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布匹的撕裂声在无人的阴暗角落开启。
白炽望见眼前过于魁梧的狐人女子,护住大片布匹撕裂后的锁骨一下风景。
“不可以啊驭空大人!”
驭空歪头,喘着粗气:
喵喵喵?
老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了个献刀于殿上。
结果你这先攻先撩的家伙先投降了!
“怎么回事?”
“发生,发生了一点儿事儿……”花火炽忙擦汗,又火速护住腰间的秘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
要是真到那一步,驭空司舵您的品味可能就解释不清了啊!
驭空越看越觉得可疑,伸手将这厮壁咚于墙壁之上。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她突然想起在度厄医馆上,此僚甚至当场诉诸的暴论!
“实在不行可以看医生,如果是你的话,药力也可以算做作是能力的部分!”
花火汗流浃背:“……”
今天这个烟花大炮是真的要打嘛?
“你的冲动,和停云姑娘的离开也有关系吧。”
啊,无愧拥有乐子神赐予的第一大脑。
此言一出,驭空顿的耷拉下来。
“你说得对。”
“我不该逃避。”
于是花火便趁热伸手,娓娓上前窝在她的怀中小鸟依人:“您的痛苦我能够理解。”
“但是还请节哀,我是白炽,可以给我两千万嘛?”
白炽望着她的眼。
“我想去委托匹诺康尼的为停云风光大办……匹诺康尼的忆梦技术可以刻印停云的样子。”
“好歹有一份念想。”
论骗子的共通特征——伸手!
“可是匹诺康尼应该是银河最为昂贵的消费场所吧?”
驭空凝眉沉思。
“是的。”白炽握住她的柔掌,“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停云。”
必杀——亲情爱の绑架!
“但是我可能没有那么多寻镝。”
“啊,没钱?为什么,你在天舶司干了两百年啊,战功奖金怎么着也有不小的家底了吧!”
“这么好的运输物流业你不贪的嘛!”
“嗯?作风廉洁应该是天舶司的常规标准吧。”驭空狐疑道。
而且停云和晴霓这些孩子的抚养也是一份不小的开支。
怎么感觉这家伙此时油的有点让自己不太舒服?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又一次被推开的小情绪在作祟?她起先归咎于自己。
“啊,我是说很不幸驭空,我的家产全部被可恶的药王秘传付之一炬了,要是没钱的话其实也可以刷星际和平信用卡的!”
“接个电话。”很不巧,即将被骗光退伍费的云骑老兵接到电话。
“原来是青簇姑娘啊,有何贵干。”
“是么?延迟退休?起码在干五十年?那我算不算是到了退休即正首的年纪了!”
“……”
“……”
“这样啊?好吧,鸣火遇袭的确需要重新整备一支商队。”
“难得将军主动给我来了场假期,天舶司的事宜就辛苦他了,谐乐大典观礼代表?”
“我们和家族并不熟吧。”
“明白,只是礼节性的互访。”
“正好,我这边正有个同样的日程。”
“这就出发。”
花暗说不好。
貌似玩大啦。
这个老兵真要一步一步的尾随自己去匹诺康尼啦!
花火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腰间的“葫芦”。
千面假面的变身效果正在进入倒计时,要是在暗无天日的星空里发现自己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会杀了我吧,她会杀了我吧!
飞鸢流羽应声驰回驭空坐下,牵住了白炽的手:“上来!”
但此刻暴露无异于自寻死路。
花火只得点头,心生脱身之计。
有了!
天舶司星门关口。
一艘公物星槎幽幽驶离。
目送放行的市舶官望着眼前的目的地:
——空间站黑塔。
前往阿斯德那星系的补给坐标上,真的有湛蓝星域的科研停泊站嘛?
联盟风格的青色空舟之内,白炽伏在舷窗边望见在量子航行中渐渐远去的青色天舟。
早在之前自告奋勇帮助导航的过程中,她就已经暗自将此行的中转目的地修改到湛蓝星系。
到时候在空间站趁机下船混入科员之中,在寻找其他去匹诺康尼的船票。
可一定要离这个女酮头子远远地!
