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都挤在简陋的棚屋内,破旧的棚屋四处漏风,呼啸的寒风不断灌进来,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即便有义拍的衣物和被褥送来,也远远不够分配。
最近从乾州来的流民实在太多,使安置所的压力剧增。
许多流民只能几个人合用一条薄被,在寒风中抱团取暖,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粮食暂且还还能维持,但也仅是勉强果腹,大人小孩都面有菜色。
柴碳却是远远不够,自从前些时候那一场暴雪突然来袭,城里的柴炭价格价格疯涨,原本一担柴卖二十文钱,如今竟飙升到了八十文,且有价无市。
就算是有义拍筹集的些许钱财,也不够供应这众多流民所需的柴炭。
眼见着安置所内的柴炭即将告罄,负责安置所的官员已经愁得好几夜没合眼了,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县衙那边都自顾不暇,林县令为了应对这场雪灾,已将县库中能调用的物资几乎耗尽,可面对如此庞大数量的流民和恶劣的雪灾,依旧是杯水车薪。
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孩子冻得嘴唇发紫,老人无奈地把自己破旧的外衣又往孩子身上裹了裹。
老人眼神中满是悲戚与无助,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嘴里不停念叨:“娃啊,再忍忍,老天爷总会开眼的……”
“俺们从村里逃出来,本以为能有个活路,没想到……”老人说着,声音渐渐哽咽,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的流民们听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不少人跟着唉声叹气。
他们都是因为乾州暴乱加上旱灾、蝗灾,实在没有活路,才拖家带口,一路乞讨来到云山县。
哪想到一来就遭遇了这场百年难遇的雪灾。
就在流民们满心绝望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有力的马蹄声。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支身着统一服饰、装备精良的队伍缓缓朝安置所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将领,身后跟着的侍卫们,每人都牵着一辆装满柴炭、棉衣和粮食的马车。
安置所内顿时一阵骚乱,流民们既惊喜又惶恐,不知这突如其来的队伍是何来历。
负责安置所的官员也赶忙迎上前去,心中暗自揣测。
那将领翻身下马,对着官员拱手说道:“在下是惠王府侍卫统领,奉王爷之命,特来给流民们发放御寒物资。”
官员一听,又惊又喜,连忙回礼道:“原来是惠王府的大人,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骆哥微微颔首,朗声道:“雪灾无情,王爷心系百姓,特命我等前来相助。”
流民们听闻,纷纷跪地叩头,感激涕零。
“多谢惠王爷大恩大德!”呼声此起彼伏。
骆哥赶忙让众人起身,随即指挥侍卫们开始发放物资。
老人接过一件厚实的棉衣和一床暖和的被褥,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孩子直说:“娃啊,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孩子们拿到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安置所内的气氛一下子从绝望变得充满希望。
官员对骆哥说道:“惠王爷的善举,下官定会如实上报县衙,让全县百姓都铭记王爷的恩情。”
将领摆了摆手:“此乃王爷应尽之责,只望百姓能早日度过雪灾。”
发放完物资后,将领带着队伍又匆匆离去。
惠王府。
小石榴正坐在暖阁里,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着门口,等骆哥回来。
詹清越陪在一侧,神情自若,正对着桌上的棋盘,手中执着一枚黑子,沉吟不语。
见骆哥终于踏入房门,小石榴一下子从榻上蹦下来,问骆哥:“如何?都送到了吗?”
骆哥单膝跪地,恭敬回道:“王爷,物资均已顺利发放到流民手中,流民们感恩戴德,对王爷的善举赞不绝口。”
“噢。”小石榴并不在意流民的称赞,只要把物资都送到他们手中就好。
詹清越看着小石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缓缓开口道:“王爷此次雪中送炭,不仅解了流民之急,更在百姓心中种下了善的种子,日后定能收获人心。”
小石榴不以为然:“本王要这些人心有何用。”
说着,他看向詹清越,脸上却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冷漠神情:“詹先生莫不是想效仿吕相,将本王视为奇货可居?”
“那本王只能说詹先生找错了对象,本王不过是一藩王,无权无势,当不起先生如此高看。”
詹清越心中暗叹,不愧是天潢贵胄,此等气度与聪慧,等闲人难以企及。
不过他疑惑的是,既然这位小王爷无心权谋,为何会同意他的提议,给流民发放物资,还操心后续诸多事宜?
据他观察,这位小王爷可不像是菩萨心肠之人。
詹清越失笑着摇头:“殿下为何会这么认为?草民不过是不过是见不得百姓受苦,而殿下宅心仁厚,愿意伸出援手罢了。”
小石榴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挥了挥小手:“本王还有要事要办,詹先生且先在府中歇息。”
......
“碰!”宋芫丢出一张八筒。
暗七喜滋滋道:“哈哈,我胡啦!就等你这张八筒呢,清一色带杠,宋哥,快给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