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一脸严肃的站在观察室门口,双手抱臂看着里面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的女人,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降谷零也是绷着脸。
“怎么样?”话出口,降谷零才喘出去口气。
他突然接到诸伏景光通知,中岛千惠子突然多器官衰竭,她是鹤川悠夏送过来的组织实验体之一,也是指证组织进行非人实验的证人之一。
“情况不好。”诸伏景光摇了摇头,“现在初步怀疑是之前的实验造成的。”
“上次体检在半个月前,当时检查结果是正常的。”
人是突然倒地昏迷,刚送过来还恢复了些意识,后面情况越来越严重,靠着机器维持生命。
降谷零听完后眉头紧锁,他看向病床上的中岛千惠子:“鹤川知道吗?”
鹤川悠夏把人送过来,总得让她知道情况,她辛苦救出来的人最后在他们手里出事,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已经在来得路上了。”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人在神奈川,过来得有点时间。”
“神奈川?”降谷零回想了一下这几天收集到的情报,“最近来了批新人在神奈川那边,不过我没听说她有收人的想法。”
组织的训练场地不固定,不然他们早就把训练场给围剿了,说实在的,就算把场地围剿了也没什么用,组织拥有的不止一个,而且他们等级制度森严,一个场地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她没说具体过去干什么?”
“没说具体情况,不过她那边的背景音貌似在酒吧,音乐声很大,但又没那么嘈杂……”
分析到这,诸伏景光突然顿住,跟降谷零对视一眼,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这孩子是过去搞事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幼驯染,默契是实打实的,猜鹤川悠夏也是一猜一个准。
那边的鹤川悠夏将半截酒瓶碰到一边,呼了口气,用手往后撸了下额前落下的碎发。
脚踩住男人的胳膊使劲拧了拧,收回脚在对方痛苦又惊恐的眼神中蹲下身子。
她歪头看了看男人的脸,啧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怜悯:“所以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
科瑞诗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酒吧深蓝色的灯光照在卡座里,他隐于阴暗处,旋转的灯光时不时照亮他唇角的笑意,置身事外又好像陷入其中。
“大家都是讲理的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怎么老是当哑巴呢?”
烦躁的再次抓起头发,她看向一旁看戏的科瑞诗。
“你在那当什么大爷?收尾的人呢!”
“我坐着不说话还碍你眼了!”科瑞诗气笑了,放下手臂翘起二郎腿,“收尾不得你解决完才能收?你先忙你的,不用担心有人过来。”
碍于之前的倒霉事太多,他们现在搞事前都喜欢清个场再搞,之后该赔钱赔钱,收尾他们自己收,问就是信不过别人地盘的任何人。
没办法,鹤川悠夏现在就是个结仇体质,不能再被人抓到尾巴。
躺在地上的男人欲哭无泪,他就是个中间商,发了个任务没想到就被这么个瘟神碰见了。
“所以你想明白了吗?”鹤川悠夏回过头皱眉撇嘴,“是准备说?还是准备去海里喂鱼?”
“喂鱼这事我比较熟悉,就这么扔机子里剁碎了,哎~往那大海里一撒,什么都没了!”
两手一拍,像是在说很平常的事情,不过这事她确实比较熟,那些经她手处理的尸体最后都是喂鱼。
“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分尸!”指了指卡座里充大爷的科瑞诗,“这事他熟,他手底下的人技术娴熟,保证死之前还是活的……不是,碎之前还是活的!”
眉头扬起落下,鹤川悠夏勾起唇角,眯起的眼睛中带着冷意,轻声道。
“我很忙,没时间等你。”
在灯光照过来的瞬间,男人看见了女人眸中冰冷的杀意,一股寒意顺着脚心凉到了头顶。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什么狗屁保密协议,什么狗屁信用!都去死!
等头顶的旋转灯再次照过来,鹤川悠夏站起身,慢条斯理擦掉喷在脸上的血液。
男人不甘心的躺在地上,血从男人脖子处开始蔓延,流到了鹤川悠夏的脚边,在即将沾到鞋子的前一秒,她抬脚离开原位。
科瑞诗侧头看了眼毫无声息的男人,又看了眼慢条斯理擦着匕首的女人。
“你学得不错。”
就像他当初教的那样,对着动脉狠狠一划,动脉连着气管一起切断,谁来了都救不了。
永远不要给自己留下隐患。
冰凉的刀刃贴在脖颈处,抵在跳动的脉搏上,科瑞诗微微侧头,嘴角扬起。
“是吗?”鹤川悠夏趴在科瑞诗的肩膀上,嘴唇贴在他的耳侧,轻声说道,“那现在呢?”
科瑞诗漫不经心的伸手摁住鹤川悠夏的手腕,裸露的皮肤将对方冰凉的体温传过来:“我要是你,在刀抵到动脉的瞬间就会划下去。”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会反手将刀子抵回去。”鹤川悠夏轻笑,收回匕首站起身子,匕首插回刀鞘别在腰侧。
“那就没意思了啊。”科瑞诗略带失望的感叹了一下。
他知道鹤川悠夏不会杀他,就像鹤川悠夏知道他不会反手夺刀对她下手一样。
听出言语中的遗憾,鹤川悠夏无语的翻个白眼,这人怕是有什么毛病!
“你觉得我们有天回站在对立面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鹤川悠夏莫名的看向他,反问道:“你希望吗?”
希望我们会站在对立面,拼个你死我活吗?
“那当然是不希望咯。”科瑞诗扁嘴,“傻子才会翻脸不认人。”
鹤川悠夏无奈一笑,他们的利益从开始合作就已经捆绑到一起,包括他们的生命,如果有天他们被迫站在对立面,那一定是阴阳相隔。
“我不会背叛你,同样,你也不会背叛我。”科瑞诗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与鹤川悠夏的身影一同处在昏暗的灯光下,大厅的射灯灯光从两人脚边划过。
“背叛者,不死不休。”
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活着脱身,就算死了,也会像歪叶榕一样牢牢缠住对方,知道对方死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