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里的刘黑子,眼瞅着小混蛋的一千多人,四分五散,一个个的脑袋钻进旁边的胡同里。
“小混蛋,我说今儿让你见血,就一定让你见血。”刘黑子嘚嘚瑟瑟的俯看,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康九。
啪!
张少武一巴掌扇在刘黑子的脸上,硬是扇的刘黑子,差点站不稳。
“我揍他,那是在救你。”
“要不,我让你俩单挑,谁死鸟朝天。”
要说和平里的刘黑子,绝对算得上外交大院里的头号顽主,平时也没少茬架。
他挨了张少武一巴掌,刚攥紧拳头,腰子上就被顶上一把刀子,他一瞥眼,看到是张海洋。
“刘黑子,你也甭狂,说到底你也就一条命。”
刘黑子感受到,腰间冰凉的刀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张海洋,你到底是哪伙的。”?
张少武伸手将张海洋的刀子,按了下去,单手提起地上的小混蛋,“我们是人民这伙的。”
“刘黑子,你要是想茬架,咱俩也可以单挑。”
“谁要是死了,甭让家里报复。”
刘黑子听着张少武的言语,喉咙一缩一缩的,最后说了句软话。
“别介!我也是人民这伙的。”
“咱俩茬架算怎么回事,那不让外人看笑话么。”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黎援朝,最后出面当和事佬。
“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针尖对麦芒,咱们可都是穿一条裤衩的有志青年。”
刘黑子擤了一下鼻尖,最后又将眼神放在小混蛋身上,“嘚!今儿这事儿,咱们就算是了了。”
“可这小混蛋儿,前几天在和平里攮了一个我的人,这事儿你不能放过他。”
张少武不怒自威的瞪看刘黑子一眼,“你他妈在教我做事。”?
刘黑子一看张少武,这种硬脾气,最后无奈的瘪扁嘴,带着他的人,也就散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黎援朝凑到张少武跟前,抬声说道。
“少武,这小混蛋犯得事儿,你真不一定能保住他。”
“你看这小子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攮了你。”
张少武轻轻点点头,最后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
黎援朝知道自己,在张少武的眼里,也没什么分量,甭看他是大院子弟里面,最有面的顽主。
可他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不论什么时候,他碰上张少武,总觉得自己矮他一头。
黎援朝也没多说什么,最后也带着总参大院的人,从朝阳门外东大街,一串一串的散去。
张海洋并没走,就怕小混蛋康九犯浑,猛地给张少武攮一刀,他最起码留有后手。
朝阳门内的人民公园。
张少武点上一根烟,塞到小混蛋的嘴里,“今儿,我不这么揍你,你弄不好就得死在这儿。”
小混蛋叼着烟,并不说话,而是默默的吐着烟雾。
“我也是在胡同里长大的孩子,知道你是什么心性。”张少武继续说着。
“你想在四九城里拔份,想当四九城里的头号顽主。”
“镇和平里,镇什刹海,镇地安门,镇鼓楼。”
“你身上有血性,可你的血性,用错地方了。”
“刘黑子也好,黎援朝也罢,他们是有自己的背景出身,也有复杂的人脉关系。”
“你想骑在他们头上,想着高人一等。”
“康九···这不是你应该走的路。”
被揍满脸血色的小混蛋,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脚底捻灭。
“你他妈说完了么。”!
“我小混蛋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当人。”
“我今儿栽你手里,你要是没揍痛快,就再揍我一顿。”
“你现在要是还不动手,我没功夫陪你在这儿喝风。”
说话间,张海洋提着刀子,又抵在小混蛋的后心,“我大哥劝你,你最好听劝。”
小混蛋猛地转身,伸手抓住张海洋的刀子,“你有种就攮死我。”
张海洋手上并不软,他一咬牙,刚想攮进去。
啪!
张少武一巴掌,又将小混蛋康九,扇在地上。
地上的小混蛋,有种被炮嘣了的错觉,他在四九城里,就没遇上这么猛的人。
这一记炮拳,要了小混蛋半条命。
也就是他年纪小,抗击打能力还算不错,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躺在地上,得掐人中。
张少武没理会小混蛋康九,而是看向江印桃说道。
“桃子,我没求过你什么事儿。”
“这小混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当兵去。”
他刚说完,小混蛋晕晕乎乎的急道:“我不当兵。”
张少武还是没理他,又是一脚,踢在小混蛋的肚子上。
“你要真觉得自己牛逼,就去部队里试试。”
“如果有一天,你能把小鬼子的脑袋扭下来,等你回四九城,我认你当大哥。”
小混蛋沉默不语,他眨着眼皮子,最后像是默认。
张少武说的这几句话,摆明了是激将法,也是给小混蛋找一条活路。
现如今的小混蛋,还没到通缉的地步,最多是打架逞凶,刀子上见血的小混混。
“成!我答应你。”江印桃说完,腻腻歪歪抱了张少武一下。
小混蛋没眼看,最后躺在地上还翻了个身。
就在这风和日丽的一天,北京城里“血色浪漫”的顽主历史,就被他改写了。
这小混蛋在张少武眼里,真算是个人才。
而在以后,小混蛋康九也成为他张少武“十三太保”的拼图之一。
北京城的夕阳,如期而至。
火红的太阳,照亮着火红的大地上。
什么是血色浪漫?
血色是平民的血色,而浪漫是大院子弟的浪漫。
在这么一个火红而又血色的“橙红年代”,似乎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的时代印记。
可这种血色,都没四九城这么红。
这一年,江印桃答应张少武,让小混蛋如愿的,在西南某个军区当兵。
这一年,冉秋叶给傻柱生了个女儿,取名叫“何润华”。
这一年,师爷白揍了秦淮茹不下一百次,也让秦淮茹生了一个儿子。
一年一年又一年,春有百花夏又晴。
转眼间,时光来到了一九六六年的仲夏。
“少武哥,曹阳今儿退伍,我在报纸上看见了。”白宝山早早的来到院里。
张少武从自家的倒座房里出来,“下午两点的火车,甭这么急。”
就在这时,中院的秦淮茹又在惨叫恸哭。
三大爷阎埠贵摇头晃脑的说道:“白三师怎么又揍秦淮茹呢。”
“一年揍八百遍,真够狠的。”!!!