捋了捋头发,稳定了下情绪后继续说道:“我听我师傅讲,说这些婴儿刚生下来后还没有沾染世俗的浊气,所以浑身还是纯元之体,”
“虽然命盘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定下来了,但是只要肯付出代价还是能够借一部分运气或者寿命的!”
“这和借债差不多,债主是哪些婴儿,借债者是我,中间还有个担保人!”胖子说到这里制住了,两个小眼珠看向了我,
“说白了还是借!”
“担保人估计是那个什么血池姥姥吧?”
“但是有借就有还!到时候你怎么还?”
我从兜里掏出烟给胖子和慕容白都散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此刻胡德禄点头哈腰的接过来后,很有眼力劲儿的给慕容白和自己点上了烟,
深深抽了一口后,有些犯愁的吐出口烟,
胖脸已经皱成了丑橘,
“哎,实话和您说吧,”
“我是我师父今年新收的徒弟,可是上一任的便宜师兄已经出车祸死了,”
“说是出车祸,还不如说是找了个借口,毕竟他当时瘦的成干尸了!”
“您别看我现在胖,估计到我还债的时候,下场和我那个倒霉师兄差不多,大不了以命抵命呗!”
“哦?你倒是想得开啊!”
我揶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