花火炽隔着舰桥都能听到她的老相识打来电话:
【驭空姐姐难得出趟远门,好好休息吧】
【唯一遗憾的是,本想第一站抵达罗浮去拜访一下呢,就是不知姐姐的身体还算硬朗……】
“飞霄妹妹,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你的身体如何?”
“哎呀,偶尔想打人的冲动还是老样子啦,一时半会死不了。”
“那个葱姜蒜满嘴狐话,我是觉得若要压制病症也不是总要靠他。”
“咳,在下是飞霄将军的幕僚椒丘是也~”电话另一头,是飞霄将军左右的哼哈二将之一不爽。
“偷听电话是个厨子该做的事情吗?”
“去去去,女人间谈话你个男人懂什么!”
“驭空姐姐,椒丘正在为我换药,他虽少有陷阵的时候,但处处处理不被理解也会生气的哦。”
“好好好,宝宝不生气,椒丘,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还不行嘛。”
驭空烟波流转,心绪隐藏。
“难得你来一趟罗浮,我却不巧远行,此时此刻相信你也在路上了。”
“丹鼎司的龙女大人,也许能给出一些缓和的解法。”
“我倒是习惯了,获取直面恐惧的方法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星区闲聊就到这里吧姐姐,姐姐。”
“保重。”
“保重。”
飞霄其本尊撑面横踞青丘军舰桥的主座,云色青丘风衣、战器青丘钺和流矢弓悬挂身后。
那位粉毛狐人男子为他捆好了狰狞的齿痕。
“嗯,出现了两位以上的巢父,可以确定我们又双叒叕陷入狼窝了。”
椒丘:
“总是这么血腥的打法,我是真担心哪一天你变不回来了,把我当做火锅肉料撕开怎么办了。”
“但这不是很正常的是吗?寻镝的镝锋总是最先陷入包围的。”
飞霄起身,摊手。
椒丘会意,为她披上风衣。
这风衣很有用,遮住了遍体鳞伤的躯体。
尽管身在一线他时常提醒后者,着甲会少受很多伤。
但她却知道,这份疼痛往往能令她记住自己活着。
决战之时,整颗血色行星的下方云层中发射出阵阵血芒,冲破云层命中了追袭的前锋舰队。
轻舰坠落、逸仓殉爆。
一枚枚弹丸般的赤色狼茧穿破防护罩、像是叮住野兽的苍耳,投送源源不断的月狂战狼!
震颤的主舰之中。
通讯玉兆传来斥候的消息:
“祂们的巢父激活了母月,并且借助山脉隐藏了相当部分的对舰炮台。”
“你要小心,狗急跳墙的最后结果往往是“换家”!”
地面之上,到处都是扭曲的断手、血脏和破碎的登陆玄舱。
云甲染血的云骑、青丘联军立于如山般庞大的【狼兽】之顶。
貘泽望向头顶被骤然撕碎的云层。
血色的月夜之下,天空像是落下了流星雨。
“我知道了。”
面对貘泽的预警,飞霄的复眼面甲锁定了远方。
那里,一枚穿过层层舰光拦截的高速【狼茧】化作一枚血线,旋转中探出了切割斗舰的破甲利齿。
喀啦啦——!
腐蚀性的酸液在利齿高速旋转中在正上方的舰桥划出一道圆。
其中,小山一般的步离巢父手握万斤血斧而来,文员四散跑退,便是箫用的青丘亲卫也只能在血色的风压下堪堪站立,压力莫大。
“祂是来找我的。”
“都给我退下!”
飞霄攀上了长钺,青色的风场吹开了狼毒的血腥。
在明知败局已定的情况,依旧拥有如此之高的战斗意志实在是意料之外。
但,也算意料之中。
巢父发出讽笑。
“作为妖弓支配的七具傀儡,竟然只是叛逃我族的残缺的奴隶…你这小小的躯体,我顷刻捏碎!”
无尾的狐人只有一个原因:
战奴这种炮灰,清洗毛发是极为昂贵的!
飞霄抬头。 “讲完了?”
“那就上路!”
巢父一愣,意识到自己被无视的暴怒中挥动血刃。
但比它更快地,一道咆哮于空的苍黄首影击穿了整片舰桥的风挡,撕裂旗舰上方缭绕不散的狼毒!
也直接斩开了整颗夜色下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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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