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作者:徐安忆   我也不想动手,可他有血条最新章节     
    充满野性的少女罗敷马步顿开,端枪身前,一身腰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直指陆景!
    强烈的战意透体而出,仿佛一杆刺破苍穹的长枪迎面扎来!
    “好扎实的枪法!”
    在场的智刚,姜文远皆是眼神炯炯,看出了罗敷的不俗。
    来历不简单的宋玉蘅更是看出罗敷这一手枪术,师承似乎来自沧州枪豪李同章。
    宋玉蘅妩媚与清丽并存的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陆景狼狈招架的模样了。
    但被罗敷强烈战意锁定的陆景却扭扭脖子甩甩胳膊,临时做起热身运动。
    他一边热身一边说道:“那我就教教你。”
    等热身完毕,陆景旋即马步探路,单臂前伸,摆出一个松散的拳架。
    就这?
    和罗敷劲力凝一,人枪合一的架势相比,陆景的迎战姿态显得有些儿戏。
    罗敷一张好看的麦色脸蛋儿更是多了几分恼怒!
    看不起谁呢!
    我扎死你!
    罗敷二话没说,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顿时内力汹涌,看似纤细的小蛮腰却猛地一抖,迸发出凶悍强劲的腰力!而与她合一的大枪更是刹那间就化作摇头摆尾的毒蟒。
    呜呜风声自枪尖透出,骇人心神。
    正所谓“枪怕摇头棍怕点”,一旦大枪枪尖摇晃起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混杂变化,极难招架。
    可当罗敷腰劲弹抖锁定陆景时,却发现对方那松散的拳架忽然就变了!
    变得仿佛一汪充满灵性的流水。
    她的枪尖劲道往哪儿透,对方拳架横栏似乎就能往哪儿招架。
    一连九次都被对方拳架看穿意图后,
    罗敷光滑娇嫩的额头已经渗满密密麻麻的冷汗了……
    怎么会这样!
    他竟然完全看穿了我的意图……
    这还怎么打?
    罗敷原本红润的嘴唇登时变得煞白,原本强悍的精锐的战意也顿时摇摆心虚起来。
    智刚和姜文远看不出门道。
    只有真炁境的宋玉蘅看出了陆景的可怕!
    宋玉蘅看得头皮发麻,一颗花心更是乱颤不已~
    身随心动,心随意走!
    这家伙竟然把《七伤如意劲》练到这种境地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陆景见罗敷迟迟不动手,笑了:“怎么,还不动手?”
    罗敷咬住饱满的嘴唇,眼神充满挣扎。
    陆景哈哈笑道:“那我来咯。”
    话音未落,
    陆景大腰顿时如潜龙腾空,破渊而出!
    前伸单臂顿时化作毒龙拨云见日般朝着罗敷悍然插去。
    “唰!”
    陆景身形撕裂空气发出脆响,而罗敷常年修炼的枪术本能也在此刻应激而动,摇头晃脑的枪尖顿时顺应本能朝着陆景扎去!
    未出枪前,她犹豫不止。
    可一旦枪尖刺出,那千锤百炼的枪术本能顿时再度凝练如一,身心不二。
    正如他师父那千万遍的教导:
    我辈练枪之人,枪法可以弱,斗战可以输。
    可唯独一身枪意!
    决不可退!
    一枪即出!
    百死不悔!
    罗敷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一往无前的枪意力透而出,似要洞穿枪尖前的一切。
    而陆景不避不让,眼神坚定的像是那枪尖不存在。
    前冲之势仿佛能破千山!
    罗敷也被激起胸中战意:“好!那就看看谁更强!”
    她蛮腰再扭,将一身内力全部灌入这一枪当中,枪尖于方寸之间竟再度提速,空气都因此爆出道道波纹。
    “破!”
    罗敷心中大吼。
    可那能穿金洞铁的枪势却在陆景身前三寸时猛地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万钧重力猛地砸中般颤抖起来。
    恐怖劲道透过枪杆瞬间传递至罗敷手心,罗敷只觉手心一麻,手中那熟悉无比的大枪霎时仿佛一条活过来的巨蟒,奋力挣扎着要从她手心挣脱。
    “要坏!”
    罗敷心头大惊,猛地运起内力层层化解那恐怖劲道。
    可当她好不容易压住手中大枪,却发现陆景已经鬼魅般贴到她身前一尺。
    陆景摇头:“太慢。”
    随后那一直被压在腰间的左拳猛地蹿出!汹涌磅礴的劲道登时撞在罗敷小腹。
    “嗵!”
    层层涟漪在罗敷小腹衣衫和肌肤上爆开。
    罗敷更是青虾一样瞬间弓背而起,一张充满野性的娇俏脸蛋于刹那间花颜失色,满口震惊:“怎么会……”
    “咳哈!”
    罗敷猛地咳出口水,肆虐的拳劲在其体内汹涌肆虐,让她浑身震麻到无法控制自己,以至于她就只能软软的挂在陆景拳上。
    间或还抽抽两下……
    陆景:“……”
    好像下手有点重了。
    他默默抽回拳头,罗敷也跟烂泥一样流到地上。
    罗敷原本充满野性,战意昂扬的娇俏脸蛋儿这会儿眼白上翻,眼神涣散,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众人:“……”
    这一拳!
    好可怕!
    宋玉蘅也是女子,立马过去把烂泥一样的罗敷搀扶起来,顺便剜了陆景一眼:“泼才!不知道下手轻点吗。”
    把人家姑娘打成这…这个样子!
