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峰内,闻宿白踏入山门时,江离声炼了三日夜的丹炉炸了。
尽管,她拉着卫轻蓝躲的快,但还是给炸了个灰头土脸。
卫轻蓝也跟着她一样,被牵累的灰头土脸。
丹炉里,没有上百颗丹药,甚至,十颗也没有,只有一颗丹药。
江离声看着炸碎的丹炉,以及唯一的一颗丹药,都惊了,一把拽住卫轻蓝的袖子,“卫师兄,我从学炼丹至今,就没炼出过这么吝啬的丹药。”
只一颗,就一颗。
卫轻蓝感受到周遭灵力涌动,那颗丹药,呈紫金色,他笑着说:“一颗也好,看这品相,不止上品。”
他没敢说,怕是仙品丹药了。
江离声拍拍头上脸上的灰尘,松开他的袖子,走过去,将那颗丹药从炸碎的丹炉碎片中捡起,放在手心里看,“这丹药,好像是很不同,我好像还从来没炼出这等颜色。”
卫轻蓝也觉得不算白费功夫,多看了几眼,“嗯,漂亮。”
江离声仍旧记得自己炼丹,越漂亮越有毒,希望这颗丹药能解化魂术,别是毒丹药,一丹毙命。
她拿着丹药说:“走,卫师兄,咱们去密卷阁。”
卫轻蓝摇头,“等等,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都三日夜了,我怕花师叔撑不住。”江离声已用了自己全部本事,“你没听师父那日说吗?化魂术吞噬的快,这一颗丹药,能救花师叔命,也就救了,救不了,我也没办法了。”
卫轻蓝道:“闻宿白来了。”
“什么?”江离声惊了,“他来清虚做什么?”
“据说是取丹药。”卫轻蓝道:“我刚刚收到陈留安陈师兄的传讯,问我们在哪里?他也跟来了。”
江离声:“……”
她刚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强大的,隐秘的灵识,向她的方向而来,她小脸瞬间绷紧,将丹药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戒,然后,她也放出灵识,瞬间,对着这股向她而来的强大的隐秘的灵识绞杀了回去。
不过一瞬,江离声闷哼一声,后退了数仗。
与此同时,走在路上的闻宿白,也忽然倒退了数步,脸色微变。
宁慎行正与闻宿白说话,见他突然后退数步,惊讶,“闻师叔祖,您怎么了?”
闻宿白忽然恼怒,说了句,“好,好,好的很。”
宁慎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又紧张地看着他。
闻宿白又再度放出灵识,这一次,不隐秘了,直奔药峰江离声而去。
江离声没想到他还来,而且在清虚的地盘,这老东西刚一进门就找事儿,如此明目张胆,是觉得人好欺负吗?真是仗着修为自狂自大。
正好,新仇旧恨,她今日就非要跟他好好地清算一下,她憋的够久了。
她绷紧小脸,催动灵识,以指画“绞”字阵,瞬间,一个“绞”字阵成,她又指尖连贯地画“杀”字阵,这是在禁地的藏书阁外画“复”字阵和“原”字阵被开发出的新尝试。
顷刻间,两阵合二归一,绞杀阵成。
闻宿白此时灵识已到,显然是打着要给江离声一个教训的主意,来势汹汹,瞬间将她包裹,但不想,刚到近前,便正巧碰上江离声的“绞杀”两阵成。瞬间,他的灵识被一寸寸绞杀。
闻宿白猛地又后退数步,大吐了一口血,这时,是连一个好字也说不出来了,脸上带着他从来没出现过的惊悸。
江离声没打算放过他,哪怕他眼见不妙,撤的快,她却依旧催动着灵识,追踪而去,一路绞杀,直到他又惊又怒,一边吐血,一边自封五感,她没的可杀,这才气哼哼地作罢,骂了句,“老东西。”
一直站在一旁,没帮上忙的卫轻蓝,神色有点儿平静。
水镜前,玉无尘惊愕之后,哈哈大笑,得意极了,对周寻默和巫凌雪说:“瞅见没?我徒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东西。”
周寻默也笑,“江贤侄厉害。”
跟一个集大成者灵识对决,第一局没输,第二局反杀,还不厉害吗?这说出去,谁信?
巫凌雪已惊呆了,“江贤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在太乙时,在合欢宗时,她还修为尽失,灵力全无呢。这短短时间,修为虽然看起来还低,但这灵识强大到能和活了七八千岁的老祖宗对决反杀了?若非亲眼所见,她也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玉无尘很开心,“我看闻宿白,如今还能做什么?”
闻宿白受到了重创,是自他升到集大成者后,再也没有受过的重创,他脸色先是铁青,片刻后,又青又白,过了一会儿,白了又绿。
陈留安等人围上他,“师叔祖,您……您受伤了?”
宁慎行、殷寂符早先不明白发现了什么,如今也明白了,毕竟,他第二次灵识是直直本着药峰的江离声去,他们自然不会再察觉不了,此时脸色心里也都有些惊疑和复杂。
惊疑的是不明白他为何刚一进门,一个老祖宗,便寻一个小辈的麻烦,复杂的是,他竟然没讨到好,受伤了。
宁慎行决定先发制人,“老祖宗,敢问我师侄江离声,怎么得罪了您?竟然让您在刚进我清虚的门,便对她下手?您这样,我们可不敢邀请您进我们清虚做客了。”
殷寂符也很快反应过来,附和说:“对啊,老祖宗,我贤侄辛苦给太乙炼解毒丹,待在药峰里不日不夜。您这是做什么?想杀了她吗?”
二人此言一出,陈留安等人都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二人,又齐齐看向吐血的闻宿白。
在他们的想法里,闻师叔祖的修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他如今受伤了,看起来还受伤不轻。
刚刚,就在不久前,他们这些人,也感受到了,似乎又一股强大的灵识带着浓浓的杀气,追杀而来,围着闻师叔祖,一通的杀,逼迫他不得不自封五感。
难道那灵识,是清虚的江师妹?
陈留安熟悉江离声的气息,不解极了,“闻师叔祖,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