    陆景也怪不好意思的。
    可他已经留手了。
    宋玉蘅在那边给罗敷推拿活血,陆景也板着脸让看热闹这群家伙该忙啥忙啥去。
    加入镇安司第一天要做的事儿还是很多的,领取制服,佩刀,和镇安司规章手册,之后就要在老兵的带领下进行培训,熟悉镇安司的各项事宜。
    就在镇安司上下忙活的热火朝天时,几天没见的周总旗带着一群手下来到镇安司。
    周琦来到班房前看到多出来的小三十号人,豪爽笑道:“镇安司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
    宋玉蘅胸脯一挺,挡在所有人前面笑道:“周总旗不是告假在家休养吗,怎么今日有空来署衙啊。”
    周总旗假惺惺道:“我也不想来啊,但听说吕阳境内的吴各庄出了妖变!我这才火急火燎赶来汇报啊。”
    宋玉蘅美目登时冰寒,盯着周总旗。
    什么妖变?!
    分明就是你在背后指使!
    班房里气氛迅速凝重,但周总旗却一点不慌,甚至故作讶异道:“啊?代百户你不会还没收到报案吧?不过也是,您毕竟刚来,耳目还不灵通。”
    潜台词:
    跟我斗?
    你火候差着呢!
    周总旗假装痛心道:“这次出事的是吴各庄,我早就跟您说过镇妖除害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妖怨沸腾是会激发妖变的!我手下线报说如今吴各庄已被妖怪包围!这将来要是传出去咱们吕阳镇安司是要吃挂落的!”
    “最要命的是万一这股妖变蔓延至县城,如此重责!”
    “谁来担!”
    周总旗痛心疾首,掷地有声。
    宋玉蘅一张俏脸紧绷,煞气几乎要溢出来。
    她实在是没料到镇安司里竟然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败类,用一个村的性命来做博弈筹码。
    好!
    姓周的!
    你够狠!
    宋玉蘅贝齿紧咬,恨不得直接抽刀把周琦砍了。
    可她越是这样,周琦就越是开心,得意,他甚至躬身拱手请求道:“当此时节,还请代百户决断!”
    在他身后,那群不学无术的旗官也跟着躬身起哄:“请代百户决断!”
    宋玉蘅美目如刀:“既有妖变,平定便是。”
    “好!”周总旗一声高喝:“代百户您有用得上咱们的地方尽管说!”
    宋玉蘅心底冷笑。
    用你们?
    真上了战场只怕会在自己人后面捅刀子!
    宋玉蘅讥诮道:“为防妖变蔓延至县城,就请周总旗镇防县城了,县城有失我第一个斩你!”
    周总旗笑呵呵道:“卑职领命。那卑职就不打搅代百户了,这就回去布防周边,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就带人离开了署衙。
    出了镇安司大门,周总旗脸上满是得逞的畅快笑意。
    上次围杀陆景,本来只是想用陆景的人头给新来那娘们一个警告。
    可没想到陆景竟然这么顶!
    一夜之间除了鼠害和狼害,在吕阳县内搏下好大的名声。之后宋玉蘅更是趁机借此做文章,招贤纳士!想要一举扭转吕阳县的格局。
    这已经撞上他周琦的命门了。
    一旦宋玉蘅招揽的这批人手在吕阳站住脚跟,那不久之后就是他周琦的死期!
    双方之间已是你死我活。
    所以!
    他要先下手为强。
    趁宋玉蘅羽翼不丰将其连根拔除。
    宋玉蘅,陆景这些人不死,他实在不能心安。
    而他在吴各庄布置的阵容别说用来对付宋玉蘅他们这一窝,就是再来两個宋玉蘅也绰绰有余。
    毕竟这次有山君子嗣参与其中!
    “三个真炁妖怪,六个内力圆满的妖怪,其中还有铁线虫妖这种邪门的妖怪。”周琦心底盘算着:“等宋玉蘅他们过去,整个吴各庄应该都被练尸奴了。”
    周琦心底七分得意,三分感慨:“这么大的手笔,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等宋玉蘅他们全部“殉职”后,他再强势出击,镇压妖变。
    不仅能除掉宋玉蘅他们,更能给自己攒一波功勋。
    妙啊~
    周琦刮了刮自己嘴唇上那两撇胡子,整个人舒畅的不行。
    ……
    镇安司,班房。
    从周琦带人离开后,班房就安静的像座坟墓。
    刚换上镇安司官服的姜文远剑眉紧锁:“这是一个陷阱。”
    被宋玉蘅推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罗敷虚弱道:“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周琦之恶,吕阳皆知。
    他就是挖了个火坑给他们这伙人,可你还必须得跳。
    吕阳境内发生妖变,镇安司责无旁贷,必须予以镇压。
    而且就算他们办事得力,顺利镇压了妖变,事后还是要吃上面一顿挂落的,会被罚俸纪过,成为履历污点。
    要是不能顺利镇压……
    乌纱帽都保不住!
    要是妖变祸及县城,让今年的税收不上来,他们甚至要被下狱问罪。
    周琦这手可谓是歹毒啊。
    所以宋玉蘅眉头紧锁,思索着破局的办法:“周琦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所以咱们不仅要平复妖变,还要找到周琦跟这次妖变关联的证据。”
    只有如此!
    才能破局!
    周琦上面有人,一般的罪名他都兜得住。
    但通妖生乱罪同谋叛,是大不赦的死罪,没人兜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